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事

“我很忙。”陵断然拒绝。

　　拒绝在花池渊的意料之内，或者说陵答应了她才有鬼，不过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佯装失落，托着腮郁郁道：“本来还打算让你帮个忙。”

　　陵淡淡道：“请我出手？你有钱吗？我价格很高。”

　　一语让花池渊哑口无言，她很穷，穷到靠着陵给的金叶子生活。

　　一股奇异的幽香，不知从何处起，于无声息间，弥漫了整个锦歌楼。

　　花池渊嗅了嗅：“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个香味。”

　　锦歌楼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这是断魂香！那说书先生前两天的五剑下明山里才讲过，这种香人只要一闻到，很快毒发身亡！”

　　“……”

　　于是众人又乱成一锅粥，不少人捂着口鼻逃出锦歌楼。

　　细细品尝茶水的陵问：“怎么还不逃走？我出手可是很贵的。”

　　“我全部身家只有你给我的金叶子。”花池渊无趣的撇撇嘴。

　　“不知贵人临楼，有失远迎。”香味骤然浓烈，一袭粉黛钗裙裳自阁楼上娉婷而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笑百媚生的女子身上。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美得夺人心魄。

　　花池渊偏头询问：“她是谁？”

　　陵回答：“锦歌楼楼主月怜，以制香术闻名大景，在明雍书院教授制香。”

　　“哦。”花池渊想起这位是书院制香课的先生。她全科兼修，本应认识月怜，但因调查郭师兄之故，没有上过月怜先生的课，反而要靠陵才认识自己的教书先生。

　　月怜柔美一笑，声音仿若玉石相击，清脆悦耳：“我是锦歌楼的主人，月怜。方才是我楼中人失礼了，扫了诸位的兴，我愿以舞为偿，向诸位赔不是。”

　　乐师起奏，月怜随即折腰点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花池渊沉浸在月怜优美的舞姿中，突然觉得乐师所奏的曲子有些熟悉，她脑海中浮现模糊的画面，那是某个夜晚，哥哥带她和花厌溪到某个华府之中，赴一场月下盛宴。

　　……熙王府。

　　花池渊心头一跳。

　　熙王妃姿容艳丽，国色天香，时隔十一年，在模糊的记忆中，花池渊还记得她鬓间插着的牡丹，指尖抚琴的旋律，还有熙王世子小哥哥递过来的花糕……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梦。

　　熙王被告通敌，元宸王夫妇战死，元南国公夫妇战死……

　　“你没事吧？”陵挥手打断花池渊的回忆。

　　“嗯？我能有什么事。”看到季元启和花厌溪并肩走出锦歌楼，花池渊温和的跟陵告别，在和他说完再见后，顿足回首道：“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和你一起走走比较好。”

　　“去哪？”

　　“打架。”

　　陵怀疑的目光扫过花池渊纤细的胳膊和小腿，怀疑的问：“你？打架？用骨头把别人硌死？”

　　语气中强烈的鄙夷，花池渊假笑道：“我不和你打是因为我不想打，并不代表着我打不过别人。”

　　“前言不搭后语。你约我出去，是为了一个免费的打手。”陵一语道破花池渊的小心思。

　　被挑明目的，花池渊坦然点头：“你去不去？”

　　陵笑道:“既然你都开口求我了，那我陪你活动活动筋骨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