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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北境之主

扎根于血火的和平之花

  出于礼貌,居伦在和战士们清理完了那堆碎石后又洗了个澡,换上便装,再和普利西拉与琪卡拉卡亚一起前往这颗巨树的根部,塔尔茨也会一同前往。北境早就有了主人,现在她要来取回本应属于她的东西了。

  在居伦完成准备后,带着塔尔茨来到新建的木桥另一端的时候,普利西拉与琪卡拉卡亚早已等候多时了。

  居伦:“有什么新情报吗?”

  普利西拉:“边走边说吧。这确实是一棵古树,在某个过程之前还遭到了焚烧。”

  琪卡拉卡亚:“我感觉我的体味消失了。或许是因为这属于森林的芬芳。”

  居伦:“嗯,这股香味确实让战士们的伤更快愈合了。另外,普利西拉,你的那个过程是指时空的异变吗?”

  普利西拉:“是的,非常复杂,我还在试着复盘。另外,恭喜,你年轻了一岁。”

  居伦:“看来,那时候我们应该把战士们叫回来啊,哈哈哈。哈克没事吧?他似乎没受外伤,很感谢你啊,普利西拉。”

  普利西拉:“啊啊,没办法,谁让我是使徒呢。他还受了点惊吓,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居伦:“好。这种模因只会由那些人造的巨兽传播是吗?”

  普利西拉:“至少现在是的,你的士兵很安全。”

  居伦:“啊,听着虫鸣和鸟语,已经有很多生灵在这安家了呢。”

  琪卡拉卡亚:“很多都是北境特有的留鸟,在要塞建立研究起来会很方便。”

  居伦:“啊,真不想打扰它们啊。”

  普利西拉:“检测结果出来了。”

  居伦:“是外侧的水吗,结果如何?”

  普利西拉:“就是普通的水,或许能在莱拉的身体里找到之前的样本,不过大概率也是普通的水。证明没有比证明有难太多了,所以这次多花了很多时间。”

  普利西拉:“吶,元帅,你说她要是让我们滚蛋咋办呢?”

  这话把居伦问住了,在格兰尼茨的时代,这种事不用特别在意,不服打到服就完了。但混乱的时代过去后,不能总是靠暴力来维持统治,如果真遇上这种情况……

  居伦说了句听起来极其不负责的话:“我不会过问此事。北境必需拿下!”意思这事全权交给普利西拉负责,所有的间接后果由居伦来承担。

  普利西拉:“好的。”

  本来圣母的计划是击垮所有的氏族,再在他们之中找出那些土地继承者,并将他们控制住,再以此来名正言顺的,间接控制整个北境的资源。可现实并不需要逻辑,总参谋部的预案一个都没用上,大量毫无意义的捷报传来的同时,也传来了更多诡异的状况。恐怕除去老居伦以外,这个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知道这是好是坏。

  居伦一行很快就来到了古树的根部,那里有一个“门”形的树洞在迎接他们。树洞约有三十米高,在两侧底部还预留了用来装门轴的洞。树洞内的采光相当良好,居伦估计这棵古树是空心的,且没有树冠。树洞内侧有一个小湖,湖中心有一个长满了类似月季花丛的小岛,如果莱拉还活着,那她大概率就在那片带刺的花丛中。

  居伦:“她有智慧,至少观察过人类不少时间,这就好办了。另外,你确定她有性别吗?我要不要……”

  普利西拉:“走吧,向前走。”

  居伦:“是啊,你说的对,我们要一直向前。”

  居伦和琪卡拉卡亚双手合十,低着头满怀着谦虚与崇敬,慢慢地走入了古树内部,塔尔茨也有样学样,但谦虚她是学不来的,她的一生也只会崇敬一个人。普利西拉就没那么多顾及,就以平常的姿态走入了古树内部。

  普利西拉:“至少有5000年了。塔尔茨,斧子借我一下。”

  塔尔茨:“哈?凭啥?”

  两人的声音很大,还不断在古树内部回荡。居伦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普利西拉也没理会塔尔茨,直接用触手和“双手”拆解花丛。

  普利西拉:“小心点元帅,这种植物的倒刺有毒,对你来说是剧毒。”

  等到居伦也走到湖边后,塔尔茨直接趴到水里,用身体搭出一座“桥”。琪卡拉卡亚先走了上去,用身体挡住那些在空中飞舞的植物根茎。

  琪卡拉卡亚:“你这样不太好吧。”

  普利西拉:“有你们在,还要我担心他?”

