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软肋

麻生幸地点了点屏幕，顿时一个又一个发着细微荧光的咒力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些啊，都是夏油杰放在我这里特级咒灵的咒力备份哦。只要我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制造出数不清的特级咒灵。你看，刚才被五条悟祓除的那个咒灵我也有哦，有了这些……”

你冷冷地看着麻生幸地，他的胸口被你的咒力洞穿了。

“我……一定能……成功杀了你最爱的五条悟……”

你蹲下身来，冷冷地在麻生幸地的耳边说道。

“五条悟不会被你杀死的，他是最强的。”

你站起身来，双手撑住控制台，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五条悟。

“悟。”

五条悟和漏瑚在地下五层的人群中穿梭，漏瑚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五条悟却仿佛信步闲庭不紧不慢。但漏瑚明白身后的男人眼中的疯狂已经压抑不住，一旦被他抓到下场可想而见。

漏瑚自暴自弃一般抓了一个人类朝着五条悟扔去，五条悟沉着脸避开了飞来的女子，漏瑚瞬间闪现到五条悟的身后对着他就是一拳，但不出所料地被挡在了无下限外面。

不能让花御白白牺牲，要彻底混入人群中，利用展延躲避。

漏瑚一沾即走，对着在一旁看戏的胀相疯狂咆哮道。

“胀相，你是打算一直袖手旁观吗，那我就先宰了你吧。”

胀相无奈地拍了拍手。

“知道了，知道了。”

赤色的血液犹如毒蛇一般瞬间贯穿了五条悟身后男子的脑袋。

五条悟站在原地，眼神冷漠。

“不近我身，也不逃跑。”

漏瑚趁机和五条悟拉开距离，五条悟冷笑一声。

“你们以为这样的战术能持续多长时间？”

五条悟环顾四周，周围的人类看见五条悟纷纷像看见了瘟神一般，缓缓地后退着。

“等到和这些人类拉开一定距离后，在一个一个把你们祓除。”

突然，一辆急速行驶的列车猛地刹车，在巨大的“吱呀”声中，列车缓缓停下。人群突然像失了控一般，争先恐后地想要挤进列车，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漏瑚绝望的神情上涌现一抹欣喜。

“终于来了！”

下一秒，一个又一个改造人犹如一股巨浪一般瞬间吞没了方才还挤挤攘攘的人群。尖叫声再次充斥了整个地铁站。形形色色地改造人一股脑地涌下列车，将五条悟团团围住。

五条悟一脸错愕。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改造人和人类相互嘶吼着，越来越多的人类才改造人面前犹如破布一般被撕扯开来。五条悟站在骚乱中央，心中的迷惑越来越多。

“他们这样是想破罐子破摔吗？人类越来越少的话，头疼的是他们不是吗？”

真人踩着一个改造人自上方攻向五条悟。

“哈哈，好久不见！”

五条悟双眸微凛。

“真人？你不是被祓除了吗？”

“哈哈，这当然要感谢你女朋友的组织了！第一次发现人类的科技也是会想咒力那样神奇的啊。”

五条悟一拳挥去，真人狼狈地躲开。

“丽子？你和丽子有什么关系？”

“我和你的女朋友没什么关系，但我和你女朋友的组织有关系。”

真人微微一笑。

“嗯，虽然经过这件事，我感觉人类中也有很可爱的存在，但他们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啪”的一声巨响，先前被花御堵住的通风口瞬间破裂，数以百计的人类从地上三层砸向地下五层。此刻地下五层原本因改造人的滥杀而剧烈减少的人类又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胀相和真人双手一挥，鲜血四溅。

五条悟周身的气场越发可怕，他伸手一扯，拽下漏瑚的一只胳膊。漏瑚毫不在意，趁机躲入了周围惊叫四散的人群。

五条悟站在人群中间，死者、生者不断地增加，周遭的空气越发地浓稠，那是被鲜血渐染的空气。

尖叫、啼哭、咒骂不绝如缕，五条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闭上了他骄傲的六眼。

思考吧！困惑吧！！集中精神吧！！！

“现在五条悟如果不开领域的话，恐怕摆脱不了这个困境哦。”

你撑着控制台的手瞬间紧握，随即又缓缓地松开了双手。

你没有回答身后这个令你恶心的声音。

“展开无量空处将领域内的咒灵和人类杀个一干二净，这样的话尚且能保住那些没有跌入地下五层的人类。但是……”

