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化归来

两年后。

硝子叼着一根烟，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尸检报告。

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

五条悟被封印后，整个咒术界陷入一片混乱。尤其是以五条悟为首的五条家，更是群龙无首，几乎陷入半瘫痪的境地。

高专高层也在五条悟被封印不久后做出了一系列判决。

一：确认了夏油杰的存在，并且再度宣判死刑。

二：认定五条悟是涉谷事变的共犯，禁止一切营救五条悟的行动。

三：认定夜蛾校长有教唆五条悟、夏油杰发起涉谷事变的罪并处以死刑。

四：取消虎杖悠仁死刑缓行，决定对其立即执行死刑。

硝子看着面前的悠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思忖片刻之后，还是在尸检报告上缓缓地写下：死亡两个字。

嘴里的那根烟很快便没了，硝子看着面前悠仁稚嫩的脸旁，双眼发直，手却缓缓地摸到了一旁的烟盒。

没有入预想一般拿到烟，硝子这才将注意力转向旁边的烟盒上。谁知，这才一上午，一包烟便见了底。

硝子无奈地拿起烟盒晃了晃，然后将它碾碎扔进了垃圾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真希推开门走了进来，问道房间浓重的烟味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解剖室要变成你的吸烟室了。”

硝子无奈地摊了摊手，带着真希走进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这两年来，解剖室的准备室都要变成你的办公室了。”

“没办法啊，这两年来越来越难了嘛。”

真希瞥了一眼一旁垃圾桶的烟盒，看着里面满满的烟头说道。

“那你也要克制一点啊。”

“不怕，我有反转术式。”

“反转术式不是让你拿来这样用的啊。”

硝子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笑得有些无奈。

“不是拿来这样用的，那应该是怎么用的呢？救人？真希，你看看，我这两年来救了谁？五条悟？夜蛾校长？还是那个……”

硝子伸手一指，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解剖台上躺着的虎杖悠仁。

“只有18岁的悠仁？”

真希沉默着没有接话。

“所以啊，反转术式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了，关键的时候什么都救不了。就连你脸上的伤疤，我都去不了，呵呵。”

硝子双手枕臂，转了个身，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所以啊，我再不用它来刷新我的身体，它就彻底成为废物了吧。”

真希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疤，眼神没有多余的悲戚。

“说起来，你来这儿找我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走到半路上，被上层要求来找你。他们让我告诉你赶紧去一趟会议室。”

“一听就没好事。”

硝子撇了撇嘴，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准备……”

硝子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真希，后者纠结了片刻继续说道。

“回一趟禅院家。惠已经把咒具库的钥匙给我了。”

硝子冷笑一声。

“那样的家，有什么好回的。”

“不得不回……”

“说起来，你们禅院家还专出喜欢离家出走的孩子啊。甚尔是，丽子是，你也是。”

“都已经走出来了，还要在回去吗？”

真希握紧手臂。

“有回去的必要。”

硝子勾了勾嘴角，抬脚向外走去。

“是吗？禅院家的风波不会停息了啊。”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硝子本能地感觉和平时的氛围不太一样。前方主位坐的竟然不是乐岩寺，高层对那一扇转过去的椅子竟隐隐地生出一丝畏惧来。

乐岩寺看到硝子，冲她点了点头，硝子会意，寻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主位缓缓转动起来，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人时，硝子还是瞪大了双眼。

你冲着硝子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硝子。”

硝子刚点燃准备送到嘴边的烟停在半路，烟蒂紧贴唇边，硝子微微张开的双唇却怎么也够不着似的，任由那根烟停在那。

你冲着她笑了笑，许是这个微笑唤醒了硝子的记忆。那根烟终于被她缓缓放下，慢慢地碾碎在烟灰缸中，到底也没抽上。

“不抽也好，吸烟有害健康。”

听着熟悉的口气，硝子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是……谁？”

你失笑道。

“我还能是谁？当然是丽子啦，禅院……丽子！”

硝子的眼神有些许动容，但高层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眼底含了一抹讥诮。

“怎么，高专没了五条悟，连真实都无法判断了吗？”

五条悟这个名字仿佛成了高专的禁忌，一提起就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尤其是那些保守派，乐岩寺的胡须这些年被他扯得没几根了，眼下被你气的剩下的胡须也摇摇欲坠。

“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两年来，你们做的那些决定……即使是我也火大得不得了啊。更苦况五条悟出来后要是知道了……他恐怕真的会把你们都宰了吧。”