  琪卡拉卡亚:“我的意思是,这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庭院吧。”

  普利西拉:“哦。”

  琪卡拉卡亚:(算了,分析下这种毒素吧。)琪卡拉卡亚故意让一排倒刺扎入自己的手臂,还压制了部分免疫系统,好让自己的内环境尽量和普通人类似。(皮肤溃烂,免疫系统崩溃,内脏出血,神经麻痹,血栓。好厉害,普通人碰一下连留下遗言都做不到。)

  普利西拉连着将两株花丛连根拔起,扔到一旁,总算能让居伦和琪卡拉卡亚也看清花丛内部的状况——“莱拉”坐在一个长满蘑菇的树桩上,背后的尾巴紧张地晃了晃去,头顶的耳朵迅速转动着。看到是普利西拉后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用一种成熟且温柔的声音,以标准的教区通用语说道说道:“你好普利西拉小姐,感谢你照顾我的孩子。这几位是?”

  居伦小声对琪卡拉卡亚说道:“我记得这孩子的瞳孔是血红色的,而非这种自然的绿色,她好像还长高了一些。”

  琪卡拉卡亚:“是的,而且她之前没有尾巴。”

  普利西拉没有理会“莱拉”的发问,自顾自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玻璃桌子,和两个普通的木质椅子。居伦已经猜到她想干啥了,便坐到那个离自己位置较近的椅子上。琪卡拉卡亚也翻出了一本笔记,准备记录。塔尔茨取下了自己背上的斧子,站到了的左后方。

  “莱拉”:“这是?”

  普利西拉用右手捏住自己的“头颅”用力向外拉,直至从盔甲的间的洞口拉出一具完整的人类身躯。居伦对这具身体在熟悉不过了,那是仍为人类的普利西拉的身体。无论过去多少年,居伦都不可能忘记那段记忆,也不可能忘记那个满月之夜。那一晚,普利西拉穿着轻薄的白色纱衣,蒙托斯湖畔只有他们在月光下共舞。

  居伦没有按住情绪,好在塔尔茨以音速擦去了居伦眼角流出的泪水。

  普利西拉:“你好,夫人,我叫奥利薇茨.奥薇尔.普利西拉。你可以叫我普利西拉。这具身体是见面礼,让孩子继续睡吧。”

  普利西拉话音刚落,莱拉的瞳孔就恢复了原状,倒在草地上,用尾巴盖住肚子,沉沉睡去。那具身体转身,瞳孔从白色变为了绿色,轻轻坐到了木桩上。

  普利西拉用教区通用语说道:“我来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个色眯眯的方脸是居伦.黎赫,他在我们的社会中很有权势,在外面忙活的人都听他的。”

  居伦很无奈,但也不敢出声,毕竟此时的莱拉只穿了护具,作为人类的“普利西拉”则是一丝不挂。塔尔茨倒是快气炸了,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

  “这位面瘫的人马小姐叫瓦德尔.琪卡拉卡亚,是坨用针线缝起来的肉块。如你所见,她现在负责记录。”

  “后面那位冒烟的小姐叫温尼亚.塔尔茨,是居伦的贴身保镖兼女仆。她有着人类的灵魂,不过灵魂的宿体是一堆高能矿物。”

  “您的名字是?”

  “普利西拉”:“我……我……”

  “我们可以叫你露西亚吗?”

  露西亚:“行吧。”

  普利西拉将双手放在桌上,握在一起,严肃地说道:“好,我刚刚被居伦任命为临时检察官。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我要确定你的存在是否对我们的人民有害。如有冒犯,还请见谅。回答问题时尽量简短,想到啥说啥,除非我提醒你,否则尽量不要提及问题以外的情况,明白了吗?”

  居伦在这种情况下下反应很快,补充道:“是的,我现在是她的副手。”

  露西亚:“我能理解这一切。”

  普利西拉:“好。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

  露西亚:“啊,这个……我是……”

  居伦:“不要急,好好想,想到啥说啥。”

  露西亚:“首先,我应该是莱拉的母亲吧。我在你们眼里应该是个小小的神吧。然后……唔……北境的意志?大概就这些。”

  普利西拉:“你是如何诞生的?”

  露西亚:“我也不知道,我一出生就在北境的大地上了。”

  普利西拉:“那你是在哪里诞生的呢?你凭什么说你是北境的意志。”

  露西亚:“这棵树里,当然当时还没长这么大。哦,我也许还是这棵树的灵魂。”

  普利西拉:“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露西亚:“抱歉。我能听到北境每一片树叶的低语,能看见空中每一朵飘落的雪花。这……够格吗?”

