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色戒（上）

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以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医我的药。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张爱玲《倾城之恋》

她看着镜子前的那张妖艳美丽的脸，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紧接着她来到了444号便利店，正好夏冬青在值班。

夏冬青“你好，欢迎光临。”

晓雪“是我，我是晓雪，我…不是我了。”

两个月前，便利店里坐着一群打扮风尘，说话没有尺度的女人，而她们讨论的就是美丽的容貌和有钱的男人。

黑衣风尘女子“快说说他吧，一晚上贴着你，都说什么了？”

红衣风尘女子“他呀，他说他病了，我呢，是治他的药，现在这富二代呀也够逗的，不过我想告诉他，我呢可不跟你玩，我呢要跟你爸玩，钱来的快，他还得叫我声妈不是。”

夏冬青鄙夷的看了她们一眼，这时一个女人推门而入，看了一眼那边的女人，径直的来到了收银台。

夏冬青“晓雪，你来了，还是老样子？”

白晓雪“嗯。”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那边的那些女人，似乎有些羡慕，又有些望而不得。

红衣风尘女子“看什么看啊！”

黑衣风尘女子“怕什么啊，想听老娘说话大大方方听啊，还偷听。”

短发风尘女子“算了，人家是良家妇女嘛。这女人要是不漂亮啊，她就得当良家妇女，谁要是当了她们的男人啊，可就惨了，这晚上要是不关灯啊，哪个男人行啊。”

白晓雪尽管心中被说的不开心，但是也不能还嘴，只能苦水往肚子里咽，因为她知道自己跟她们不是一样的人。

赵吏正好也来到了便利店，与他擦肩而过，不过他又转头看了一下她，那几个女人看到他以后一直往这边看，尤其是红衣服的女人。他也笑着回应。

而现在的夏冬青已经快要崩溃了，他特别想辞职离开这里，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来解救他，太少儿不宜了。

楚辞手里拿着一罐桃子味的糖果，从库房里走了出来，其实她刚才在库房里清点货物，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那边说话不知廉耻的女人，似乎想到了在民国时期那些挂牌接客的妓女，她虽然看过千姿百态的人类，但是对这样的人特别厌烦。

楚辞“这有些女人啊，都快成为40多岁的大妈了，还学人家少女呢，抽烟喝酒烫头，甚至还想当富二代的后妈，也不知道哪来的资本。”

楚辞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句话，而且说的还特别大声，那几个女人也似乎听出来内涵的就是她们。

红衣风尘女子“你说谁呢？有本事再说一遍。”

楚辞“冬青，你有没有听到一只狗的汪汪叫啊？好像还叫的特别大声，估计是没有打疫苗的疯狗，你小心点，千万别让她咬到。”

红衣风尘女子“你谁呀你？有本事别阴阳怪气的说话。”

楚辞“我？我是这家便利店的老板娘，今天我不高兴了，所以请你们出去，这家店不接待你们这样的客人。”

原本她们还想再多说几句，被她的这种气势所震摄住了，只能自认倒霉，离开了便利店，赵吏凑到她的身边，在耳边低声问道。

赵吏“怎么？你吃醋了？”

楚辞“吃你个头，我不喜欢她们，我讨厌她们，现在人间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赵吏“少部分就是像她们这样的，所以人性就是这样，你还是太少来人间了，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楚辞再一次来到便利店的时候，见到了晓雪，发现她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漂亮了，脸上的斑也没了，皮肤尤为水嫩。

白晓雪“小姐，你好漂亮啊。”

楚辞“你也是，几个月不见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用的什么护肤品啊，可以告诉我吗？”

白晓雪“我平常用的就是普通的护肤品，没什么特别的。”

赵吏看到晓雪离开了，才敢从仓库里走了出来，直接就走到楚辞身边。

赵吏“小楚辞，好久不见啊。”

她看了一眼他，鼻子凑近闻了闻，又从玻璃往外看，白晓雪在地面上的影子却有两个。

楚辞“两条影子？她应该就是药的载体吧，你身上都是她的味道，难怪你这么多天消失不见，是跟她上床了？”

赵吏“她已经融合了，只不过没有融合的那么深。”

他暧昧的玩弄着她的头梢，并且从她的糖果罐里拿出一个糖果，剥开糖衣，放进嘴里，只见她的反应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行为。

夏冬青“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什么融合了？”

楚辞“她和药。”

赵吏“你们人类会生病，我们也会，听说过天人五衰吗？连神仙也会老而衰老，它们会延缓我们的衰老时间。”

夏冬青“你说的太笼统，能不能详细一点？”

楚辞“凭你的智商，他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夏冬青“说。”

他开始用冥界的官方语言来给他解释，楚辞也表示无语，用手打了一下他。

楚辞“你觉得他能听懂吗？”

赵吏“那你来。”

楚辞“简单来说就是这是你们的纬度，这是我们的维度，这是药的纬度，但是我们的维度达不到药的那个维度，但是药的维度喜欢找你们人类作为宿主，而做了宿主的那个人，就是药。”

夏冬青“接着说。”

赵吏“千百年来，它们遵循人类的呼唤，借着花粉由呼吸道进入人的身体的。宿主，必须要用自己的鲜血和它们签订共生的契约，这，我们称之为融合。它们喜欢的食物是人类的某些情绪，贪婪、虚荣、极度，而这种东西越来越多它们就生长的越来越好，而对于我们来说，药性十足。”

夏冬青“要是人死了呢？”

楚辞“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寻找下一任宿主呗。”

夏冬青“那你干嘛不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赵吏“我为什么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哪个女人不希望有美丽的容貌，妖娆的身材，再说没有她，我到哪里找药，没有药的话我怎么延缓我的衰老？”

夏冬青“你通过晓雪来取药，会不会害死她？”

赵吏“我觉着晓雪和我在一起得到的只是快乐，哦不，有那么一点点副作用，我想，她已经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