半年后。
一早,南浔将韵澄带到一家茶点铺。
“商老板,在吗?”
老板姓商,是个很好的人,第一次街头相遇帮助了身为陌生人的我们,不过就是喜欢的桃花不怎么完美。
店铺中各种样式的茶点放在茶格里,倒是桂花糕被摆在了方便携带的木盒中。
忽然,从后厨小门中传出来一个声音。
“谁啊?今早不营业。”
南浔带着妹妹进到店铺中。
“是我呀!商姐姐,你可爱的阿澄来啦!”韵澄啃着从茶格拿出的饼子站在后厨小门边看着她的商姐姐。
站在灶炉面前的商老板,年纪不大,但雕花捏瓣的手艺却熟练的很。
商老板回头看了一眼吃东西的小家伙,问:“你哥呢?还在外面?叫他记得把木盒带回来。”
秉着吃人嘴软的原则,韵澄还是很老实可靠的通知了她哥一句,虽然没有必要。
“哥,记得把木盒带回来,商姐姐这里就剩这一个了。”
“知道了,再说带不回来就带不回来呗,让园主再重新定个七八十个呗!”南浔手拿着木盒调侃地说:“您说,是吧?商~老~板~”
南浔说完就跑,毕竟反向八卦恋爱中的女人可是会挨打的!
*
城南街道,一院子附近,满天的唢呐锣鼓声。
“常老板,恭喜啊!这个四十大寿,准备了什么戏啊?”
“不会还是以往那场吧?!”
“真的吗?如果这样的话,过时了啊,老常!”
“是啊,常老板。今儿个寿辰,这不得放放你新排的戏看看!”
众人纷说的,常老板满心欢悦,便一口答应道:“好好,这么多熟人来捧我老常的戏,这不得好好的款待各位。放心,今儿个一定是以往你们从没看过的戏,还是才新出炉没见过门外的新本子。”
突然,气流涌动。
老常随意的一个转身就将袭击自己的东西给拦截住了。
众人纷退,叹到:不愧是武生出身的常老板,不减当年啊!
老常拿住一看,是商小姐那里的木盒。
将木盒打开一看,是桂花糕,清香的糕点,让人悠悠一闻,便知道这是商娘的手艺。
“这么多年了,商娘这手艺还是依旧的好,不过你这小子不是空手还没偷吃,倒是令我惊奇的很!”
南浔上前走近,看着他将糕点放在上座旁的桌面上,揉捏鼻子尬笑:“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不是你说的叫我不要拘束当家人的,所以见什么外嘛!”
“再说,如果不是我送,这糕点你还能要到?”南浔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表情。
“咳咳,不知道还是不是第一次尝的那个味道?”
“你吃一块不就知道了?!”南浔翻了翻白眼,嫌弃的很,老头子啰嗦死了。
常老板笑笑不语。
“对了,送你个礼物。”他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和一张白纸,“如果有人找你,你就把这个东西给他就是了,别的什么切莫答应,知道吗?”
南浔将东西接过看了看,是账本,但里面的内容我确实是看不明白的;而那张纸,是地契。
“另外,这是我在河州的老宅,之后你们就去河州吧,那里要安定些。”
“?”
南浔听得不明不白:“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搬去河州干嘛?我和韵澄倒无所谓,但商老板的家业可都在这呢!”
“你就说,有家人在的地方才叫家;至于业?把自己保全好,业不就有了吗!”
老常看着现在面前的青年:“做哥哥的,多吃些苦,照顾好韵澄。”
“你这前不着边,后不着调的!”南浔特重点的声明:“那可是我亲妹子!肯定是有我一口汤的,就肯定有她一口肉的!”
“嗯,觉悟不错!”
*
是夜,无声的分离上演。
有个人坐在白日的座椅上,望着门外,一动不动。
“刺啦”
瓷瓶跌落在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月光偷偷从窗口带走了属于自由的灵魂。
*
“老常,”南浔猛然醒来,呼吸急促:“又是这个梦。”
梦中的他是鲜活的,自愿的,安详的;
而那天,现实中见到却是僵硬的,冰冷的,毫无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