“胡说！五条悟怎么可能……”

“五条悟怎么可能出来是吧。”

你手撑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也对，能够强制解除术式的两大特级咒具天逆鉾和钵特摩，一个被五条悟在13年前封印，一个落入羂索之手；能够令所有术式效果发生紊乱的特级咒具黑绳也在3年前被五条悟彻底销毁……”

乐岩寺双眼闪烁，你不以为意，继续卷着头发慢慢说着。

“所以啊，你们打定了主意，认定了五条悟此生再也无法出来了，才敢对他做出那样的判决。嗯……该说你们什么好呢？”

你坐直了身体，缓缓地扫视着会场的每一个人，硝子眼角夹笑，看着你也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就是那句了，当婊子立贞节牌坊了。”

保守派们当中有人骤然爆发咒力，磅礴的压力铺天盖地地向你袭来。你坐稳了身体，丝毫不放在心上。

“怎么了嘛，生气了啊。”

你随意地笑了笑。

“别生气嘛，有什么好气的啊。哎，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学习华国的文化和语言。不得不说，里面很多话，当真是有道理极了。就比如说刚才的那句话……”

你双手撑着按向桌面，浑身的咒力刚想爆发，你却在同时感受到了你身后传来一股熟悉且恐怖的气息。

你眉心一跳，面不改色地继续恐吓那帮老头子。

“简直就为你们这些腐烂透了的丑橘子量身打造的。”

“明明竭尽全力地利用五条悟，明明比谁都相信他的实力，明明就像一条狗一样跟在五条悟身后摇尾乞怜。却在这个时候过河拆桥，把他当抹布一样用完了就扔，当真是无耻之极！”

你的话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那些保守派的脸上。但你身后的气息越发的恐怖起来，所有人被那股力量压制地坐在位子上几乎抬不起头来。

看着他们低垂的脑袋，你冷哼一声，终于说起了今天来高专的正事。

“今天我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只是想通知你们，五条悟最晚一年后就会被我放出来。我劝你们这段时间不要插手我和羂索的事情，对五条悟和虎杖悠仁的处决也尽快撤销，就像是你们放了一个屁一样，麻溜地滚蛋。还有，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重回咒术界和御三家，至于等级……就特级好了。”

你眉毛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至于你们杀害了夜蛾校长这件事……五条悟出来会不会找你们麻烦，那就是他的事了。”

乐岩寺艰难地抬起脑袋看向你。

“虎杖悠仁，宿傩的容器……还没死吗？”

你装作被捅破了秘密一般捂住了嘴巴小声地惊呼道。

“啊呀，被你们发现了啊。也是，你们那群猪脑袋又怎么能想通其中的关窍呢？就是辛苦硝子解剖了一具无用的尸体了，不过……”

你看像硝子，眼中终于多了一丝暖意。

“硝子应该早就发现了吧，那、是、假、的！”

硝子又点起一根烟，这次终于放进嘴里吸了一口，良久缓缓地吐了一口烟。

“不知道，不是我，别cue我。”

你也不追问，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说的那些事情，抓紧落实，我的耐心有限，别逼我用五条悟的方法，气急了把你们都宰了哦。”

门“砰”的一声关上，一直施加在保守派身上的压力终于缓缓撤去，许久竟没有一人出声，沉闷的氛围笼罩了整个会议室，硝子见势赶紧溜出了会议室。

不出所料，你正站在转角处等着她。硝子吸了一口，慢慢地将烟圈吐在了你的脸上。

“这次回来，气势好强哦。”

你骄傲地挺了挺胸，伸手挽住她的胳膊。

“那是当然。”

硝子任由你挽住，你们两人缓缓地向前走去。

“两年不见，你好像变了很多啊。”

“是吗？”

“不止如此，刚才的那股咒力怎么回事？”

“啊，那个呀……”

“别装糊涂，那咒力量都快赶上悟了吧。”

“真的吗，我现在已经和悟的咒力量差不多了啊，那我让那些老家伙们给我定格特级也不过分了哦。”

“是是是，不过分，丽子大小姐，你能放开我的胳膊吗？我到办公室了。”

“两年不见了，不去喝一杯吗？”

“抱歉……”

硝子撩起一缕头发。

“酒和烟总要放弃一样的吧，否则我的反转术式也不够我挥霍的了。”

你无奈一笑。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