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姜雪宁看着生气的姜雪蕙,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姜雪蕙怎么?不服气?还是觉得我说错了。
姜雪蕙我还以为你在恶意的揣测我和谢少师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后果了呢?怎么?你别说,你现在才想到。
姜雪蕙这话,叫姜雪宁一噎,“我哪儿知道,她会这么不讲道理?”她的语气里有着悔意,但更多的还是不服气。
其实她的心里是有所察觉,不过她是真的没想到,云岫会把朝着父亲下手,还以为她即便是要报复的话,也会冲着自己来。
她和谢危不愧是夫妻。
上辈子,一个屠了沈氏满门,一个杀了薛家全家。
姜雪蕙是个聪明人,自是听出了姜雪宁这话的意思,觉得心累极了。
“算了,先和长公主去告假,我们先回去。”姜雪蕙也不打算再去纠正什么?就这样吧。
姜雪宁也点点头。
……
“哎呦呦,疼死我了。”姜伯游人到中年,又是个文官,这身子骨本就寻常,这五十板子下来,真的是去了他半条命。
还昏过去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
趴在床上,身上疼的要命。
一个劲的哎呦呦不停。
姜夫人也已经醒过来,听着姜伯游这话,本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掉,“老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怎么就出这种事。”
“别提了,是我自己倒霉。”姜伯游有些郁闷的开口说都爱。
今天的朝会,是定国公上奏,说是兴武卫抓到了一个平南王的逆贼奸细,其人是在勇毅侯的手下做事,借着这个由头,开始朝着勇毅侯发难。
对于这种党争,姜伯游从来都是躲避不及,况且他的官职不算高,站的靠后。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或者说是他站的时间太长了。
腿脚竟然一时有些软。
噗嗤一声,没能站住,竟然直接跌坐下来。
圣上本来就因为勇毅侯和定国公的争吵烦躁着,他这一下,叫圣上便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自己身上,说他殿前失仪,打了他五十大板。
姜夫人在听完姜伯游的话,一时愣住。
(°ー°〃)
本来她是以为被针对了呢?原来竟是老爷自己一时没当心。
幸好幸好!
不过话说回来,老爷也不是第一次上朝了,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这次竟会出现这种事,难不成是老爷年岁大了。
所以,这才有些撑不住。
看来日后她要多交待厨房那边,多给老爷熬煮一些骨头汤,以形补形,可别再闹出这种事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姜雪宁和姜雪蕙也回来了。
不过她们即便是听了姜伯游的话,也是不信的,毕竟告诉她们这个消息的内侍,可不是这么说的。
父亲一定遭了别人的算计。
姜雪宁十分肯定的想到。
只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父亲压根就没见过云岫,对方总不能隔空下手。但若说是谢危下的手,但就她知道的朝堂上的站位,谢危可是站在第二排,父亲则是倒数,而且两人都不是同一队列。谢危若是想要动手的话,不大可能。
虽然没能想出所以然,但姜雪宁却十分肯定。
这绝对同云岫和谢危脱不开关系。
相对于姜雪宁自己胡思乱想。
那边姜雪蕙却已经把事情同姜伯游还有姜夫人说了出来。
就是昨天她和姜雪宁争执,姜雪宁一时失口说出的话,还有恰好被云岫给听到的事情,没有一点隐瞒,都说了出来。
父亲挨打,绝对和云岫谢危有关系。
这一点上,姜雪蕙和姜雪宁的想法是一样的,虽然同样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
知道这个消息的姜夫人,在呆了呆后,立刻看向姜雪宁。
“蕙蕙说的可是真的?”姜夫人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姜雪宁虽然心虚,毕竟事情真的是她惹出来的,但是听着姜夫人的话,她却不舒服极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云岫就那么正好,从旁边经过呢。
姜雪宁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她会对着父亲下手啊!若是知道的话,我也不会那么说。
在姜家里,父亲是对她最好的人。
她若是知道云岫会冲着父亲下手,昨天她会道歉,不管对方如何刁难,她都会求得云岫的原谅。
“没想到,没想到,你什么时候出门在外,能长个脑子?你为何要说污蔑你姐姐和谢少师的话,便不被谢夫人听到。你觉得你那么说你姐姐,是对的吗?”姜夫人对亲生女儿,那是心疼又无力。
什么时候她才能和蕙蕙一样懂事些?
姜雪宁本来心里还愧疚极了,不过听到姜夫人这话,让她想到了姜夫人对她和对姜雪蕙截然不同的态度。
心中戾气陡升,有些口不择言的开口说:“是是,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要的女儿嘛。你也从未把我当成女儿来看,你喜欢的是姜雪蕙这种,温柔贤淑大方,不是我这种乡下长出来的野丫头。但我变成这样,到底是谁造成的?难道不是你吗?若不是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我也不会被婉娘给换走,在乡下吃苦受罪十四年。”
“你……”
姜夫人今日本来心情就有些大起大落,如今被姜雪宁这般指责,心绪一时上来,双眼一番,又昏过去了。
她这一昏过去,房间里立刻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