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两个字被皓都咬的十分清楚,无论李明越是男是女是何种身份,他都无所谓,他想要的从来只是李明越这个人而已,皓都固执的认为他与那个男人,最不同的一点便在于,他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呆在殿下身边,而那个男人不过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
“好。”杜如晦见他死不悔改的模样,气的牙痒,闯出门折了根竹条回来,朝着他的背重重抽下,“数典忘祖的逆子,你改是不改!”
皓都死捏着拳,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不改。”
杜如晦脚下踉跄一下,这是皓都头回忤逆,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本该欣慰的,可这条路的终点注定是黑暗,他不能放任他继续错下去。
眼中怜惜不再,杜如晦站定身子,细长的竹一下下抽下,直到将直挺的背打弯。
伤口堆叠又增新伤,皓都终于忍不住从紧闭的唇间泄出一声痛意,双臂撑在地上,额角汗如雨下,唇色惨白。
“你改!还是不改!”杜如晦态度强硬,分毫不退。
后背的深色衣衫被血迹侵染,几处布料被锋利的竹片划破,里面的惨相可想而知,皓都顿了许久,才凝聚力气,哑声回答,“不改。”
杜如晦不再有半点留手,皓都默默数着,好似这般就能将疼痛转移,手臂再无力撑起疲软的身体,皓都扑倒在地,默默受着来自他唯一长辈的怒气,背上的血浸湿了整个背后的衣衫,竹条上都沾着血迹。
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只听咔的一声,竹条断开,皓都只觉眼前发黑,背后已被抽的毫无感觉,只是密密麻麻的痛了一片。
“这般,你还是不肯放弃?”
下唇被咬的破开,皓都隐约听见一声,只是内容他已经听不清楚,想来还是问他先前的问题,先是无意义的几声嗬气,而后便是断断续续,细若蚊蝇的声音,“不……改。”
杜如晦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竹条,他只这一个儿子,自小栽培,又当爹又当娘,他废了多少心血,多少精力,才教出这么个出色的孩子,可他为何非要喜欢殿下!非要喜欢一个男子!
“带皓统领下去吧。”杜如晦扶着座椅撑着身子无力坐下,看他模样像是瞬间衰老一般。
李明越房中,李乐嫣眉眼含笑,将今日见到李长歌的事,一字一句的说了个清楚。
李明越静静听着,被李乐嫣欢快的语调影响,脸上也不自觉带上笑意,“从天而降?这出场方式确实像长歌的作风。”
“是吧是吧。”李乐嫣眼睛亮闪闪的,像个与大人分享趣事的孩子,“是一个白衣侠客带她飞下来的,那个侠客看着不像是道观里的人,我先前听观里的娘子唤他,唤他……”李乐嫣拍拍脑袋瓜,忽的想起,“司徒郎郎!”
还在分享自己与李长歌趣事的李乐嫣并未注意到她已然改了神色的哥哥。
没想到孙真人他们真的在流云观,原先想去流云观寻李长歌的心思只能歇下。
秋雨不似晚来风感谢打赏,加更进度:6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