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的禁闭室（2）

少年时期的姚玉立在病房门口，踮起脚尖透过门上的那一小块玻璃往里面看。男人躺在病床上，一旁的心电图调动着。姚玉看到了呼吸器……

门把手被轻轻摁下去，姚玉漫步走进来，慢慢走向呼吸器。

只要拔掉……

姚玉微微垂眸，手搭在电源上迟迟不肯动手。一直到护士推着车进来要给男人换药，:“小朋友?你在这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爸爸怎么样了。”姚玉原本阴沉的面庞瞬间变了，他微微一笑，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看样子他好多了，那我先走了，姐姐。”护士点点头，看着姚玉走路一瘸一拐的:“诶，小朋友，要不要我扶你回去?”她记起来了，好像是另外一个病房的，跟着这个男人一起送过来的。

“不了，姐姐，你还是快点给他换药吧。”姚玉摇了摇头，开门离开。而护士则要换药，突然感受到有人拉着他:“你醒了?”护士有些惊喜，男人断断续续着道:“那个……小孽种……”他闭上眼，其实他一直都没睡，他也看到了姚玉想要拔电源的动作。

他本以为姚玉会毫不犹豫的拔掉电源。

可姚玉在那犹豫了许久，一直到护士进来，他也没有拔掉电源。姚玉当时烟灰缸砸下去的时候估计就想要置他于死地，可他并没有。男人心知肚明，凭着姚玉的家庭环境，他不会去管病房角落里的摄像头。

他才十一岁，还没到负刑事责任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进少管所。

……

禁闭室渐渐亮起，几位监考官突然意识到，关禁闭的时间结束了。

监考官078“我去开门?”

078试探性问了一句，全员监考官表示同意。

监考官078“诶?”

赵嘉彤“别闹了，一人一个房间。”

021重新带上墨镜，不禁让人怀疑她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疾病，见不得太阳，一直都要带着墨镜。

姚玉“唔……”

姚玉揉了揉眼睛，看到禁闭室的门打开，078站在门口看着他。

姚玉“早呀考官哥哥。”

监考官078“……”

这孩子……是不是关禁闭关傻了？078开始怀疑，现在不是已经下午……哦不对，快要傍晚了。

姚玉跟着078走出禁闭室，看了一眼窗外，天边一片暖红，已经是夕阳，快要傍晚了。

监考官078“你关禁闭……”

姚玉“嗯？没感觉。”

姚玉大概是猜到078要问什么了，先一步回答。

姚玉“就像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姚玉浅笑着，似乎方才梦中的那个孩子不是他一样。可能真如姚玉所言，就像是在禁闭室睡着了，而后做了一个梦。

姚玉“梦中，是一个很像我的孩子。”

姚玉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系统里有多久了。

估计很久了吧。

久到连自己先前在外面的记忆，都快要忘的差不多了。他送过很多考生，永远留在系统的，通过考试出去的，成为监考官的……

很多很多。

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还记得什么?大概是整个系统的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