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肚子疼,好疼。”墨兰捂着肚子蹲下,只见她额头上冷汗一直冒,平日里莹白的脸蛋一片惨白。
齐衡见状立马慌了神,抱起墨兰就要朝自己借住在盛家的住处去,墨兰虽然疼痛难忍,但还是看清楚这方向不对,急忙道“错了,送我回……寿安堂。”
齐衡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就坏了墨兰的名节了,若是一路抱着她回了自己那儿,一路上那么多双眼睛,不知道要传出些什么风言风语,那可真是要毁了她的名声。
“不为快去请大夫。”忙中出错差点忘了应该先请大夫,理智回来了以后齐衡便立刻吩咐自己的小厮不为去请大夫。
这时露种云栽见自家姑娘被小公爷抱着,一脸惨白,也急忙跑上前来“小公爷,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身子不舒服,我送她回寿安堂。”齐衡解释道。
云栽立马道:“还是让我背姑娘回去吧,小公爷你……”
齐衡见她和一旁的露种都是又瘦又小,哪里像是能背墨兰的,别把人给摔了,打断道“还是我送她回去吧。”
说着齐衡抱着墨兰朝寿安堂快步走去,脚程快得露种云栽两个跑着也追不上他。
渐渐地在齐衡怀里的墨兰感觉自己的肚子没那么疼了,前面被痛的死去活来还没感觉,现在意识回来了,下身好似一股股暖流流过,而且刚刚那肚子疼也是小腹坠痛的感觉,这分明……分明就是——来葵水了!
她看过那么多书,自然是知道来葵水了是怎么样的,只是她如今也才十三岁多,还没有初潮过,肚子突然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只是如今,她抬头望了望一脸着急的齐衡,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并不是突发什么急症了,而是……而是来葵水了,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你放我下来吧。”墨兰还是决定告诉他。
“没事儿,马上就到了。”齐衡以为墨兰是瞧着自己一路抱着他,怕自己累着。
“我现在没事儿了。”墨兰说道。其实也不算没事儿,她的衣裙大概是脏得不能看了吧,或许还弄到了他的……
齐衡低下头望了一望,只见墨兰面上一片绯红,这是发热了?“四妹妹你是开始发热了吗?”见状齐衡并没有放下墨兰,反而走得更快了。
她哪里是发热了,她明明是羞红的!墨兰觉得若是真的沾到了他的身上,她大概也再没脸见他了吧。
终于,寿安堂到了。
“墨丫头这是怎么了?”盛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消食,突然见齐衡一脸急色地抱着墨兰走来。老太太骇了一跳,急忙上前问道。
齐衡来不及回话,只问道“四妹妹的寝室在哪儿?”
未出阁的女子的闺房怎么能让外男进呢?盛老太太便让一旁力气大的粗使婆子从齐衡那儿接过墨兰。
粗使婆子和贴身女使不一样,是干惯了粗活的,力气也大,齐衡只得让那粗使婆子把墨兰抱进她的闺阁。
与此同时,盛老太太又问道墨兰是怎么了。
“我正与四妹妹说着话,见她一下子就面色惨白,头上也冒着细密的冷汗,捂着肚子喊疼。”齐衡又解释道:“怕四妹妹是突发了什么急症,便让不为先去请大夫,我则赶紧把四妹妹送回寿安堂来。是元若一时情急冒犯了四妹妹,还请老太太不要怪罪她。”
盛老太太总觉得墨兰那个样子不像是发了什么急症,而是……她正想着便听到“老太太,四姑娘请您进来一下。”
老太太走了进去,见墨兰跪坐在塌上,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了。
“祖母,我不是突发了什么急症,而是……而是来葵水了。”墨兰羞红着一张脸,声音越说越小。
盛老太太听齐衡描述的时候也是觉得墨兰是来葵水了,如今听到她这么说到也不是很惊讶,只道“枉自你平日里那么聪明,竟然葵水来了都不知道,今日见那齐小公爷着急忙慌的抱着你进来老太婆子差点没被吓死。”
“祖母,我……小公爷那儿……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墨兰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儿了。
外面,院子里。
齐衡正着急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便见不为请着大夫来了。
“公子,大夫来了。”不为说道。
“好好,有劳大夫了,麻烦您赶紧去瞧瞧吧。”齐衡见到大夫来得快,心下安定了一些。
大夫点头答应。
看见大夫来了守在外面的嬷嬷赶紧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大夫便被请了进去。
不为见自家公子很着急,便想着宽慰一下公子,只是去突然看到公子衣袖上好似有血“公子,你袖子上有血。”
齐衡低头一看,袖子上果然有一小块血迹。这是是四妹妹的血?齐衡有些错愕,四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兰听闻自家四姐姐好像出了什么意外,也赶紧从厨房出来去看望她。
在院子里碰到齐衡,也只匆匆行了个礼“小公爷。”
齐衡回道“六妹妹”。
明兰便进屋去了,一进门便看到大夫正在给祖母把脉。难道是祖母身子不舒服,在四姐姐房里看大夫,自己听成了四姐姐请了大夫?
不过明兰虽心里疑惑,但面上不显。
屋子里,大夫在外间给盛老太太把完脉。
“老太太身子骨不错,只是有些脾胃虚弱导致气血亏虚,我给您开些健脾胃滋补气血的药就行了,日后多用些滋补气血的食物即可。”
“多谢大夫。我这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家中小辈忧心我老婆子的身体吧了。”老太太感慨道。
大夫脸上堆着笑“老太太这是儿孙孝顺,您这身子骨好着呢,还能再享几十年的儿孙福。”
“承你吉言了。”老太太说完又示意旁边的嬷嬷给大夫赏钱。
大夫得了钱,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被一个女使领了出去。
“大夫,病人怎么样?”齐衡见大夫出来了,立马上前问道。
“病人只是有些脾胃虚弱导致气血亏虚,没什么大碍,多滋补滋补就行了。”大夫说道。
“好,多谢大夫。”虽然觉得墨兰的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齐衡还是让不为给了大夫一些银钱并送他出去。
老太太想着齐衡还在外面,便先出来把他打发走“墨丫头的身体并无大碍,今日之事多谢小公爷了。先下墨丫头已经歇下了,老身改日再让她亲自向你致谢。”
“老太太严重了,我与四妹妹一同受教在庄先生门下,我视她如亲妹。今日只是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齐衡说道。
“小公爷果真是端方君子。”老太太又道:“只是今日之事,还望小公爷……”
齐衡立马道:“元若自不会出去乱说,不为也不是多嘴之人。”
盛老太太点了点头“老身自是信得过小公爷的为人的。”
之后齐衡便给老太太行了个礼,带着不为一同告辞了。
“四妹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呀,怎么她们都三缄其口。”齐衡边走边想着,把心里话都问出来了。
不为欲言又止道“四姑娘的样子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