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谙看到穿黑褂子的抄到那人身后,便大声喊
殷筱谙注意身后!
那人一转身,抬起左拳,直取对方鼻子,顿时鲜血飞溅。两人一看讨不到好处,大喊:“你给我等着!”随即屁滚尿流地窜出老远。
筱谙一瘸一拐从男人身后走出,
殷筱谙你……您没事吧?
那人摇了一摇头,他抬头看了看月亮,
杜仁杰这是城外,看月色已经宵禁。
筱谙一怒嘴,急得直掉直跺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殷筱谙家里人会急死的,这可怎么是好!?
那人正对着筱谙,怀抱着胳膊,低头道:
杜仁杰我叫杜仁杰,就住在这附近。要不……你到我家……
筱谙正是一筹莫展,她一抬头便望见杜仁杰的目光,柔柔的,闪闪的,心道:“此人救了我,定是个大好人,我且随他去。”打定了主意便偷望着杜仁杰,点了一点头!
杜仁杰跟我走吧!
筱谙紧跟杜仁杰,每走一步,脚上都有钻心之痛,终于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杜仁杰忙回头,正瞧见筱谙蹲在地上手扶脚腕。
杜仁杰忙上前,蹲下身来,筱谙看着杜仁杰摸着头,着急的样子,小声说道
殷筱谙杜大哥,您能背我回去吗?
筱谙趴在杜仁杰背后,一轮将圆的月亮挂在上空,大地一片雪亮。四围的人家静悄悄的,只有男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作响。转了好几个弯,遂到一个小门前停将下来。
杜仁杰开门!
只听得一阵踢踏声,门闩剥落一声,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开了门。
杜仁杰老豆!
夜太黑,瞅不见来人的脸面,
杜老头怎么?
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是有些年纪了。
杜仁杰言简意赅,把来由叙述一番,听得杜老头不住叹气,
杜老头这群地痞是该好好管教了!没受伤吧?
杜仁杰住的四合院极小,院中还堆积着各色杂物,杜仁杰刚迈了两步,便到廊下,杜老头忙挑起帘子,
杜老头小姐,低头!
进得屋中更是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杜仁杰把筱谙放下,忙点了油灯。一床,一凳,一案,一柜(倘若四块板子组合到一起便称之为柜),别无长物。
筱谙借昏暗的煤油灯光,偷瞄杜仁杰,但见他眉如卧蚕,双目炯炯,口似刀裁棱角分明,身材魁梧壮硕,和自己之前认识的青年人大有不同,不由地多看两眼。这是却对上了杜仁杰投来的目光,忙低头,扶弄衫袖,才发现衣袖破了一大块。
筱谙被安排在张妈家,院西头。张妈梳着砖顶头,年过六十。男人在三十年前便病死了,一人寡居,无儿无女是个老绝户。平时全靠着帮有钱人家洗衣过活,脸上皱纹横亘,脸上老茧密布。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像极了筱谙已故去的奶妈,顿生亲切之感。
张妈也是个健谈之人,告诉筱谙杜仁杰和他爹是从南面来的,在北京也住了十多年了。如今杜仁杰在政府里谋了个职位,生活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