  普利西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你能在这张桌子上画出整个北境吗?”

  露西亚摸了下桌子,说道:“可以。”

  普利西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莉一手撑住桌子,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动作,像是在从背后招来什么东西,并让那个东西上桌。

  普利西拉:(黏菌吗?有趣。)

  露西亚在桌子上撒了一把橡子。将北境的军用地图看了无数遍的居伦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种子代表了北境的各个地标。黏菌很快爬上了桌面,用他们运送养分的通道绘制出了北境的边界,河流还有古道,分泌出色素以区分森林与冻土,在某些位置聚集来代指山脉。

  普利西拉:(快画下来!)

  琪卡拉卡亚:(正在呢。)

  居伦指着位于众多橡子中间的一颗说道:“这里是石环吧?”

  露西亚:“什么石环?”

  居伦:“啊,抱歉,这里是我们所处的地方吧。”

  露西亚:“是的。”

  居伦扫了一圈发现只有一颗橡子地图上没有,且商人也没提过。

  居伦:“这里是?”

  露西亚:“这是个很冷很可怕的地方,那里倒是有个石环。不过……”

  普利西拉:(莱拉之前提到过。)

  普利西拉:“如果这段回忆使你不快,你有权选择不说。”

  露西亚:“不,你们一定要知道。那个地方,是他在那个地方招来了它们。自那以后,直到你们来临前,北境的人类都没有自由意志。”

  居伦:“慢慢来,深呼吸……放松,放松……冷静……很好。告诉我们他是谁?”

  露西亚:“这段,我必须提及很多其它的事情,才能……才能说清楚。”

  居伦:“慢慢说吧,时间很充裕。”

  露西亚:“是这样,我一出生就扎根在了北境的大地上。我看着北境人类生息,厮杀,我从不干预。我接受他们的顶礼膜拜,直到某个部落开始向我xue祭。我不能忍受这种事,所以我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抓住那个女孩的灵魂,缝合她破碎的身躯。我没成功,我只留下了一些灵魂的残片,而她的身躯竟被我部分的灵魂所占据。当我操纵着那具身体从祭台上站起时,他们全都虔诚地跪下了。那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觉得不能鞭挞他们,但这样……不好……”

  普利西拉做了个手势打断了露西亚:“那个女孩是莱拉吗?”

  露西亚:“诶?!”

  居伦:(看她惊讶的神情应该是了。真有意思啊,北境的故事。)

  普利西拉:“整理你的情绪,我们继续。”普利西拉会做出这样的猜测是因为这段故事和自己想问的问题没关系,但露西亚显然是个聪明的灵魂。

  露西亚:“他说他是一个王子来自很遥远的南方。他说自己的国家原来有两个王子,他的哥哥更适合治理国家,所以他为了防止纷争就悄悄离开了。”

  露西亚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承诺能让北境一切的纷争消失,我的子民……也许这么说有些傲慢,但我觉得既然我接受他们的供奉后能平息部分纷争,那又有何不可呢?他的容貌和名字我已经忘了,但想必他在人类中应该是极其英俊的。那时,我体验了一次人类女孩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令我至今难忘。”

  普利西拉:(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啊。难搞啊,难搞啊,三年后还算是男人的王子有……)

  露西亚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停顿了一会后说道:“他建立了国家,建造了城镇,教会我的人民耕种与放牧,还发明了文字,那真是段快乐的日子啊。然后……我不太懂人类的社会,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他的哥哥为什么要杀死他,你们明白吗?”

  普利西拉:“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请你继续。”(这部分史料几乎为零啊,但愿她没在编故事。)

  露西亚:“他的哥哥带着军队来到北境,当时的我们不是对手。而我自己的力量,很容易误伤。就在最后的城镇即将被攻破时,突然有个神秘的人说他知道一股力量能改变这一切。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他……”

  琪卡拉卡亚:(你有眉目吗?)

  普利西拉:(我猜是那个神秘的人在挑拨离间,估摸着是说弟弟会招来可怕的东西,那哥哥肯定会去攻打北境,这样一来就在理论上无解了。这两兄弟要么生前没啥交流,要么是弟弟过于优秀,毕竟那个年代,王位只和辈分有关。)

  琪卡拉卡亚:……

  普利西拉的猜测和露西亚接下来讲述的故事几乎一模一样,在神秘人的引导下,他在石门打开了那道门。

  露西亚:“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门的另一边过来了,但人类的眼睛看不到。它们就像是寄生虫一样钻入动物的灵魂,重则意志被取代了,轻则思想被改变,我让那些可怜的子民们陷入沉睡,但这很快就没用了。他们醒来,然后变为行尸走肉。对此,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带领剩下的子民远离那些重症患者。一开始,他们只是像树木一样立在原地,后来它们开始主动追逐我们,追上我们后,就又像是木头一样立在原地,然后,然后……”

  居伦:“你还好吗?放松放松!”

