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一）

“系统评定”

　　“等级A”

　　“奖励空间扩大100平米，奖励四季轴和世界美景手册，奖励翾风回雪初级光环，奖励天籁之音初级光环。”

　　云尔随手一拨，刚才还如春的空间已是枫叶如火的秋季，又一抬手，头顶是大片拖着长长尾巴的星火。她满意点头，能在空间欣赏各种美景还是很不错的。

　　“刷新人物数据。”

“姓名：云尔

性别：女

年龄：24岁

　　人物数据：外貌88（仙姿佚貌）身材82（纤秾合度）皮肤90（冰肌玉骨）眼80（眸盈秋水）手90（纤如葱管，冰肌玉骨加成）腰90（柳腰，冰肌玉骨加成）脚90（莲足，冰肌玉骨加成）

　　肢体透香光环二级，梨花带雨光环二级，白莲花光环二级，回眸一笑光环二级，翾风回雪光环一级，天籁之音光环一级。”

　　云尔暗忖，这次奖励比较可观，跟刚开始相比她的技能已经升级很多了。看来等级评定越高，福利越多，下个世界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系统，随机抽取剧本”

　　“剧本抽取中······电影芳华，人物抽取中······人物：林丁丁。是否佩戴忠仆面板”

　　“否”

　　“清任务者佩戴光环”

　　“全部”

　　“请任务者选择接入点”

　　“剧情初始”

　　“开始传送，5,4,3,2,1，剧情开始。”

　　林丁丁拉开窗帘，对面的大院已经人声鼎沸，时不时就有舞蹈号子传到自家。

上/海这边成堆的文工团考点，林丁丁每天在窗边都能看见扎着辫子，脊背挺直的姑娘来来往往，脸上的神情或沮丧或高兴。

这年头的文工团是个避难所，是许多高干子弟躲避冲击，上山下乡的好地方。如今风头稍稍过去，又取消了高考，林丁丁跟林母听了北/京军队大院那位二姨的话觉得有道理。

　　囡囡都十六了，文工团是苦了点，不过在部队待几年混个资历，出来也好嫁人。

林丁丁这姑娘从小喜欢唱歌，又有舞蹈功底，前几天到西南省某个文工团的考点面试，林父找人打点，她的名额早早就定下来了，就等通知入伍。

　　林丁丁下楼，林母端着豆浆油条进门，阿婆在桌子前拿勺子吃粥，看见林丁丁就跟她闲话：“囡囡呐，离侬进文工团没剩几天了吧？”

　　林丁丁拉开椅子坐下：“是的呀，过几天爸爸找一辆顺风车把我送过去，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呀。”

　　阿婆拿一根油条蘸豆浆，嘴里不住叮嘱：“侬爸爸把侬送进文工团，在那里不要受委屈晓得吧？侬爸爸，侬阿妈还有阿婆的工资都给侬一个人花，不要省钱的呀！哎呀，我的囡囡这么漂亮，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晓得吧？”

　　林丁丁朝阿婆眨眨眼，乖巧道：“阿婆不要担心，我都晓得呀。”

　　林父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看报纸，意味深长道：“到了部队不要意气用事，万事服从上级指挥，等资历攒够了就回来，平常过年过节记得给家里来信，可别给我闯祸。”

　　林母白了林父一眼：“囡囡都要走了你还要说教，老林，你再这样我可不依你啊。”

　　林父扶着眼镜咳了一声：“怎么说话的，囡囡还在跟前呢。”

　　林母不理林父，摸着林丁丁头不放心道：“长这么大你是第一次出远门，阿妈心里不踏实。这几天你要好好陪陪我，以后都要好几年不见你了。”

　　林丁丁跟她撒娇：“哎，都听阿妈的。”

　　分别的日子来的格外的快，林丁丁挥别家人，大包小包的到了文工团。军队大院门前还挺热闹，军用吉普一辆一辆的，都是长辈来送家里的女兵。

　　林丁丁先去找廖指导报名分宿舍，谢过帮她拿行李的同志，林丁丁打量着今后要住的地方，心里像是有只名叫快活的小鸟扑腾着要飞出来。

　　领了军装，练功服，蚊帐和被套，回宿舍时又到了两个姑娘。林丁丁放下东西作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林丁丁，来自上海，是独唱团的女歌手。”

