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左权使死了？"

苏摩感到有些无力，几百年了，鲛人从未放弃过反抗，可这羸弱的一族失了龙神的庇佑，又岂是其他人的对手，挣扎了数百年，留下的只是一个接一个的悲剧，汀，炎汐，鲛人已经失去太多了，他又真得能带他们回归碧海吗。

看着茫然找寻炎汐尸体的少女，西京同情地看着她，所爱之人身死，这种痛苦又有几人能够承受。

" 这丫头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吧，不过不知道也好。"

西京捂着伤口苦笑，看着不忍放弃的那笙开口道。

"都过去了，不知道也好，否则箭一离弦，心便如矢，再难收回。"

苏摩冷冷开口，不知道多好啊，要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现在也不会如此憎恶选择成为男人的自己，明明是空桑人导致了鲛人百年的灾厄，可自己却还是在空桑人身上丢了心。

听到苏摩的话，西京仿佛知道了什么，诧异的看向这个桀骜阴郁的鲛人傀儡师。也在这一刻他放下了心中最后的纠结。他俯身向着苏摩行礼。

"苏摩少主，我想替汀完成她的愿望，尽全力帮助鲛人回归碧海，请答应我的请求。"

苏摩看着眼前的西京，也同样俯身回礼。

"你为了汀向我低头，阁下，海国所有鲛人都会感激你献上的力量。"

平日桀骜的傀儡师竟然愿意低身扶起自己，而不是以往的冷嘲热讽，西京显然没想到，他的确是个合格的海皇，也是汀一直盼望的鲛人救星。

"炎汐，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救我，你就不会假扮成我的样子引开沧流人，也不会被风隼射穿心脏，就这么死在这。"

而听到那笙话语的苏摩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同平日的阴冷，没了平日的邪异，明亮而温暖的笑容在火光的映射下更显得苏摩仿若九天的谪仙。

"炎汐，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少女显然没有弄懂苏摩的意思，她诧异的看着大声叫喊的苏摩。而随着苏摩话音落下，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少主，我在这。"

那笙惊喜异常，顺着声音的来源就扑了过去，果然发现在废墟掩映下的鲛人右权使。

"太好了，炎汐，你还活着。"

"是啊，他们把我当成人类，射中的不是我的心脏。"

"鲛人的心脏和人类不一样吗？"

少女傻傻地发问，而炎汐温柔地回应。

"嗯，鲛人生来就生活在海里，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所以鲛人的心脏生长在中间。"

"啊，太好了，太好了。"

那笙将耳朵轻放在炎汐被射穿的左胸口，果然听见了微弱的心跳声。

"既然没事了，我们就回去吧，白霁还等着皇天疗伤。"

"白霁，谁是白霁，太子妃姐姐不是叫白璎吗，再说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说。"

"炎汐，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炎汐显然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只能无助地看向少主，接收到炎汐求助的眼神，苏摩的语气携带着愤怒和不易察觉的担忧。

"够了，白霁就是若曦，你若不想她死就别再耽误时间了。"

"啊，若曦，她怎么了，是要皇天疗伤吗，我们这就回去。"

说完那笙就扶起炎汐，向着来路返回，而西京和苏摩也自然跟在两人身后，一同向如意酒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