  露西亚:“他们都在盯着我,就这么站着,盯着我看,用那种空洞无神的目光。最后,最后……”

  普利西拉再次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杯热牛奶递给露西亚。

  露西亚一饮而尽,喘了好久的气才继续说道:“它们开始攻击我剩下的子民,一开始这并没有什么。就和你们遭遇的一样,他们只是举着各种武器,像是挥舞木棒一样攻击。不过,如果是单个的敌人一定要把尸体烧掉,不然即使只剩一堆碎骨,那些遗骸也会在未知力量的操纵下涌向未受影响者。随着时间推移,袭击越来越频繁,每一次的人数也越来越多。渐渐的,我带领的子民中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被侵袭。但我不愿放弃他们,他也认为这反而是个机会,我开始在那些能间断保持理智的子民身上试验能阻断这种影响的咒术……”

  普利西拉:“你没能战胜时间。”

  露西亚微微点了点头:“这种影响就像疾病一样可以传播。到最后,我也试图用疾病来保留最后的火种,但很快它们就对所有的疾病免疫了。”

  琪卡拉卡亚:(原来这并非巧合。)

  露西亚:“最后……最后‘他’亲自和其它东西架着我来到当初的那个祭台,在那些作为感染源的巨兽的注视下,我被关入了一个漆黑空旷的地方。它们似乎是在忌惮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感觉它们认为如果彻底杀死我,必然引起那个东西的注意。直到现在,它们也没有信心征服这个世界。我被封印后,它们除去抹去那些历史外,还把我藏了起来。具体过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像是……”

  露西亚试图用人类的双手比划出那种过程,但那是不可能的,普利西拉很清楚自己生前的大脑是不可能想象出那种过程的。即使是将尺度放大到所有人类世界,拥有这种天赋的人类也只能说是凤毛麟角,而他们的结局不是在疯狂中死去,就是将疯狂带给整个世界。

  不幸且万幸的是,凡事皆有例外。一定会有神秘人,因为这是可能的。也一定会有人能用自己的行为谱写出人类勇气的赞歌,因为人类是生命!他们或是借用各种力量来反抗命运,或是放弃个人得失,甘愿被所有“正常人”唾弃也要以他们的方式警告世人永远不要远航!

  普利西拉:“下一个问题,莱拉是什么?”

  露西亚:“啊!哦哦,好的,这个……首先,她是我的女儿吧。”

  普利西拉:“尽量说我们不知道的。”

  露西亚:“诶?哦。莱拉,莱拉她,半神吗?我……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普利西拉摇了摇头,继续发问道:“现在的莱拉是如何诞生的?”

  露西亚:“这个,我很抱歉,我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夺走了她的孩子,还有……”

  普利西拉:“我的职责不是听你忏悔,请你尊重我。”

  琪卡拉卡亚:(我听莱拉描述过那场幻想,她似乎借用了一具身体重塑了莱拉的肉身。)

  普利西拉:(嗯。)

  露西亚:“我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我身上的“锁”,我一直在寻找能解开封印的术式,这就像是靠运气来解开一个八位数的密码。不过我运气很好,试了几千年就找到了那个特定的术式……”

  普利西拉:“所以,莱拉是一把写上了那段咒术的钥匙,或是一个拿着钥匙的人?”

  露西亚:“是的,北境以外的世界忌惮那次瘟疫的余波,一直以来只有那些最胆大妄为的亡命之徒和那些最勇敢的吟游诗人敢于踏上这片土地,而他们大多都从历史中消失了,只剩下那些唯利是图,倒卖武器的走私商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把北境描述成一片死者的国度,这导致我一直找不到人来解开这把锁。直到莱卡有一次被打到濒死……”

  琪卡拉卡亚:(会是谁,这里可是我们的……)

  普利西拉:(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议会。)

  普利西拉:“那为什么它们不直接宰了莱拉?”

  露西亚:“我想可能是莱卡与它们的联系变弱了,而且只要我还活着,莱拉就是杀不死的。”

  普利西拉:(有点牵强啊,不过也罢。那个次元也快烧干净了。)

  普利西拉:“你有什么异能或是权能吗?你的力量如何呢?”