　　对面眉目温婉的女孩子紧跟着介绍：“我叫萧穗子，分到了舞蹈队，我会办板报和画宣传画，这方面你们需要帮忙了可以找我。”

　　剩下的那个女孩子眉宇间有股英气，看着很是外向，她坐在床上大大咧咧道：“哟，咱们宿舍这是哪个团的都有啊，我叫郝淑雯，拉手风琴的，你们叫我小郝就成。”

　　林丁丁打量着两人，两人也同样打量着林丁丁，齐腰长发梳着两股大辫子，额前几缕碎发剪成齐刘海，好看的脸盘，好看的身段，她就清凌凌的立在那儿，像是雨雾里伸出来的花枝子，楚楚可人，清灵透彻。

　　林丁丁拿出一把大白兔递出去：“喏，给你们糖吃呀。”萧穗子接过道了声谢，郝淑雯撕开包装咂着糖感叹：“就是这个味儿。”

　　萧穗子拧着手绢擦桌子，她抬眼看了下空着的床铺：“我看还有一个床铺没贴名字，是没人来了吗？”郝淑雯昂头：“这次招来的新兵里头，咱们宿舍是唯一一个没住满的。你俩得感谢我，这是沾了我们干部子弟的光，不然这屁大点地方住四个人不得挤死。”

　　萧穗子擦桌子不接话，林丁丁从盒子里拿出她新买的名牌表戴上，扭头捧场道：“是得谢谢你，怎么样小郝，一会带我跟穗子出去转转？咱们当中你是最熟悉军队大院的吧？”郝淑雯背着手踱步：“哎，这话没错。”看见林丁丁手腕上那崭新的手表啧啧道：“上海牌，还行。”

萧穗子和林丁丁对视一眼，解围道：“东西收拾差不多了，咱们一会去哪啊？”

　　林丁丁端盆：“我想先洗个澡。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

“哎，等等，”萧穗子拉住林丁丁：“我跟你一起，洗完澡我还要去练功房看看，基本功可一天都不能断。小郝，你去不？”

　　郝淑雯拿盆跟上：“必须的，不然你俩新兵蛋子知道哪是哪？关键时刻还得我出马才行。”

　　路上都是眸子里带着好奇和不安的女兵，别说，文工团的姑娘们个个面容姣好气质非凡，花骨朵似的绽放着自己的芳华，深吸口气，林丁丁对以后的部队生活充满期待。

　　文工团汇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文艺兵，新兵们还没到位，练功房里有些乱糟糟的。林丁丁跟萧穗子一起打扫练功房，郝淑雯坐在旁边擦拭她的手风琴。

　　“这下看着舒心多了。”萧穗子拍拍手，练功房窗明几净，连着心情都好了很多。

　　郝淑雯吐槽：“你呀，就是闲不住，是个人都能打扫，怎么就你那么积极。”

　　林丁丁拉着萧穗子开肩，笑嗔道：“穗子，你可别听她的，要是指导员在这儿，你看她跑得比谁都勤快。”郝淑雯撇嘴：“练你的功吧，一会儿开嗓了我给你伴奏。”

　　萧穗子挤兑郝淑雯：“你们两个一天不拌嘴就闲得慌是吧？上次独唱团的人欺负丁丁不是你帮她找回的场子？我看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郝淑雯站中间搂着林丁丁跟萧穗子的肩膀笑道：“你懂什么？咱们三个这叫共同战线，战线以外都是阶/级敌人，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以后谁欺负你们跟我说，我帮你们审判他去。”

　　林丁丁叉腰：“多谢了呀郝同志。”萧穗子点头附和：“郝同志保家卫国辛苦了。”郝淑雯略抬下巴，受用道：“差不多得了啊，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几人嬉笑着跑回宿舍。

　　林丁丁声音极好，可抒情婉转，可高亢嘹亮，很受廖指导的青睐。所以刚来就给林丁丁分配了歌唱任务，等下次拉练就能独自登台献唱。

　　早上林丁丁一手编着辫子一边往练功房走，这个时候还没吹起床号，萧穗子跟郝淑雯还沉浸在梦乡里。本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成想还有个人在。

　　那人低头爱惜的擦着小号，对屋里另一人的动静充耳不闻。

　　林丁丁眨着那双还有些未睡醒的迷蒙的大眼走到那人跟前：“你这小号该擦油了吧？”

