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九章 长命锁

前景提要：

“侬，师傅，这就是要见你的人。”柳仙儿迎着戚舒涵走上前来，待沈一弦看清戚舒涵的面容后，却没有半分惊讶之色。

“恭临郡主来此寒舍，”沈一弦行了个礼，“您有什么想问的，可随时向在下询问。”

戚舒涵点点头：“到里面再说吧。”

她的手心里攥着仙毫笔和一块长命锁。

----

一进屋，沈一弦看到她手中握着的东西，就知道了她到底要问什么，他叹了口气：“说吧，您要问什么？”

戚舒涵摩挲着手中的仙毫笔和长命锁，说：“你……那时候到底为什么要收苏白浅为徒？”

“她那时家境不差，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样样不落。”

“你……到底觉得她缺了什么？”

沈一弦看着仙毫笔，淡淡地开口：“依靠那只仙毫笔，你已经知道她的所有记忆了吧？”

戚舒涵点点头，攥着仙毫笔，这不是普通的毛笔，而是用仙鹤的羽毛做成的笔。只要它触碰到一个人的东西，这件东西对他来说越珍贵，它能窥探到的记忆就越多。

“还有，你为什么要在她还小的时候要送她这个？”她拿出长命锁，推到沈一弦面前，逼问道。

“…”

“没什么。”沈一弦淡淡地看着长命锁。

“她已经去世了，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没用了。”

“没什么？”戚舒涵咄咄逼人，“她想法的改变，除了前少城主苏羌黎，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

一阵长长的沉默。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戚舒涵点点头。

沈一弦冷静地吐出几个字。

戚舒涵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震惊，沉默了两秒后，她摊开紧握着长命锁的左手，长叹一口气说：

“那柳仙儿呢？”

“你为什么还要收她为弟子？”

“为什么不把她还有一个师姐的事实告诉她？”

“……”沈一弦淡淡地看着戚舒涵。

“因为，她也是…”

戚舒涵却在此刻愤怒起来：“仅仅是因为灵魂的转世，你就想保护她们吗？！”

“姐姐也好，柳仙儿也罢，难道你口中的’保护’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你珍爱的人一个个地死去吗？”

戚舒涵的语气突然冰冷了下来：“收手吧沈一弦，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别再干扰柳仙儿的生活了。你和那位故人的事，早就在几百年前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戚舒涵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命锁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

----

柳仙儿见戚舒涵一脸黑线地从房子里走出来，连忙上去招呼：“戚郡主，这里！”

花小楼正在吃糖葫芦，她含糊着嘴说：“快来这里一起吃点心呀！”

戚舒涵深深地看着柳仙儿，眼神中多了一分怜悯。

柳仙儿正咬着一块月饼，她把手边的糕点推向戚舒涵，“戚郡主，吃呀！”

戚舒涵拿起一块桂花糕扔进嘴里，香甜在嘴中绽开，甜腻地滑进食道里，但她的心中却荡起一丝苦涩。

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告诉她吧，不让她和朱颜城郡主和朔野城锦衣卫去做危险的事；不告诉她，万一她在哪里遇到危险…

沈一弦，到那时你究竟要抱着多大的痛苦，才能接受她的死亡？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释怀？

看着柳仙儿朝自己露出的笑容，戚舒涵平静地望着她。

不…这一切都由她自己决定，因为，她不是沈一弦最初所认识的那个人。

戚舒涵重重地咬下一口桂花糕。

----

“仙儿姐姐，你和我们一起去朔野城呗？”花小楼抱住柳仙儿，撒娇着说道。

“师傅……？”柳仙儿看着沈一弦，轻声说道。

“仙儿，你就不要一起跟去了。”沈一弦说。

花小楼失望地看着沈一弦和柳仙儿。

柳仙儿叹了口气，摸摸花小楼的头：“小楼……”

“为什么？”花小楼赌气般说道，“沈大叔，你为什么不让仙儿姐姐和我们一起去？”

“有哥哥在呢！我们怎么可能会受伤？”

程锦衣点点头，“你要尊重她的选择。”

沈一弦叹了口气，仍然摇摇头。

“沈大叔，求你了嘛……”花小楼发动撒娇技能，可沈一弦依然面不改色地拒绝。

柳仙儿：愤怒值100%

“你怎么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小楼！”沈一弦被柳仙儿一个降龙十八掌创飞。（当然没有）

“仙儿，我这是为你好……”沈一弦弱弱地说。

“嗯？师傅，我和你修炼了这么多年，早就有能力一挑三了，你在担心什么？”

程锦衣：那还不是打不过我（偷笑）

然后程锦衣被柳仙儿追着打了好几圈。

花小楼：（乐）

当然最后两人重归于好了。

花程柳：（精疲力竭）

“不过，为什么你这么不让我去？”

柳仙儿坐在地上休息时，说道。

“都跟你说了那地方很危险啦，朔野城刺客这么多……”

“那小楼不也要跟着程锦衣一块去？”

“……”

“真是，拿你没办法…”

花小楼：“好耶！仙儿姐姐终于可以陪我们一起去啦！”

程锦衣：虽然带上她很麻烦…但她一看就有一种强度的美。

----

“对了，仙儿，把这个也带上吧。”

沈一弦掏出一块金黄色的长命锁，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是…？”

“以防万一，你还是带着吧。”沈一弦在说这话的什么并没有看柳仙儿，他一直低着头，柳仙儿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照办。

金黄的长命锁落入颈间反而有如阳光般温暖的感觉，柳仙儿暗自赞叹，师傅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好东西，以前翻他小金库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仙儿……”沈一弦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怎么？舍不得我了？”柳仙儿开朗一笑，调侃道。

“不是…”即使这是必然的命运，你也要义无反顾地奔赴吗…

知晓了结局的我，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仙儿…我希望你是一个普通人。

然后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一如那个萧瑟的冬日，他们捡到了彼此。

----

2036字奉上。

下一章：于枯索的冬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