  露西亚:“我……我不是很明白。”

  普利西拉:“居伦。”

  居伦:“解除限制。注意分寸。”

  普利西拉:“我来给你演示一下……”

  露西亚发现此时的普利西拉更像一个怪物了,散发着无比可怕的气息,身上的触手纷纷变为紫色,开始无序增殖,在表面分泌出大量腥臭的粘液,在盔甲的接缝好像有无数触手想要钻出来。普利西拉的声音声音不再像是冰冷的像是雕塑在说话,在更像是生物的基础上平添了几分魅惑。

  普利西拉用一根已经变成紫色,沾满腥臭粘液的触手触碰了地图上的几个点,那些位置的黏菌便开始繁殖,释放孢子,最后枯萎。这些位置都位于森林,而且……

  露西亚:“我还打算之后告诉你们,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琪卡拉卡亚:(又是这样。)

  居伦:(真受不了她。)

  普利西拉:“嗯,这是我的职责。另外,这就叫做权能或是艺能。而这……”

  普利西拉用“手指”点掉了地图上的一座“山峰”。露西亚随即感到一阵刺痛,这说明那座山峰真的被摧毁了。

  普利西拉:(看来她确实是北境的意志啊。)

  普利西拉:“就是我的力量。”

  居伦:“禁锢!”琪卡拉卡亚取出了一种强力熏香点燃。

  普利西拉身上的铠甲开始剧烈的发光发热,那些增生的组织纷纷脱落燃尽,散发出的恶臭让露西亚不停地干呕,要不是琪卡拉卡亚的熏香和露西亚用自己的权能在周围栽种的鲜花,可能连居伦都会被臭晕过去。

  琪卡拉卡亚:(我不明白,你这样做既不礼貌,也毫无意义,为什么?)

  普利西拉:(居伦明白就行,你的信任无关紧要。)

  琪卡拉卡亚:(……)

  恶臭散去后,露西亚在普利西拉头上下了一场雨,盔甲很快就冷却了。

  普利西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选择回答,那么你会立刻获得我们的信任,如果你拒绝,也不会影响我们对你的评估。”

  听到这话后,居伦便起身,带着琪卡拉卡亚与塔尔茨离开了树洞。

  普利西拉:“怎么才能杀死你?”

  露西亚:“诶?这……”

  普利西拉:“你有一天时间考虑。”

  露西亚:(为了莱拉,豁出了!)

  露西亚:“我信任你们,你们在进入北境后我就一直在看着你们。而在以前,我也一直在听风传来的故事。这其实很简单,只要杀死北境的所有生灵就行了。”

  普利西拉:(确实呢。)

  普利西拉变回了平时的声音,对露西亚说道:“你合格了。现在,让我看看莱拉怎么样了吧。”

  露西亚:“???”

  普利西拉:“不用担心,已经结束了,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进来。刚才的冒犯之举还请见谅,我只是想确认你说的都是真的。”

  露西亚:“所以……”

  普利西拉:“你也希望北境繁荣昌盛吧。你在这看了我们这么久应该知道交通的闭塞会带来什么,那座山脉太碍事了,所以我就给了它一个山口。”

  露西亚也觉得普利西拉的言语与态度蛮不讲理,但说到这个份上也明白她或是他们是什么意思了——要么听话要么死。

  露西亚:(希望他们能像是对待自己的子民一样对待我的子民。)

  普利西拉:(自然如此,但你要先告诉我谁算你的子民。另外,如果你选择合作,那么你将对圣母城高层没有秘密。)

  露西亚:(……)

  普利西拉:(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傻子,不会把你推向我们的敌人那。来,告诉我哪些算是你的人民。)

  露西亚:(我也不清楚。我不是说你们不该杀戮,你们……)

  普利西拉:“是啊,杀了他们,一了百了,如果他们一直不正常,这样就行了,如果他们会变得正常,那我们也少了好多麻烦。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别当真。我们原来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果我能摧毁它们就征服他们,如果不能,那就摧毁他们。你要感谢你,你做了件正确的事,你的行为拯救了无数人,而他们会成为你的子民。”

  露西亚:“我要整理一下,你说了好多事。”

  普利西拉:“无关紧要。”

  普利西拉做了个保密的手势说道:“我也挺喜欢莱拉这孩子。你可能不清楚,在那个年代的人类社会,妇女因为能更好地掌控魔法,所以地位普遍要比男性高一些,但祭品却是莱拉,这不合理。”

  露西亚不明白普利西拉为什么要说这些,但还是接下话茬说道:“莱拉也可能是从其它部落被抢过来的呀?”

