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

那边豫嫔眨了眨眼:

厄音珠（豫嫔）“我当初就和妹妹说过要去养心殿，等有空在拜访，妹妹当时也听得真切，怎地现在又问起来了？”

她满脸无辜，连声音听起来都是那样真挚，仿佛是真没察觉到对方的话外之音。那边庆嫔已经没忍住漏了两份笑，就连其他人也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宫中就这么大块地方，两人说的事她们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按理说豫嫔是有些直言直语，但对象是颖贵人的话，那大家就都喜闻乐见了，当下也没谁要出声的。反而是颖贵人被豫嫔一双无辜的眼睛瞪着，差点气了个绝倒，含了讽刺的笑道:

巴林·湄若（颖贵人）“妹妹自然是听进去了，只是妹妹心想，伺候皇上要紧，但宫里的姐妹情谊也不该忽视了去，豫嫔姐姐和我同出蒙古，本应更加亲近不是吗？”

就见豫嫔依旧不带一丝犹豫的:

厄音珠（豫嫔）“我才入宫几日，和颖妹妹从前并未见过。便是有什么情谊也得是一同进宫的白常在她们，且蒙古部落众多，我是科尔沁部，颖妹妹是巴林部，要说姐妹的话，倒也有些牵强吧。”

陆沐萍（庆嫔）“噗。”

是庆嫔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尽管很快就用帕子掩饰住，但在座的也不是聋子，何况豫嫔那几句话下去，钟粹宫可是安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了，既如此，一众人干脆都低笑了起来，舒妃悄悄搭上嬿婉的手，话尾都带上了两份笑音:

意欢（舒妃）“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女子。”

该说她是没听出来呢，还是故意为之？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心态，她都成功把颖贵人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了。瞧，好好一张美人面，都要气成猪肝色了。

苏绿筠（纯贵妃）“好了。”

纯贵妃也没想到场面演变成这般哭笑不得的样子，但新人第一次拜见不能出乱子，颖贵人私事拿到台面上说已是不妥，为避免再生事端，还是快点散了为好:

苏绿筠（纯贵妃）“本宫前脚才说要你们亲如一家，不过区区小事，两位妹妹何必争成这个样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不像话。”

豫嫔这时候倒是机灵，直接低头来了一句:

厄音珠（豫嫔）“嫔妾快言快语，让贵妃娘娘见笑了。嫔妾知罪。”

颖贵人咬牙切齿，但上头纯贵妃还坐着，她不得不也跟着说了一句:

巴林·湄若（颖贵人）“嫔妾知罪。”

苏绿筠（纯贵妃）“知罪便好，往后在宫中时日还长，你们若事事计较，那便不用管其他了，各自放宽心，伺候皇上，绵延皇嗣，这才是正道。好了，散了吧。”

纯贵妃是生怕她们再有什么风波，干脆一气把话说完。

一众宫妃皆是起身告退，颖贵人距离门近，逃也似直冲了出去，看着是不想和豫嫔呼吸着同一块地的空气了。豫嫔老神在在的离开，半点看不出方才语出惊人的样子。等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开，纯贵妃瞬间卸了身上那股气势，长叹一声:

苏绿筠（纯贵妃）“真是半点不让人省心啊。”

嬿婉并未离去，眼下她正捏起旁边小几上一块糕点打量，颇有兴致的样子:

魏嬿婉（令妃）“贵妃姐姐辛苦了——噢，这糕点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