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绝望,直到黑暗中感觉到一股清新如手般温暖的落在他的头上。
“孩子,别怕,我带你出去。”
声音,竟然有声音!
他欣喜的抬起头,但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可他能够感觉有一只手在轻拍他的头,在安慰他,还有一个声音在和他说话。
“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
“你能带我出去?”
他牵着他的手,尽管感觉很弱,但云澜渐渐地察觉到五感在恢复,他在走路,他手上有被握住的触感,有个男人带着他往外走去。
“心里想着你想去的地方。”
在无尽绝望中出现的救援,就算对方是坏人,也会把他当做是好人,这是人的心里,所以他很感谢他。
“孩子,带着我的七魄好好地活着。如果你能遇到一个叫做牧尘的男人,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是我命如此,不怪他。叫他忘记吧,好好的活着。”
“牧尘?你是牧尘的弟弟牧之吗?”
云澜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他的话让他猜测他的身份。那男子也是一愣,笑了,“我察觉到你身上有他的气息,原来真的不是错觉,你认识他对吗?”
“是。他说了你的事情,他很想你。”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有来生了。我已经和黑暗漩涡融为一体,是不可能再出去了,仅剩三魂却都是思念。”
“为什么不能出去?”
“因为魂已经被污染,再出去迟早会变成没有神志的怪物,与其让哥哥更加伤心,还不如以为我很早就死了。而我留在这里可以给迷途的羔羊指点光明,也是做善事,何乐不为?”
他的温暖,他的善良,让云澜由心动容。
人是不是都会这么傻?
“孩子,你的存在一定是冥冥当中的安排,虽然柔弱却可以有大作为,为了你的心去努力吧!”
他用力把他往前一推,好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闭上眼睛,想着你最想去的地方,就可以出去。”
最想去的地方吗?
云澜闭着眼睛,心里想着从醒来一路走过的地方,然后身影在黑暗漩涡里不断消失,出现在另一处地方。
耳边有风吹拂的声音,他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无虚之地的大桃花树下,那桃花树万年不谢,无论何时都展现最美丽的姿态。
这里是他从影子变为人的地方,是他蜕变获得新生的地方。
对他而言是极难忘怀的一个地方。
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砰砰直跳,他摸着地上的小草,摸着那棵巨大的桃花树,鼻子可以闻到香气,可以感受到风的吹拂。
用力打了一下自己,能够感觉到疼痛。
“我终于出来了。”
他开心的红了眼眶,一个人傻傻的蜷缩在那里默默哭了很久,直到眼睛发肿,眼泪流干,才站起来走动,走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哪里才能出去。
那种黑暗漩涡的担忧再次出现,他惊慌失措,大喊沈巍的名字,“小巍,我是云澜,小巍,你在哪里?”