麻生幸地缓缓地靠近你，令人作呕的声音也离你越来越近。

“五条悟应该做不到的吧。”

麻生幸地从你黑后伸出手，点了点屏幕调出五条悟的资料。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不同，他有着一定程度的冷酷，所以他应该会以一定程度的牺牲为前提试图祓除这些咒灵。”

“但他设想的这些牺牲，是被咒灵杀死的人类。”

麻生幸地从背后轻轻地环住你，声音低沉就在你的耳边，细微的气流裹住你的耳朵，让你本能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不包括被他自己杀死的人类啊。”

你微微一笑，咒力犹如利刃一般直插麻生幸地的胸膛。

你转过身来看着他缓缓的倒下。

“啊——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不过……”

你嫌弃地一脚将麻生幸地的尸体踢开，冷冷地说道。

“五条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啊，啊，你还是这么粗暴啊。”

又一个麻生幸地缓缓地从档案室外走了进来。

“控制不好力道什么的，也太敷衍了吧，就算有很多替代品啦，但这样随意弄坏我的身体，我也是很头疼的。”

你微微一笑，咒力已处于爆发的边缘。

“很多吗？幸地你到底不是咒灵啊，总有杀光的那一刻吧。”

麻生幸地若有所思。

“你说的对，在这一点上，比起五条悟我确实是输了，毕竟我不会咒术师的反转术式。”

你向他勾了勾手。

“过来，我可以教你。”

“这倒不用……”

麻生幸地说了一半话被扼在喉咙中，他的神情交织太多丑陋的东西，但更多的是疯狂与难以置信、

“不是吧！”

你转头一看，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开了！

无量空处！

你没有看到你熟悉的无量空处。

你很熟悉它的，在那个领域内，在那个对他人来说是必死的领域内，五条悟曾经温柔地抱着你。

当时，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朗月清风般的凌冽，在盖棺铁围山的炽热下，裹挟着内心火热的温度，从你的腰窝一直流连到你的耳垂。紧接着，无量空处在你的耳边炸开，流光溢彩间，所有光芒被五条悟逐渐靠近的脸颊拉扯延伸成极速流转的斑斓色泽。那一瞬间你仿佛看到了宇宙的尽头，都在他盛满钴蓝的六眼中。

你笑了。

这样的美丽的无量空处，你一定也不想被那些咒灵看到。

五条悟右手握拳，两指交叉，吟哦一般。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不，准确来说是0.2秒的无量空处。

五条悟凭着直觉的展开。

最紧急地关头，他还是对人类展示了他近乎神明一般的仁慈。

在尽可能控制住咒灵的前提下，不会给非术师留下后遗症。

下一刻，他动了，如同疾风一般，扑向了那些还在肆意残杀人类的改造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考虑到特级咒灵很可能瞬间苏醒过来，五条悟的目标十分明确。

控制台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五条悟的领域接触后，在控制台上的时间走过299秒后。你看到五条悟第一次在战斗中喘了一口气，浑身浴血的他终于在299秒内，将所有改造人全部歼灭。

突然，你和五条悟同时往一边瞥去。

你们都看到了那个出现在地面上，小小的一个盒子。

你们知道，那是为了封印五条悟的特级咒物：狱门疆。

狱门疆瞬间开门，那恶心的安静直直地引入五条悟的眼中。五条悟下意识要闪开，却听到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

“呀，悟！”

虽然之前早有准备，但五条悟本能地还是不可遏制地想到可和夏油杰一起度过的三年时光。

狱门疆瞬息而动，把五条悟层层束缚，连同他所有的咒力一起。

“唔，糟了，感觉不到咒力了……被将军了。”

夏油杰咧嘴一笑。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悟，战斗中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你猛地一锤控制台。

“悟！”

你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空，直达五条悟的耳中。

五条悟眼神凛冽，瞬间回过神来，袖中滑落之前从禅院直毘人得到的特级咒物：钵特摩。

特级咒物钵特摩——强制解除所有发动中的术式和咒具。

看着钵特摩出现，你心中一喜，却在同时突然感受到了胸口一阵凉意。

太大意了，把背后留给了敌人。

你缓缓地转头，看到麻生幸地站在背后，一只特级咒灵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你们中间，锐利的咒力幻化成刀刃贯穿了你的胸膛。

痛意自胸口蔓延到你的四肢百骸。

那原本极能忍痛的，但五条悟将你照顾得太好了，在他的面前总是习惯地展露你的痛苦。

所以，你忘了，原来痛苦是那么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