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资质不高

时间又过了三百年，常羲能独自孤单五千年，却无法忍受孩子们的不优秀太久。所以她没忍住，问伏羲：“公主们虽然生而为神，可为何她们的资质似乎都不高？到底十二个月亮指的是什么？”

伏羲憋了三百年都没敢说出真相，可忽然余光瞥见玄女从建木爬上来，后头还跟着也从建木爬上来的帝夋，嘴角便抽了抽：他实在无法忍受帝夋老追着一个老者跑，这个画面很诡异。何况那个老者还曾是他人身的老母亲。

所以他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兄长一直跟着玄女？”

常羲早就放弃帝夋了：“常羲如今只想公主们都能好好的。”意思是她根本没在意，也不想管他为什么总跟着玄女，毕竟她也想不通。

伏羲侧目，有点不相信：“这么快就想开了？”

“可能因为每天喝鬼草汤的原因吧，既然生育的折磨都已经过去了，有孩子们陪着我，我觉得很安慰。”常羲垂眸：“再也不想为他患得患失了。”

“资质不错，你能想通很不容易。”

“所以十二个月亮跟玄女有关？”

伏羲点头：“玄女的元神就是羲和，只有羲和能解开这个谜底。”

常羲确实觉得很诧异：“可羲和一直在甘渊闭关，她怎么……？”想到在冥界看见孟姑姑，她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并同时想通：“也是为了我生下西王母而历劫？”

伏羲点头。

“所以，帝夋之所以一直留在冥界，也是因为羲和？”常羲觉得，她已经看不懂帝夋了，难道帝夋自始自终喜欢的都是羲和？那她又算什么？

这一点伏羲没有给她答案，因为怕她会承受不住。

之后常羲开始自言自语：“我之前很多次到甘渊看她，青灵和孟姑姑都说她在闭关，没让我进去，她们为何要瞒我？”

“这不重要，你打算怎么做？”伏羲理解她若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好受，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工具，尤其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怎么做？”常羲只觉得细思极恐，她沉醉在自己的思考中：“原来大家都知道我是羲和的影子，并且怪我将她害成这样？”

“我说了，这不重要。”

“如何不重要？！”常羲变得激动：“我视她为最亲近的朋友，我如今这副身体是她强加给我的！她可曾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我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又有什么人理解？！”

伏羲一直就不看好人成为神，见常羲无法控制自己，便拿出伏羲琴来安抚控制她的情绪，等她心中愤恨被舒缓的琴音安抚，她已经泪流满面，掩面而泣：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连她也不肯原谅我？”

“你误会她了，不是她不肯原谅你，而是她成为玄女后，把你忘了。”

“那为何不告诉我？”

“被封印也来不及，她又不像兄长，能控制被封印的时间。”

“意思是，只是其他人不理解我对不对？羲和还是理解我的对不对？”常羲含泪看着伏羲，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可以接受帝夋的不爱，却无法接受羲和的不理解。

伏羲也觉得她可怜：“玄女不但理解你，她也从没有怨恨过你，哪怕你对她曾不友善。”

常羲的脸色变了变：“你们都知道？”

“人族有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泄气地跌坐在湖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神使虽寿而有终，但玄女曾吃不死果，小西又最喜欢她，所以昆仑虚的不死果都往她洞里送，再加上她修炼的资质不错，所以我猜她还能活个几千年。”伏羲顿了顿：“你想等吗？”

常羲惶恐：“不等的话……你想如何？”

“她是因割魂魄给你而被罚，所以由你解开她的封印，应该不会遭反噬。”

“你想让我杀了玄女？”常羲觉得难以置信。

“不，我只是告诉你方法，做不做由你自己决定。”伏羲是神：“你也可以选择等她几千年，等她寿终正寝时，再去问她如何能让公主们提升资质，若她还能活九千年，那么公主们就要一万岁以后才可以开始提高修为了。这样一来，会比别的神仙晚起步一万年。”但神也有私心。

“……”让十二个女儿都输在起跑线上，无疑是对一个母亲最沉重的打击。

末了伏羲还耸了耸肩：“反正都是公主，法力修为低些，也没什么的。反正打战有三身就够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妖魔能威胁到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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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建木爬上来的玄女觉得很无奈：“老身法力低微，想省点修为才爬的建木，神王您法力无边，为何也要爬建木？”

“强身健体。”

“……”

玄女看了远处湖边正在聊天的伏羲和常羲一眼：“您再跟着老身，就怎么说都说不清了。”

“说什么？”

“所有人都会觉得您一直追着老身跑，很诡异。”

“他们有这么无聊吗？”

“连您都这么无聊了，您说呢？”

帝夋就喜欢跟玄女拌嘴，他双手抱胸，表情严肃：“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不那么无聊？”

“有。”

“如何？”帝夋好奇。

玄女瞅着他道：“您闭关。”

“我闭关了他们就不会无聊吗？”

“至少没有了让他们无聊时的谈资。”

“……”帝夋又很认真地想了想，拒绝道：“不去。”

他们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您这样就没气死过羲和？”

“她……”帝夋滞了滞：“也没什么机会被我惹生气，被封印为人的时候不算。”

玄女已经化出祥云，准备上元羲宫看看那些蛋。

帝夋又问她：“你怎么不用我送你的英招？自己腾云多累。”

“您不是说过人不需要坐骑？”

“英招是我从一开始就想要送给你的。”

“您想送的是羲和，不是老身。”

“好吧，那你解开封印时记得带走。”帝夋一边跟着玄女飞到元羲宫，一边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