他一遍遍的喊着,直到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色,吓了他一跳,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去,却被对方紧紧拥入怀中。
“云澜,真的是你吗?云澜,你回来了,太好了,云澜,云澜。”
熟悉的微凉,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窒息的紧拥。
是他,真的是他,太好了。
“小巍,我害怕。”
“不怕不怕,我不会让你再遇到这样的危险,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强大,让你受伤了。”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脖颈上,耳边是那个高傲王者的哽咽声音,他猛地一怔。
他竟然为他流了泪。
那时候的心情难以言喻,但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在他心底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如果不是真爱,是不会在重获之后流下眼泪的。
“云澜,别再离开我,我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我会发疯的。”
“嗯,不离开,永远永远都不离开。”
他不想离开他,但他的生命不是永久的,他迟早会死,但这个时候他说不出口。
可沈巍却察觉到了,“就算你死了,转世投胎,我也会再次找到你。记住,云澜,千万不要忘记我。”
“绝对不会。即便是陌生人,见到你我也会爱上你。”
一语成谶,注定了转世后他们之间的再次纠葛。
等沈巍带他回到冥王宫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已经失踪一个半月了,魔界和冥界已经正式展开战斗,外面烽火四起,硝烟不断,有多少无辜的灵魂因此毁灭。
但战乱一旦开始,没有拼出一个胜利一个失败,是不会结束的。
为了尽早解决,获得和平,只有不断地努力。
“云澜。”
休息了一段日子,某一天沈巍派人带他去冥王殿找他,半路上云澜遇到了陆瑶,转身过去,不免吃了一惊。陆瑶挺着肚子,已经很大了,像是随时都会出生。
脑海里想起的是她那日和沈巍的缠绵,这件事他没有问过沈巍,一直隐忍在心底,没想到她会怀上孩子,还留在冥王宫内。
冥界和陆家的联姻不是沈面和她吗?前几天他也听说因为陆瑶的原因,婚礼一直在推迟,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不想嫁给沈面,所以才迟迟不肯应下。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一股无名的辛酸在心底蔓延。
陆瑶挺着大肚子,身边有专门的女婢服侍,若不是有资本,她身后是不可能跟着冥王宫的下人,还有随时守护她安全的黑衣死神的。
“云澜,你终于回来了啊!我以为你早就死了呢!为什么你这种人怎么都死不了呢?”陆瑶满目微笑,抚摸着肚子,一派王者夫人的风范,“不过也没关系了呢!你迟早都会死,不过是再活一段时间罢了。”
“小姐,时间不多了,咱们还是先走吧!”
陆瑶点点头,笑着朝他走近,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说,“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沈巍的孩子,因为是鬼胎,所以成长速度比一般人快速,再过不久我就会生出我们的孩子,到时候他娶的就会是我。”
“那沈面怎么办?”
“他?”陆瑶冷哼,不屑一顾,“谁叫他不是冥王,一文不值的男人只配做踏脚石。”
云澜看着陆瑶离开的背影,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懂她,为什么当初那个和善天真的陆瑶会在眨眼间消失不见,这样的陆瑶真的让人很生气。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发现远处沈面一身青衣,看着陆瑶离开的方向,以他的耳力是肯定听到陆瑶在他耳边说的话。
那一刻,他觉得沈面也很可怜。
但不管怎样,陆瑶的事是他心底的一个疙瘩,虽然沈巍每日都和他在一起,但因为战乱,他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所有人都活在担心受怕中,似乎只有他过得最好,因为沈巍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所以对于沈巍和陆瑶之间的事他也刻意不去想,他相信沈巍不会从属于他的阳光变作埋葬他的黑暗。
大战在即,因为陆瑶怀了孩子,陆家那边催促着婚礼进行。但是一场婚礼,耗费的不仅是人力还有物力,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紧张,不得浪费。
所以沈巍送了陆靖一句话,“陆靖,你身为阴阳世家当家,位居高位,却不把生命看在眼底,不怕丢了你师父的面子!”
这句话说得是严重了,云澜知道陆靖想要复活的男人是他的师父,所以那两个字对他来说是不能玷污的圣洁。
陆靖气的吹胡子瞪眼,全然没有一派仙尘之气,云澜看到他紧握的双拳下逐渐燃起的黑色气流,和当初在陆瑶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自从见到了魔王,他才知道那是魔气。
一个正派家族的当家身上有这样的气息,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所幸他没有相信他的话把那个药给沈巍吃下。
当初的犹豫倒是斩断了陆靖的阴谋,他还是挺庆幸的。
“沈巍,你搞大我徒弟的肚子,就想这么不负责了?整天跟一个不知廉耻的怪物在一起。”
“呵。”沈巍冷笑,所有人都不出声,似乎陆瑶肚子里的孩子谁都没有过问是谁的,却又是谁的都明白。
陆瑶被他这么一笑,有些紧张兮兮,安静的坐在一边,看似镇定。
沈面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反应,眼底尽是伤心和失望,以及那一份锥心的痛意。
云澜将他们的眼色收入眼底,所有人都在等待沈巍的回答。
“人间有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可以容忍一切,但任何人胆敢说云澜一句不好,我也说过会让他化成一缕尘埃,走到哪里都要让云澜可以狠狠的踩在脚下。陆靖,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第一个。”
一句话让有些东西一触即发,陆靖当即拍案而起,怒指沈巍,“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不怕。”沈巍微笑,“且不说你能不能,就算能,我也不会允许,谁敢动他,都得死!”
