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灯下黑、宵禁和不舒服

午夜时巴西尔并不是低调入场，毕竟他现在不想再做偷鸡摸狗的事。

巴西尔高调地把这群修道院里面的修士给一一打晕，接着从打开最后一个修士房间的门迈步进入庭院，再从庭院大摇大摆走进主持以往所在的主殿，一巴掌拍飞那个惊慌失措要逃跑的主持后，站在了和他所差不多高的衣橱前。他伸开手拉开衣橱的门，把里面挂的整齐的衣服给拨开，用食指往面前露出的墙板敲了敲……

听上去是空心的，找对地方了。他迅速一脚朝里面踹去，墙壁传来碎裂的声音，他再次狠狠踹一脚，隔板被彻底踹开。他胡乱地把这些碎木板给推到旁边，移开衣橱，从断开的木板块墙壁口中钻进去。

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黑暗狭窄的房间。这味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巴西尔咳嗽了一下，他被里面的烟尘呛得有些难受，这个狭窄黑暗的房间里有松柏木的气味，可能是香炉里传来的。他点完蜡烛后，抬头看上去，面前矗立一尊金制佛像，祭坛上供奉着一顶王冠。

“是的，没错，非常对……”烛光下，巴西尔祭司露出一个笑容，忽明忽暗的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他的紫罗兰色眼睛此刻没有倒映烛火的光亮，反而是被阴影给蒙蔽。“就是这顶，你瞧我做了什么，你放我出来后，我做了什么……”

——

午夜钟声响起时，约瑟夫本应该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朝管家点一份香草羊排，一边喝酒一边等待羊排的到来，顺带出门看看门旁公告栏边的信箱上有没有给他的信。但他现在却坐在礼堂的某一角落上，目视还在欢庆的人群，回想起今天的种种，不免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这群蚂蚁竟然无视了宵禁，也对，巴尔克的管理向来都是较为宽松的。房间的酒又没了，我现在或许得去酒窖找找拉菲古堡的干红葡萄酒。

“玛丽告诉我，您最近似乎有点不舒服。”

约瑟夫把刚捂住头的手给松开，抬头就发现面前站着一对似乎刚进入恋爱中期阶段的情侣——皆是穿着精神病院服装。在情感上较强势一方身穿医者服的女人伸手，递给他一副药片，半眯的眼眸里透露出探究关切的神色——明显是职业习惯。较弱势那方身穿患者服的小伙子神色茫然，带着铁丝戒指的那只手紧紧攥住了女人的手。

根据两者衣着和神态约瑟夫可以判断他们之前究竟如何认识，又如何来到了这里。这个在情感上弱势的患者长出的胡茬被细心地刮掉了，不难看出女人对他关爱有加。他准是以前躺在在病床上磨磨唧唧今天的圣诞老人是绿色还是红色时给这个女医生严肃带有关切的神情给迷住了，终于，当女医生问他想不想要跟她一起走时，这个患者他鼓起勇气，带着自己昏昏沉沉一无所知的茫然头脑和她一起从精神病院里逃了出来，接着发生各种事情，然后抛下各种牵挂来到了这里。

而现在，患者完全成为了女医生的傀儡跟班，在约瑟夫面前并排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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