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郎君才到不久便能为夫君分忧。”
公孙夫人夹上一筷子的肉放进阿窦的碗中,盈盈一笑。
李长歌害羞的埋下头,不好意思起来,见公孙恒也看向自己,李长歌连忙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殿下也出了不少力。”
少年端坐在一旁,端着碗却呆呆发愣。
“殿下可是冷了?”公孙夫人观察入微,一眼便发现李明越的高领内衬,一丝不苟的扣到最顶上一颗,看着十分板正。
李明越恍若大梦初醒,意识到大家都在看自己,李明越放下碗筷,抱歉道:“夫人可否再说一次?”
公孙夫人并不介意,笑问到,“我问,殿下可是冷了?”
往日灵动的凤眼此时却停滞一番,李明越解释到,“昨日有些受寒,因而畏凉了些,公孙夫人不必挂心。”
“殿下虽是男子却也生的单薄,北方寒凉,得多穿些,一会我找些布料给殿下和李主簿缝制件外袍。”
阿窦连忙扒拉完嘴里的饭,“我呢我呢,我也想要公孙夫人做的衣服!”
公孙夫人掩唇一笑,阿窦看着成熟,其实还是小孩子心性。
“怎么会少了我们阿窦呢。”
气氛祥和,媛娘从公孙夫人的怀中挣开,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扑向李明越。
“阿娘坏坏,只给哥哥做衣服。”
李明越将人接住,扶着她站好。
公孙夫人故作生气,“那你说谁好?”
媛娘圆乎乎的眼睛转了转,抓住李明越的衣角,“哥哥好,他给媛娘带糖豆吃。”
李明越无奈扶额,公孙恒夫妻俩面面相视,阿窦率先笑了出来。
这刺史家的小千金原来是个有糖就能哄好的主儿。
李明越见众人笑做一团,心中也轻松许多。
忽的,一个军营将士匆匆来报,“粮仓着火了!”
说着呈上一只黑羽箭。
只一眼,李明越便知,这箭出自谁手,想来他应当是鹰师的将领之一,呼吸不自觉的轻了下来,目光随着箭而动,箭被交于秦老手中。
“是鹰师。”
李明越呼吸微停,面色苍白,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箭上,没人发现往日沉稳的郡王殿下,此时却恍若惊弓之鸟。
“人员伤亡如何?”
“火势迅速蔓延,绪侍卫已带我们将火扑灭,为让大火伤及附近百姓。”
公孙恒点点头,“绪风做的很好,你先退下吧。”
李长歌见众人面色凝重,她不了解阿诗勒部的情况,只好开口问到,“刺史,鹰师就是你一直担心的精锐部队?”
公孙恒点点头,“他们终于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李明越僵硬了身子,那男人的话言犹在耳,他说势在必得,原来不是大话,而是考量之后的野心。
绪风拿着泡桐木跑了进来,“主公,我们在东门外的沼泽地发现了这些泡桐木。”
“鹰师的骑兵速度极快,再配合泡桐木的俘力,恐怕,他们已经穿越沼泽地了。”
这无意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李长歌也不曾想到,这样的地势之下也能叫鹰师想到办法,“主公,是我自恃地利,将东面的人派到西面,我愿将功赎罪,请刺史派我去东面迎敌。”
“李主簿不必自责,是鹰师狡诈,不过棋差一招,还有的救。”公孙恒转向绪风“召集所有人马,与我和李主簿一同去东门迎战。”
一直沉默的李明越忽的站了出来,目光清亮,“我也想一同前去。”
公孙恒笑笑,“殿下愿意帮忙自然好!”
秋风吹过衣服的后背泛起凉意,李明越的背后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汗,她也不曾想到那个男人会给她如此之大的压迫感。
棋逢对手,自然没有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