“够了!”含着烟硝的气氛在逐渐衍生,最后沈面压抑着愤怒低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个孩子是我的!”
同一时刻,陆瑶眼中完美的闪现浓烈的恨意,也站了起来,反驳,“沈面,我不需要你可怜。”
云澜看到沈面脚下一个踉跄,不可思议的看着陆瑶,“小瑶,你在说什么?”
陆瑶一字一句的说,“我说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沈面轻笑,单手撑在扶手上才勉强站稳身体,对着陆瑶眼中闪过多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最后大笑出声,似哭非笑的说,“小瑶,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回心转意。所以我容忍你一贯的胡作非为,因为我相信只要云澜存在,你一定会选择放手。那天的事,虽然我知道是演戏,但我还是付出了真心,至少可以拥有你。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这个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陆瑶被他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承受不住的往外跑去,沈面轻笑的坐在椅子上,像个被遗弃的娃娃。
云澜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陆瑶故意做的。
陆靖十分生气,闪身出现在他身边,一柄短而锋利的利刃架在他的脖颈上,冰冷的寒意从那里直窜而下,“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他。”
“陆靖,不要让我杀了魔王之前,先杀了你!”
“沈巍,你本就该知道他是属于我的,你却用魂魄融合了灵力,既然这样我就只能杀了他,让他作为唤醒我师父的祭祀品之一。”
沈巍眯起眼,寒光四射,陆靖周身的黑气更浓郁了。
“陆靖,你为了复活你的师父,不走正道,落入魔界,被邪念控制,即便你师父真的复活了,也会被你气死!”
“这是我的家室不用你管。”陆靖恶狠狠地盯着沈巍,“三天之后若没有你和小瑶的婚礼,我就先杀了他!”
说完陆靖带着他瞬间消失,他看到追上来的沈巍,但还是慢了一步。
看着熟悉的铁笼子,云澜觉得自己一直都处于被威胁当中,任何人都用他来威胁沈巍,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是沈巍的弱点。
但是,一个强大的男人是不需要弱点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柔弱带给他无尽的失败。所以有时候即便痛苦,也要做出选择。
那是陆靖带他离开后,他才明白的事。
被关在铁笼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头顶的那一方天地的光线外,哪里都是黑漆漆的。
而且这次被关,他发现即便不去触碰铁笼子,也觉得身体里有东西被它吸附出去。
“这是祭台,周围的铁栏是吸附你的力量进行转移,云澜,好好待着,只要我师父醒来,兴许我会饶你一命,好好做你的影子吧。”
陆靖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云澜缩了缩身子,抱着自己。
九凤羽在手心里吟动,沈巍说它会守护自己,可没告诉他,要怎样才能驱使它,从被关在这里起,它不停的吟动不安,他知道这里很危险,但就是出不去。
没过几天,大门就被人打开,陆瑶一身血红嫁衣头顶凤冠朝他走来,即便挺着大肚子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艳。
她冷眼看着他,笑着说,“今天就是我和沈巍的婚礼,想想都觉得兴奋呢!云澜,要不要看看,看看你深爱的男人是怎样娶我过门的,就算他心有不甘,此时此刻也必须娶我。”
“为什么?”
他奇怪,沈巍不是个会向反势力低头的人。
“你以为是你吗?可惜不是呢!”陆瑶似乎心情很好,“是因为冥穴厉鬼冲出封印,让冥界内部大乱,损失过半,就连大庆也受伤了呢!”
