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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
心不动人不妄动
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
伤其身痛其骨至诸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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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色已幕,闻溪自司徒旧址离开,照着师父的叮嘱,先来到了白马寺,甄宓告诉她,那里有父亲的一位旧相识,当年滚入权谋漩涡,舍了万千,剃度出家才得如今一隅安。
或许,那人是揭开当年寂灭真相的关键一人,想着,攀升长阶的步伐更急了些。
顾长歌“阿溪,手给我”。
长歌离她几个台阶,伸出了手,没有丝毫犹豫,两手相扣。
山寺巍峨,洞然清凛。
顾长歌“红尘滚滚苦海无边,白云悠悠回头是岸”。
顾长歌迎着黄昏时刻的光晕,看清了廊柱上的联字。
顾长歌“想必是这了”。
闻溪“我们分开找寻”。
顾长歌“好”。
鼎炉香火处,传来女子悠悠念出的声音。
“世无长景,只争朝夕”。
“小姐,你就不为自己求一求吗?”
“不了”。
“小姐,你可是为了那百里世家的……”
“星城!我不求,是为了我自己。若是夙愿功成,自是好的,若是破灭,也不会那么失望了”。
“小姐……”
“你该明白的,我由不了自己”。
偷听实在不是君子之道,只是如今这个时辰,山中少人,那么窈窕秀丽的女子,说出这番话,让闻溪不得不停下脚步,把她们的话听得完全。
顾长歌“阿溪,我找到了,扶桑大师在后山脚东厢房”。
闻溪“走”。
后山脚下
一僧身披袈裟,直立在竹林深处。
“百里公子,你看”。
背对着僧人的转过头,原本沉着的面色,瞬间显了慌乱。
方才,明明他亲自掩了石基,怎么此刻云雾缭绕,全开了?
百里弘毅“幻术”。
“公子聪明”。
百里弘毅“幻术是假,假的东西总要被人识破”。
“百里公子却为何没有第一眼识破?”
说话的人,目光真沉又和善,没急着往下说,忽而僧袍一挥,响云纱招摇而动,小林烛灯随风灭了一盏,火光微动,阡陌忽明忽暗。
“百里公子,老僧最后一言赠予你”。
百里弘毅“大师请言”。
“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话毕,师者向后退了一步,他没有向后走回厢房小屋,而是笑着望向远处。
“公子木石之心,也方知该来的,总会来”。
一瞬,蛰伏许久的蒙面人操刀而出,他们目标只有一个——扶桑。
百里弘毅“大师!”
血溅碧叶,顾长歌听见声响摇起手里的剑冲了上去。
闻溪看着暗处的一切,方才发出声音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意识到下一秒危险来临。
闻溪“小心”。
闻溪淡淡吐出两个字。
全然不顾身边刀光,利刃穿着黑衣人胸膛而过,鲜血淋漓。
银剑行云流水,血迹没有一滴沾惹到白裳。
利落收剑,闻溪从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缓缓落下的剑影,脸上冷厉兀自不减,百里弘毅愣了愣,星子在眸中绽放一簇光亮,他没有一丝恐惧无措。
那一瞬,闻溪无端想起了桃花园的泥土下早已消散开败的花。
顾长歌“不好,人没气了”。
闻溪“……”
还是来迟了一步,闻溪蹙眉反观着眼前,背后一定有人操纵着一切。
顾长歌“怎么办?”
闻溪“离开”。
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牵扯住她的衣袖,片刻,又松开,像是风动。
闻溪“……”
百里弘毅“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