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多日’,她不由得心生害怕。
韵澄悉悉索索的向后移动,想他不会注意到自己,但凡光照耀下又怎能消失匿去。
只一眼,男人就知晓了她的意图。他大步向她走去。
韵澄起身就跑,可天大院小,又能藏匿在何处不被捉住。
她被禁锢在怀里,虽双手不能动弹,但仍旧挣扎着,向往着自由。
“放开我!放开我!!”
“滚开!”
湛蓝之下,
自由的声音不断嘶吼着,
挣扎在不堪的命运之下,
期望着来自远方的星光。
可,这喧闹的巷子里,静寂的,如焚烧厂一般,毫无人烟。
——
归途中,南浔略感不安。
一丝发软的骨骼,莫名的担忧充斥着他整个身躯。
他不由得加快,再加快了步伐,归心似箭。
——
干燥的寒冷此刻被温暖所吸引,韵澄被粗暴的按压在桌面。
随着一声‘刺啦’响声,盈热的泪水坠落在坚硬石板之上。
艳蓝色的天空记录着这一方紊乱。
‘唰——’
不知从何方而来的旅者从空中飞过,像一柄刀留下的痕迹,划开了遮掩水面的纸张。
亦是她在挣扎的过程中,戳破了肮脏的纸面。
剪刀刺进男人后背,使之一僵。
虽说兄妹俩生活在这里,但是秉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原则,好歹也是活过了这么多年。
因此,当然知道“斩草需除根”,“乘你病必要你命”的首要生存原则。
而她也非常清楚一剪刀是不可能断了这玩意的命的,于是她将全身余下的力气和注意都放在右手。
人在面临死亡时,所拥的求生和意志都是天底下最为坚硬的物质。
被埋在肉体里的剪刀尖锐部分,正不可思议的缓而迅速离去。
而就在离体后的瞬息,拿着剪刀的人又狠狠地刺了进去。
“啊!…你这婊子!”
双次造成的疼痛足矣让韵澄逃离拿禁锢之地,她顺势踢开男人,拘缩在桌面,但听到男人的辱骂,害怕、委屈、愤恨、不甘等杂糅在一块的情绪,让她一时忘了此时的场景。
她起身拿着那把占满鲜血的剪刀,腿脚无力的向男人走去,重复着红单子进红刀子出的机械动作。
霎时间,青石板砖上铺满了艳红色燃料。
——
街巷深处,是家。
南浔一路怀揣的不安,终于落下。
他单手扶墙,惊悚的看着院内的一切。
满是窟窿的尸体,凝稠一地的血迹。
‘这是什么?’
‘怎么了?’
‘妹…妹妹呢?’
南浔抬头寻望,最后奔向躲藏在角落里的幼妹。
感觉妹妹身上别样异常的南浔,轻呼她的名字,缓慢的靠近她。
“韵澄,韵澄,没…哥回来了,阿澄,哥回来了,别怕,”
韵澄的神志混乱,察觉到有别的热源靠近,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栗。
“滚!滚!!滚开!!”
排斥异常,但在看到手中的剪刀时,南浔害怕她会伤到自己,仍旧强硬的抱住了她,抢下了剪刀,并出声安慰。
“坏人都被赶跑了,阿澄乖,醒一醒好不好?”
“是哥哥的错,哥不该放你一个人在家的,对不起,是哥哥错了,”
“阿澄醒一醒,好不好?”
隔绝外界的韵澄在不断的絮絮叨叨的泣语下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听着兄长的话语,害怕和委屈如泉水涌来。
“哥…哥,”
“我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