　　陈灿抬头看她一眼咧嘴道：“我号油用完了，新买的还没到这呢。”

　　林丁丁到一边压腿：“去后勤那找班长要点缝纫机油呗，先用着，有总比没有强。”

　　陈灿挑眉：“哟，你还懂点？”

　　林丁丁笑得得意：“那是，好歹我也会点乐器，乐器嘛，都有些共通的。”

　　小姑娘气质弥漫着仙气，眼睛明亮并且纯洁，就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侧眼看你时又眼角上挑，似脉脉含情。如今笑起来灵动的很，让人忍不住被她那秋水般的眸子吸进去。

　　陈灿站起身伸伸懒腰，故作自然道：“你是新来的女兵吧，叫什么名字？”

　　林丁丁甩腰不应他的话，反问他：“你叫什么呀？”

　　陈灿嘴角一扬吊儿郎当道：“我，陈灿，小号手，起床号熄灯号都是我吹的。我说完了，该你了吧？”

　　林丁丁站直，走到陈灿跟前抬眸看他，头顶刚好到陈灿肩膀。陈灿掠过那双呼吸时颤动的饱满胸脯，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林丁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林丁丁，新到部队的女兵，独唱团女歌手。”

　　陈灿问她：“丁丁？哪个丁？”林丁丁歪头：“还有哪个丁，当然是丁香花的丁呀。”

　　陈灿舌尖划过下颚，含着低沉的声音在嘴里咀嚼：“林丁丁，丁丁，丁香花配你俗了，叫你小铃铛多好，小铃铛轻轻巧巧娇小玲珑。小铃铛小铃铛······”

　　陈灿跟林丁丁嘚瑟，林丁丁气的扭头：“你这人可真自来熟，哪有第一面就奚落人的。”陈灿笑嘻嘻的在她跟前打转：“小铃铛，你今天练什么歌呀小铃铛？”林丁丁听了两句忍不住追着他打：“说白了不就是嫌我名字俗？你这时吃硬不吃软，看我怎么治你！”

　　林丁丁的声音带着上海女孩子的娇嗲，生气也像撒娇，勾的陈灿心里痒痒的，止不住想逗她。

　　那天陈灿配合林丁丁唱奏一首英雄赞歌，此后早晨不约而同一起练功，两人就这样熟悉起来。

　　这天朱克洗澡回来，脖子上还挂着毛巾，他朝外看两眼关上门，故作神秘道：“哎，你们听说独唱团新来的女兵里有个叫林丁丁的吗？那姑娘，啧，齐刘海麻花辫，大眼睛红嘴唇，”朱克压低声音：“不仅盘条顺亮，她一个人在练功房唱山楂树的时候，小嘴一张，我听得骨头都软了。”

　　王文不信：“都说人家一个人在那唱了，你怎么听见的？还腿软，我看你问题不在腿，在脑子。”

　　朱克一甩毛巾：“怎么的，还不许我路过啊？”

陈灿眼角一跳，那时候他自然也是在的，他是来拿号的，结果林丁丁进来了，穿着练功服一边踢腿踮脚一边软绵绵的唱歌。他本来想打招呼的，结果这傻姑娘以为屋里没人，唱了首/腐/败/思想的黄/色/歌曲。这时候出声实属不妥，陈灿只好躲在角落，听着听着心里咚咚直跳，整个人沉浸到纯真的，浪漫的又带点向往色彩的歌曲里去。只是没想到朱克也在。

陈灿抓起枕头下的《少女之心》扔到朱克身上：“去去去，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呢。管好自己的嘴，让人家姑娘知道还见不见人了？”

朱克撇嘴：“得得，谁不知道你俩好，独唱演员怎么也不能腐蚀咱们文工团独一无二的小号手啊，”拿着书瞄几下又朝陈灿挤眉弄眼，用美声腔朗诵道：“年轻的朋友，珍惜自己的青春吧！让那甜蜜的初恋生活更加有趣，更加充实吧！切莫辜负这如梦似幻的浪漫年华，别让这人生最灿烂最短暂的一瞬，在不经意间流逝！祝你们实现自己的美丽的青春/梦。”

　　陈灿明白朱克碍着他不会出去乱说，遂放下心来，看朱克在那拿腔拿调，佯怒窜到朱克跟前跟他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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