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花悟

苏绿筠（纯贵妃）“若单是辛苦，那便罢了，实在是身子和这里。”

她锤一锤心口，听到嬿婉的后一句，又扬了一个笑:

苏绿筠（纯贵妃）“都疲惫不堪。瞧着妹妹这般富有精力童心未泯，全然不似本宫人老珠黄了。”

魏嬿婉（令妃）“贵妃姐姐哪里要这般贬低自己，方才您坐在这里威严十足，一句话下去众人无不拜服，妹妹亦是心悦诚服呢。”

苏绿筠（纯贵妃）“妹妹倒是会哄本宫开心，但本宫也是有苦难言。本不是中宫，和皇贵妃中间还隔了一条道，地位和家世也不算上佳，皇上让宫中上下不得无礼，嫔妃们多也循规蹈矩，但遇上今日这个场景，到底有心无力，不如孝贤皇后多了。”

她说着想起什么，又看嬿婉一眼，嬿婉已经将糕点放嘴里吃了，她刚欲说话，就听嬿婉笑道:

魏嬿婉（令妃）“贵妃姐姐不必担心，您可以如此平常的提及，自然是心中也坦坦荡荡，我自不会多想什么。”

纯贵妃感叹她的心思细腻:

苏绿筠（纯贵妃）“明明你成为妃子也这么多年了，可是本宫看着，你是真的一点也不见老。虽说淑嘉皇贵妃也美了多年，但论驻颜手段，可是不如你的，本宫是真羡慕。”

她说了轻笑了一声:

苏绿筠（纯贵妃）“瞧本宫这记性，怎么就忘了。妹妹你一得宠便是盛宠，多年来始终如一，人有机敏灵巧，善解圣心。淑嘉皇贵妃起起落落几回，自然是不能拿来做比较的。”

魏嬿婉（令妃）“倒是难得听见贵妃娘娘如此美言。”

苏绿筠（纯贵妃）“本宫不是美言，本宫是在感慨罢了。”

纯贵妃满面怅然:

苏绿筠（纯贵妃）“我论资历做到了后宫第一人的位置，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并不逊色于我，甚至犹有过之，只是妃和贵妃的区别吧了。宠爱你有，孩子的多少也影响不了你分毫，你有协理宫务的权利，但你甚少去用，所处理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你总说自己年轻担不起这责任，可本宫觉得，或许，由你来做会更好些。”

嬿婉静静道:

魏嬿婉（令妃）“看来纯贵妃娘娘是真累了。”

她不叫贵妃姐姐，而是叫贵妃娘娘，是为了提醒，也是为了拉远距离。纯贵妃只是看着她:

苏绿筠（纯贵妃）“你既不愿意说，那就当听我胡言乱语就罢。从前，我被海兰挑唆，把你当成眼中钉忌惮，赶你去花房，眼睁睁看着你被淑嘉皇贵妃欺凌，而后又发生六阿哥的事情，我为此甚至对你恨之入骨。”

她再提起昔年之事，已能做到无比坦然，笑颜相对。年岁滔滔流过，也不算什么坏事。这些阅历看起来虚，总有它的一分好处:

苏绿筠（纯贵妃）“当初得知你为令贵人之时，我满心鄙夷，以为你不过用计上位，以为皇上不过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忘到脑后。转眼，皇上年近五十，你也做到了令妃的位置。我把你当做眼中钉，可从未想根本不需要，因为你根本不惧怕任何人的针对，你得到的偏爱是这般多，引得众人羡煞，然而望着二者之间的差距，也再起不了嫉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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