  普利西拉:“不可能,那个年代的祭品一般都是男性。换句话说,莱拉生前应该是有什么特质让周围的人觉得她是不吉的。”说着普利西拉已经来到了莱拉身边。

  普利西拉:“这种特质,你知道是什么吗?”

  露西亚:“很抱歉,其实我一直对莱拉很愧疚。到最后,她……她一直在我的身体里,不……反了反了。是她……不,总之我一直把她当成婴儿来养,那时的我没法开发……不,是……这,我该怎么说呢?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

  普利西拉:“我明白了。另外,你对莱拉的改造都要说成是我干的,你的行为是非法的。”普利西拉靠近才发现护膝直接和莱拉的膝盖融为一体了,护臂成了莱拉的外骨骼,而胸甲和护胫直接长在了莱拉的皮下。

  露西亚:“诶?!我以为那些护具是……”

  普利西拉:“锻造技术的差距,没事,我懂。那,那些衣服……”

  露西亚:“我完全无法理解它们的结构,所以那些衣服的大部分应该是彻底烧毁了。”

  普利西拉:“上衣也是吗?”

  露西亚:“那个……太破了,我就扔了。那个很重要吗?”

  普利西拉:“不,没事。我接下来要给莱拉做些检查,放心,这甚至不会弄醒莱拉。”普利西拉故意说得和有事一样。

  露西亚:“哦,好的。”露西亚自然是不信的,普利西拉几根主要的触手末端变得又细又尖,但对人类的身体来说还是太粗了。

  普利西拉:“你重塑莱拉的时候是不是融合了一部分莱卡的灵魂与血肉?”

  露西亚:“这个或多或少都有些。”

  普利西拉将一根探针从莱拉的鼻孔插入,一直插进大脑。(嗯,有趣,莱拉现在能代谢果糖了。)

  普利西拉:“看你的反应,你的灵魂可以和莱拉连接在一起。我劝你暂时断开连接,相信我,莱拉不会有任何痛苦。”

  露西亚:“我作为一个母亲,果然还是无法放心。您……”

  普利西拉:“当然能理解。我现在要抹去一部分莱拉,让那头也兽的痕迹彻底从她身上消失,您同意吗?”

  露西亚:“只要不伤到莱拉。还有就是……”

  普利西拉:“您说。”

  露西亚:“你为什么对莱拉这么好?”

  普利西拉:“呵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就说说您想听的吧。我们的社会有一些规则必须遵守,比如一旦签订契约,双方就必须执行,莱拉则是一张契约上的签名。我们的心中也有一些规则,我们必须保护好她,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并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露西亚:“也就是说,如果这里有其他孩子需要保护,你们也会……”

  普利西拉:“我们一视同仁。”

  露西亚:“好……”

  普利西拉:“这个结构……”

  露西亚:“还有……”

  普利西拉:“怎么了?”

  露西亚:“谢谢你!也谢谢你们。”

  普利西拉:“嗯。这个结构很有趣,你把莱拉的肺换成了……某种鸟类的呼吸系统。”

  露西亚:“是的,我无法创造出全新的生命,只能做一些拼接之类的事。”

  普利西拉:“那我必须进行更细致的排查了。”说着普利西拉动用了更多的触手来检查莱拉的身体。

  普利西拉:“你把莱拉的血液循环系统换成了巨魔的。看来您懂得一定的生物知识啊,这样的呼吸系统,配上人类的血管,在平原会让莱拉的身体燃烧的。”

  露西亚:“诶,我……我当初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只是想让莱拉拥有巨魔的愈合能力。”

  普利西拉:“噗……哈哈哈哈。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我即使不借助子宫也能大规模改造莱拉的身体。你现在应该祈祷,祈祷你没把莱拉弄成残废!”

  露西亚:“我……我很抱歉……”

  普利西拉:“道歉有个毛用!赶紧说你还换了哪些部件!”普利西拉会这么凶并不是因为露西亚的改造,无知者无罪。普利西拉单纯只是想通过让露西亚觉得自己更加专业来抢夺莱拉的抚养权。

  露西亚:“好好。莱拉手掌和脚底的毛细血管,我让静脉和动脉互相缠绕,用来……”

  普利西拉:“企鹅脚掌的结构,用来防止热量大量散失。我明白,只是游离在莱拉血管内部的大量巨魔血细胞很可能在血液快速流动时堵在那些血管里。”

  露西亚:“有办法吗?”

  普利西拉用四根最粗壮的触手吞没了莱拉的双手与双脚,开始进行极其精密的手术。

  普利西拉:“有办法,我会把那些血管变粗,变厚,让它们更加集中,这势必造成氧气输送能力的下降,所以我还会把除肌肉以外的其它细胞都彻底转化为厌氧细胞。”

  露西亚:“那个,氧气是啥?”

