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帝这杯子摔的,让田奉全瞬间冷静了下来,对面的再怎么也是个皇帝,所以他只好扭过身来,看着水里自由自在的各色鱼儿。
“唉,朕的难处,你又何曾知晓。”万历帝背着手转身离去。
“侍郎,这是皇上赏你的。”宏安太监把酒壶递给了田奉全,马上跟上万历帝。
田奉全目送着万历帝离开,他没想到万历帝这次没有惩罚他,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了这个没有作为的皇帝?
等再看不到万历帝以后,田奉全才把目光锁定在万历帝赏赐的酒壶。
手中的酒壶不过就是宫中最常见的白地青花瓷,或许产于景德镇,这酒壶在现代可能算得上珍品了,不过这在朝中不算个啥,田奉全粗略地扫视了一遍,这酒壶并没有出彩的地方。
等等,酒壶上有条龙,而且是卧龙,卧龙之上被层层的浓雾或者氤氲而覆盖,这龙被压得萎靡不振,毫无生息。
田奉全看到此处后背发凉,这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东西,难道万历帝是要他抓出幕后的“凶手”?
“呸!”
田奉全抿了一口壶中的酒,是苦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将酒壶包裹好,匆匆向家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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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好酒啊。”阮期娘也喝了一口。
“废话,我也没丧失味觉。”田奉全皱着眉头,坐在桌子旁。
“也不是苦瓜酒,从挂着舌头的感觉,倒像苦胆泡的酒。”阮期娘咂了咂嘴。
“真的假的?还有啥是你不知道的。”田奉全一脸崇拜。
“咳,我还在这呢。”天境在旁赶紧把田奉全的话头拦了下来。
因为天境知道阮期娘的身世,其父为了让小时候的她快速丰满,曾让她吃了不少仅仅煮过的牛下水,其中就有苦胆。天境不想让阮期娘回想起过去,所以赶紧岔开了话题。
“你在这怎么了,将来你也走这一步,学着吧你。”田奉全打趣着。
“我可没说我要成亲,哪像你们这么不要脸。”
“咋的,还想让你爹我孤苦无依啊,到时候就守着你那满脸褶子的老娘。”田奉全笑着拍了一下天境的脑袋。
田奉全这番话又触到了天境的痛处,毕竟他已经过世亲生父母,并没有享过他一天的孝道,在古代,有后亦为孝。
今天这话题越说越奇怪了,阮期娘也察觉到了气氛中有点异常。
“这万历帝不会是学越王吧?”阮期娘把酒壶递给了天境。
“哎,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田奉全又扯远了。
“卧薪尝胆?可是整个大明都是他的。”天境不解。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或许是内忧,或许是外患。”阮期娘给他俩解释着。
“外患我不知道,内忧肯定有,御史言官和首辅申时行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申老算是对抗了整朝的文官。”田奉全抢着发言。
“外患估计也有了,具体哪年我记不住了,反正万历年间就是清朝出现苗头的时代,南面还有云南叛乱、缅甸入侵,东面还得抗日援朝。”阮期娘身为一个外国人,却展现了高度的中国历史知识储备水平。
“难不成要让我当个护国大将军或者顶替申老的位置?”田奉全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