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终于到了鲛人复国军的集聚地，在这里，他们成功找到了带着如意珠回来的湘，寒洲将白霁给的药让湘服下，这毒虽猛烈，但好在湘吸收的不多，只需好好修养几天就可痊愈。白霁是空桑人，虽然现在空海结盟，可恨着空桑的鲛人比比皆是，白霁在一道道带着恨意的目光中跟着如意夫人向着休息的房间走去，寒洲担忧地看着白霁离开的方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周围的同僚的问话。

如意夫人将白霁引入一处清静的卧房。

"这里环境清幽，郡主可放心在此休憩，我会吩咐复国军的人若非必要，不准来打扰郡主的清静。"

白霁看着这房间的装饰，知道如意夫人他们为了自己住的舒适也是下了心思，房间里能想到的用品一应俱全，白霁点了点头。

"劳烦夫人费心。"

"复国军中的鲛人难免有些不识规矩的，若是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海涵。"

白霁自然知道如意夫人是在为刚才那些不善的目光道歉，白霁顺势坐在桌子前方，拿起桌上的茶水饮着。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是我们空桑人害得鲛人沦落成奴，受了这千年的苦楚。我享受过空桑带给我的身份，就该承担起他带给我的恶意。况且这种恶意早在百年前我就经历过了。"

白霁虽然不恨苏摩，可百年前一朝跌入泥潭，她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颤。跪在殿中接受众王对自己的审判的时候，其实自己一点都没有害怕，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这样就很好了。可审判结束，被驱逐出空桑时，她被空桑士兵带着离开伽蓝城的时候，万人空巷，老人，小孩……都看着她，那一双双眼睛就如同毒蛇一般让她跌入寒冰地狱，平日听都未曾听过的恶毒咒骂一句句的在耳边回想，更有甚者打着正义的招牌编排起她的姐姐。

他们之中有的人并不一定对她有多大的恨意，跌落枝头的凤凰谁都想要踩两脚，更何况还裹着替天行道的糖衣呢。可他们从未想过，那风口中的女孩有什么错，她不过刚刚及笄，因为一句预言，从小被关在白塔上，孤独的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她不过是用自己的努力去笨拙地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他们只顾着指责，只顾着谩骂，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孩子要承受那么大的责任。

白霁抬头看向一张张充满痛恨的表情，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向上抬起眼睛，努力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这幅样子只会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痛快。其实白霁有什么错呢，错的是空桑，空桑已经从里面烂了，即使护城大阵还在，又有什么用呢，冰族人只需围困他们几月，等着他们弹尽粮绝就行了。

而白霁就是那个无辜的顶罪者，她替腐朽的空桑王朝接受了百姓的怨恨。

如意夫人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女子，她明白她经历过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很可怜，看似尊贵，却经历过不少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郡主，我们会成功的，空桑会复国，海国会重生，真岚殿下会是个好的统治者，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所经历的痛苦也终究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