  普利西拉:“这样啊。你那您从没听过这个词。您似乎还移除了不少汗腺啊。”

  露西亚:“是的,人类会把很多皮披在自己身上,流汗不能散热,还会很难受。腋下的汗腺我改成毒腺了,莱拉可以将那些毒液涂在爪子上,也可用这种毒液护理毛皮。这样……没问题吧?”

  普利西拉发现莱拉原来的大汗腺都消失了,小汗腺也只在面孔和小腿除保留。

  普利西拉:“合理。不过这个脚趾……”莱拉的脚趾少了最外侧的一个,拇趾的爪子变得像是鹰爪一样。“虽然小趾只会挤脚,但也没必要……也行,就是大拇指弄得太夸张了。也无伤大雅,就这样吧。”

  普利西拉又弯折了莱拉的两个膝盖,发现护膝并不会对莱拉的行走或是蹦跑产生任何影响,反而还增加了膝盖的承重能力。

  普利西拉:“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莱拉的外膝盖破损了,莱拉要怎么修复呢?”

  露西亚:“有的,这个结构是来自海洋深处的一种蜗牛,莱拉的护膝只要重量小于某个值就会开始生长,而且这个结构完全损坏也不会对莱拉的行动产生影响。”

  普利西拉:“有趣,你咋干脆不让莱拉能养细菌呢?”

  露西亚:“莱拉现在可以,我主要是不想让莱拉挨饿。我发现人类的腹部很脆弱,但你们明明不需要那么多的肠子,你们总是会因此摄入过多的油脂,还有那些会让你们得痛风的东西。”

  普利西拉用一根探针刺入莱拉的“胃部”,发现莱拉的腹部只有五个充满细菌和真菌的胃袋,肝脏,肾脏都不见了,这回普利西拉是真的生气了。普利西拉:“脾脏的缺失我还能理解,但你怎么敢把肝脏和肾脏的功能全都外包!?你就不怕……”

  露西亚这次很自信地说道:“我让这些租客明白了莱拉活着对他们的族群更有利。”

  普利西拉沉默了一会说道:“了不起,这没问题了。但莱拉会觉得木炭,草料和硫磺能吃吗?”

  露西亚:“莱拉可以关闭自己的痛觉,也可以关闭味觉。”

  普利西拉点了点头,开始检查胸腔……

  普利西拉:“莱拉能喷火?”

  露西亚此刻像是个忘记写作业的孩子一样,慌张地说道:“草料分解的气体没法处理,但女孩子经常放屁会很……会很……”

  普利西拉:“所以莱拉为啥要经常吃草呢?”

  露西亚:“诶,对哈。那……”

  普利西拉:“无伤大雅,不过只有在近战中才会有用。如果莱拉能学会用这些结构释放烟雾或是毒气的话,那就很不错了。”由于那些气囊,现在的莱拉不需要隔膜,用于消化植物的胃袋可以将植物分解产生的甲烷送到莱拉胸腔的一个特殊气囊中,这个气囊附着着更多肌肉,可以将这些气体快速从口腔排除体外,在用口腔中取代扁桃体的发电组织点燃。这套系统在野龙面前都算是过家家,普利西拉猜测射程不会超过五米。

  普利西拉:“加一个结构会更好。”普利西拉做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改造,在莱拉的喉咙深处加了一个腺体,这个腺体能分泌出粘稠的可燃油性液体,让火焰的有效射程提高到了十米左右。

  普利西拉:“别急,还有更有趣的呢。”普利西拉又给莱拉最主要的一个胃袋加了一个腺体,让莱拉能在身体中产生王水。

  这一切,露西亚心知肚明,急忙问到:“但莱拉会把自己的食道也融掉的呀!”

  普利西拉:“喷火也会灼伤莱拉的口腔啊?”

  露西亚:“是啊,怎么办呢?”

  普利西拉:“东西坏了就修,这个道理很简单吧。”

  露西亚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轻声说道:“会很痛的吧。”

  普利西拉:“任何力量都有代价,就连魔法和奇迹都是暗中标价的,莱拉这种情况已经是血赚了。”

  普利西拉:“你还做了哪些有趣的事呢?”

  露西亚:“人类的脖子,好细,好脆弱,明明是那么重要的部位,还有脊柱,所以我就……”

  普利西拉:“哦,脊柱变粗,变扁了不少啊,脖子上多了一圈肌肉和软骨。灵活性没问题吧?”

