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总平生稀见。

许嵩的声音里裹挟着笑意。

许嵩“我好像还没做什么呢，怎么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针对于周春生一口一个的“许老师”之称，决定做一个更改。

许嵩“也别叫许老师了，又不是在有谱村和节目上，都是朋友。”

都是朋友。

周春生猛然一顿。

许嵩“叫许嵩哥哥和嵩哥都是好的。要是平时私下里有什么音乐上的想法也可以同我交流。”

他说的如此自然，好像真的把周春生当成可以普通聊天的朋友一样。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分量太重，少女差点没接住。

周春生“许……”

周春生舌尖打了个磕绊。

周春生“……嵩哥？”

许嵩“嗯……”

他将尾音拉的有些长，还是上扬的那种。所有情绪都包含在这个尾音里了。

许嵩似乎很高兴。

许嵩“叫哥哥多好。”

许嵩“哥哥多自然。”

周春生忽然微微扬了扬嘴角，心里也觉得有些高兴。

周春生“嵩哥，你第一次是为什么点亮我的灯？”

许嵩“初舞台的时候吗。”

周春生点头，许嵩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袖口的纽扣，说道。

许嵩“因为感觉你很特别。”

周春生“……诶？”

许嵩“所以也不能算是我点亮了你的灯。”

许嵩“是彼得潘点亮了你的灯。”

许嵩的声音又放轻了。周春生不自觉地抬眼将视线放在男人的眉眼处。

他是个没什么侵略性的人——眉眼柔和，就连说话声音都是柔和的。

好看。

光是眼睫轻颤就带得一阵惊心动魄，仿佛投石于池、涟漪轻漾。于是周春生擅自将眼睛作为许嵩身上最性感的地方。

一张脸十分魅力，六七分当在眉眼。

水盼兰情，总平生稀见。

许嵩“你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见你也如是。”

周春生听得一笑，打趣道。

周春生“你是有什么魔法吗——读心术那种？能看得出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许嵩“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已经是这么大的存在了。”

他笑着逗她。

许嵩“魔法倒是没有，但是会辨析。我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也能有这种本事。”

周春生“……有点玄乎。”

许嵩被逗笑。

许嵩“一种感觉而已，以后你会觉得并不足为奇。”

不自觉间，周春生又挨的许嵩近了几分，他们快要走出灯火通明的旧货市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后周春生的眼神透过层层风烟，落到很远很远的地界上。无意识地说道。

周春生“我一开始做音乐的契机，就是因为您。”

许嵩“我倒觉得你很有自己的风格。”

周春生笑了一下。

周春生“毕竟您也不喜欢别人模仿您的风格吧？况且您的风格独特到模仿不出来。”

许嵩“音乐是一条很长的路，要抵达灵魂深处，必须要自己开着一艘马力强劲的潜水艇。”

许嵩“这就是《Peter Pan》能戳中我的地方。虽然它很有独特性，但是完整性和故事性稍微欠缺了些。包括歌词的落笔也有些青涩。”

许嵩的目光深沉，一错不错地对上周春生坚毅澄澈的眸子。

许嵩“但很棒了。”

许嵩“只要你见性至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周春生放眼远眺，低矮的楼群外一带青山朝地平线尽头绵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