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现在已经开学有一个多月了,原本炽烈的太阳貌似不能让人无缘无故出汗了,风吹来也是凉的。
快要十月了,真正的秋天,就要来了,枫叶,开始变红了。
忙碌的时间里,根本没时间想别的。徐珋涅在公寓待久了,就没有觉得新奇了。而公寓里依旧是空荡荡,干净得像是从没有人在这居住过。
徐珋涅虽然知道乐明凝一直在准备手术的事,但还是想让他多陪陪自己。
原本还能天天吃上乐明凝做的菜,而现在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多了,每次吃完饭,看见的都是他急匆匆的背影。
到最后,连吃饭都不回来了,活脱脱的像个渣男,但徐珋涅知道,他不是。
等着乐明凝的背影,心里一点也不开心,一开始遇见他兴奋的心情都被冲散了,沉寂下来,但也只是被浇了一桶凉水,等心脏缓过来,它依旧“蹦哒蹦哒”地跳动。
口袋里一直放着的水晶球不知道藏哪去了,也不需要藏,因为根本没人找。
可徐珋涅知道,那个一直在抽屉里。
也只有乐明凝手腕上的那个手链——他送的手链,能让他开心一会儿吧。
徐珋涅和万俟牧待在一起的时间逐渐增加,一天又大半天都和他呆在一起,偏偏和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很好又共同的话题。
万俟牧嫌徐珋涅烦,说话两句不离“哥哥”,不说心里不爽似的。
徐珋涅嫌弃万俟牧,后者说话十句必有一句关于田漾的,看来是中毒太深了。恋爱脑都这样?
玩游戏脏话一堆,还玩的菜;又不敢出校门面对“大魔王”;还不想研究学科。你说,万俟牧还能有救吗?他还能干嘛?
为了不让他再这么“颓废”下去,不让他进就这么混时间度过这一生,徐珋涅就想让他参观公寓。
就是没想到,万俟牧同意了,还是很爽快的同意了。
不过,出校门时他还左顾右盼的。
“他现在在上课呢!怎么可能会过来,你别跟个做贼似的。”徐珋涅一巴掌拍过去,打中了他的肩膀。
万俟牧装作很疼的样子,捂着肩膀,就差在眼睛里滴眼药水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臣妾?臣妾感觉要动胎了~”
“咦~你~好~骚~啊~”徐珋涅用这种“非彼寻常”的语气来答复他。
闷在宿舍的这几天万俟牧不知道学了多少网上的沙雕行为,还能看几分钟就能评价出这部剧好不好。
这都是宅在家里无聊,闲出草的人才会这样。寻找各种同道中人——也就是同一级别的沙雕网友。沙雕居然还分等级。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无关紧要。
万俟牧也想看看,有了老婆不要兄弟的“好”兄弟住的怎么样,和“老婆”同居生活环境怎么样。
住了小半个月,徐珋涅也和门卫大爷打熟了关系。
一开始还不知道,直到更深入地交流,比如聊到了家里什么什么事,干嘛干嘛了,他才知道——原来这个门卫大爷原本还是乐明凝家的保安,全家唯一一个保安。
但不知老大爷怎么了,就在乐明凝初中时辞职不干了,他也算看了十几年的大门了,保护了乐明凝一家十几年的安危。
现在他年近六十岁,但脸上除了皱纹,根本看不出一般老爷爷颓败的神情,只是神采奕奕的。
就在乐明凝买了这个公寓的时候,他听说了消息,就跑来这里当保安。从而徐珋涅对他有很大的好感。
“王叔。”徐珋涅对这位好感度十分高的叔叔打招呼。
王叔一眼就看见了他,挥挥手说:“你看你多惹人注意,大老远我就看见啦。”
说着,他又看了一下旁边的万俟牧,皱起了眉。
“小徐,你带朋友?男的女的?看着像男的,为什么要留长发?不过长得挺清秀啊!”万俟牧被他盯的有些背后发凉。但被夸了心情又好了些。
徐珋涅笑着说:“对,朋友,男的,不过自己什么样是自己的自由。”
王叔拍了怕脑袋:“对哦!对不起啊……小伙子,我看你长得比一般的好看多了,有些人长得不好看,人品还不好,你别学他们。”
“没事没事。”万俟牧摆摆手,有些心虚。幸好自己头发染回来了。
“那行,你们先进去坐会儿吧,我会在外面看着的,坚决不让坏人进来!你们放心好了。”三人互相道别。
万俟牧被王叔这么敬业的思想感动了:“真的是人间好王叔,不过这话就有些中二。”
“嗯嗯嗯,我也觉得,他人很好的。”徐珋涅点头赞同。
门的钥匙就在口袋里,幸好没有随便放什么地方。
开门进去,万俟牧环视了一周,说出自己的感想:“我感觉……有点空……不过这布局挺不错。”
简单来说,就是东西太少了。
接着,他又说:“这就是乐明凝住了很多年的地方?”
“嗯。不过现在是我和他住了。”
万俟牧说:“既然两个人住了,怎么都不买些装饰品呢?”
这句话引起了徐珋涅的沉思。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时间不够?哥哥天天都在忙,过一个星期还有做手术,现在哪有时间?
他想了想,斟酌一下用词:“嗯……时间不够,装饰品要两个人一起买。”
听了这句话,万俟牧有些不屑:“买装饰品干嘛要两个人一起?一个人买不行吗?像我,干什么从来不经过田漾的同意,管他呢。”
小伙子有胆量。
“两个人有参与感。还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感觉。”徐珋涅说。
……
参也参观了,又不是什么景点,没什么好看的。
“走了走了,宿舍的床才是我的归宿啊——”万俟牧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朝玄关处走去。
不过他忘了徐珋涅,想着他也走了,就没有推他。
“咔嚓”,门把手转开了,锁开了,拉开门。
没想到的是,一拉开门,就看见一张十分熟悉的脸摆在万俟牧的面前。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说完,万俟牧直接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咚”的一声,一听见就知道用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