  露西亚有点骄傲的说道:“只会更灵活,我用的是猫头鹰的脖子和蛇龙的腰椎!”

  普利西拉:“嗯,唯一的问题是……”

  露西亚吞了口口水问道:“问题是?”

  普利西拉:“不好看啊。你看,莱拉的脖子几乎是个等腰梯形,上底边几乎和下颌骨一样宽,在我们那,只有极其强壮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

  露西亚:“这个,不好吗?”

  普利西拉:“如果莱拉不需要融入社会的话,那简直是好极了。”

  露西亚:“可不可以用什么饰品来……”

  普利西拉:“这倒是提醒我了。来……”普利西拉拿出一串项链给莱拉戴上。项链用松子形状的小型琥珀串成,在项链前方挂着一块有着树叶脉络的绿松石。

  露西亚:“好美……这是……”

  普利西拉:“神器。”说完,普利西拉用两根手指夹起莱拉的左手,施加了一个巨大的剪力,让莱拉的左手干净利落的折断。此时,项链爆发出了一个充满生命力的能量,在莱拉的骨骼复位后,受伤的部位,包括作为外骨骼的护手几乎是立刻恢复如初。莱拉的脖子在项链的装饰下也显得没那么粗了。

  普利西拉:“算是祝贺你们母女团聚的礼物了。”

  露西亚:“真的很感谢您。”

  普利西拉:“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要不是你把莱拉本身的自愈能力提高到一个变态的程度,这具神器也发挥不了这么大的作用。另外,我猜你把莱拉小脑的功能给分流了,好让关于感官的神经细胞增殖是吗?”

  露西亚:“我听不太懂,但莱拉比以前更快也更敏锐了,也许还会更聪明。”

  普利西拉:“甚好,但……有一点我很好奇。”普利西拉直接令莱拉的肉体生长到极限,莱拉的身高增加到了一米九,肚子上的腹肌更加明显,原来的护手脱落,就像是螃蟹退壳一样,手臂上又长出来和之前材质相同的护手。

  普利西拉:“现在我反而更好奇了,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露西亚:“这……用人类的语言说不清楚啊。”

  普利西拉:“行吧,但是胸甲你是怎么处理的呢?”

  露西亚:“这个,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普利西拉发现莱拉的肋骨就和龟类一样融合到了一起,但扔被表皮所覆盖,圣银矿物与骨质的有序结合,令其强度与韧性已于普通的龙骨相近。露西亚似乎也明白腰部的灵活性有多重要,将莱拉最下面的两对肋骨拆了。

  普利西拉:“但是这样,莱拉的手臂是如何固定的呢?”

  露西亚:“哦,那是个凹槽。”

  普利西拉:“嗯,摸出来了。这不会影响莱拉呼吸吧?”

  莱拉最上方的几对肋骨向下凹陷,形成一个可以让“锄”状的肱骨嵌入的凹陷,配合前后四根粗壮的“锁骨”和大量结缔组织与韧带固定住莱拉手臂。

  露西亚:“不会的,我试过。”

  普利西拉:“肩胛骨是这两块吗?”

  露西亚:“是的,我修改了它们的形状,让一前一后它们来保护心脏。”

  普利西拉:“嗯,都没什么大问题,您在这方面有天赋,但以后千万别再这么做了,对你和莱拉都不好。”

  露西亚:“我尊崇你们的意志。”

  普利西拉:“很好。额,莱拉的头发似乎很特别啊,很粗,特别是靠近头皮的部分,你是不是把它们变成了可以利用视黄醇从阳光中提取能量的细胞?”

  露西亚:“这都被您发现了吗?是的,虽然能提供的能量不多,但我想让莱拉也能尝到阳光的味道。”

  普利西拉:“那一定很奇妙。嗯……莱拉关于魔面方面有天赋吗?”

  露西亚:“这个我也不知道。”

  普利西拉:“我也稍微改造一下吧,为了让谎言更真实。”

  普利西拉让莱拉的肩膀也长出了金属制的球形防具。接着强化了莱拉的手指,莱拉现在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几乎是一样长,一样粗,握成的拳头和同等身高的男性一样大。为了视觉上的平衡和缓冲,普利西拉还在莱拉的小臂上附着了更多肌肉与结缔组织。

  普利西拉:“完美,我要叫他们进来了。现在,该把那些墓穴清理一下了。”说完,普利西拉便用触手刺穿捣毁了莱拉的xing腺。

  露西亚:“这是?”

  普利西拉:“这是暂时的,这也是代价,不这么做,莱拉这几天会一直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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