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德拉索恩斯伯爵与夜莺的谈话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看向面前不苟言笑的夜莺，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不管怎么样，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吧。接着，完毕后，深呼吸，缓缓把茶杯放下，青色的茶水映射出暖黄灯光，茶叶在水中旋转微微晃荡——放在实木桌面上。他的蓝眼睛看向庄园办公室窗口的挡风玻璃，玻璃呈青绿色，窗外花朵一如既往繁茂昌盛，“夜莺女士，还请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为什么他们会忘掉一个人，那个人还在奥尔菲斯的世界啊！”

“先生，我已经确认完毕，存留访客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全部回归，除非有某些人中途死掉导致我在名单上画上一笔顺便给你们一点奇妙的药剂，否则绝不会漏掉什么人——这是庄园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某些人中途死掉，关于他的记忆数据就会彻底清除，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

“规定？”约瑟夫冷笑，“你们抛下路易那个孩子也是不成文的规定？她死得莫名其妙，这就是你们的规定？呵呵，尸体余温未冷尚未查明就一拍脑袋把名字从名单上划掉，糊里糊涂，一刀切死，是吗？”

“在路易·科维尔·艾里德死之前——早已有很多违反规则的人消失过了。渣都不剩，知道吗？”夜莺从靠窗面座椅上起身，慢慢在约瑟夫身边来回踱步，她的的语气仿佛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空洞，没有起伏和活力。周围的机器与她产生共鸣，发出电器的微鸣。座钟的滴答声在报备时间。

三点二十一分四十五秒。

……

三点二十二分四十一秒。

“呵呵，你的意志力也真是顽强，就和当年进行疯狂研究的你一样。就连那些只要轻轻一嗅就能失忆的气体你也可以视若无物，悲伤——过度——导致疯魔或者是噩耗讯息——都会存在隐患～无限的可能就会从中蹦出来，带来一连串不可预知的灾祸。我也是为了维持奥尔菲斯的幻梦境迫不得已这样做，访客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必须消失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就是bug一样的存在，会造成世界崩坏，这也是我广泛撒网，未经仔细筛选而产生的后果。这些漏洞长期停留至此，会导致什么？嗯？你知道的。我们的游戏也别想玩了，去堆满瓜皮的大街上挂起你苍老皮囊和米开朗基罗一起乞讨吧！现在我挑明我的话，留在这里的每一位访客都是遵守宽松规矩有礼貌的好孩子，而他们，这些竭力违反规则、想让游戏提前结束、想要毁掉我们的游戏，想让所有人无家可归的混蛋，必须遭到抹杀。”

窗外的鼠尾草摇曳着，颠茄开了花，有人用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这不要紧，他们只是借此来消磨时光。

“请问，”约瑟夫听完夜莺的话后气打不上一处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甚至没发现自己说话都在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请问她违反了什么规则？我和她相恋，却被你们或者是外界力量从中阻挠，为这点小事就要死人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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