“究竟怎么了?”他不相信,盯着陆瑶那一脸的灿烂,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云澜,作为影子你不能这么聪明。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辈子你再也无法和沈巍见面了!”
陆瑶右手一抬,五指一松,大拇指和食指捻着两根红绳,绳子的另一端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铃铛。
“这个是催魂铃和镇魂铃。我用催魂铃控制了冥穴的厉鬼,让他们造反。然后告诉沈巍,只有镇魂铃可以封印他们行动。否则冥界在魔界攻过来之前就会自行灭亡。为此我师父还特意伤了大庆,当然也在利用了你,所以沈巍妥协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卑鄙!堂堂阴阳师陆家怎么能够这样不择手段,和魔界同流合污!”
“闭嘴!我们哪里和魔界苟且了!若不是因为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都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才不得不这么做!云澜,说别人不是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有没有责任!”
“就算是我的错,那也好过你们这般如此!陆靖这么做怕是和魔王一样的心思,都是想要夺得冥王的权利,去更好的复活自己的师父吧!我告诉你们不会成功的!所有邪恶都会被正义所杀!就算我不死,沈巍也不会娶你的!!”
“那你就去死啊!”陆瑶恶狠狠地瞪着他,满目嘲讽,“你这样子就和沈面一样让人讨厌,喜欢不起来!”
提到沈面,陆瑶是一脸嫌弃,他更为沈面伤心,“他那么爱你,你怎可以这样说他?”
“他爱我我就要回应?那么我爱沈巍,他又是怎样对我的?我告诉你,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怀的是沈巍的孩子,就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也不能对我下手!”
赵云澜想那个时候的陆瑶并不知道,怀上鬼胎的人类最后都会被鬼胎反噬。但那个时候的他包括现在也不知道,沈巍一早就知道这些,所以对付陆瑶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被鬼胎反噬,自食恶果的死去。
所以他才一开始什么都没说也没做。
但也是因为这个导火索,彻底燃烧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仇恨。
陆瑶冷眼看着他手中的九凤羽,想要争夺,却被九凤羽上面的力量给反弹了出去,云澜将九凤羽护在怀中,“这个是沈巍给我的礼物,你别想得到。”
“他竟然用世间少有的九凤鸟给你做项链?哈哈哈哈哈……”陆瑶狂笑出声,“你在他心里竟然重要到这种地步。那么云澜,我诅咒你,我用镇魂铃的力量作为媒介,诅咒九凤羽早晚会断裂,而那一天,沈巍将会亲手抛弃你,就像垃圾一样!”
随着她恶毒的诅咒,手中的一颗铃铛开始发出极为美丽闪耀的光辉,那光辉游走到他的九凤羽上,不管云澜怎样挥开,都不行,光辉缠上了九凤羽,与镇魂铃相互呼应,最后消失无踪,而镇魂铃表面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陆瑶,我也告诉你,就算九凤羽会断,沈巍也绝对不会抛弃我!绝对!”
那时的他不过是心中不甘,气不过才大声说,没想到那一番话出来,身体里轰然升起一道温暖的气流,笼罩在身,直到话音落下最后一个字才彻底消失。
“哼,不过蝼蚁。”陆瑶单手一挥,在他面前出现一个很大的影像,上面是冥王殿,那里没有刻意张灯结彩,但也看得出来被布置过,是新婚的布置。
沈巍一身红衣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
陆瑶痴痴地看着他,“我要去我夫君身边,云澜,你就好好的看着,你的男人是怎样和我礼成的吧。”
“不!不!”
他发出尖锐的叫声,可陆瑶转身离开,唯有那一身红艳成了此刻最为刺目的存在。
没过多久,画面上就看到了陆瑶,她在一群簇拥中往前走,走向那个台阶上俯览众生的男子。
那一刻,她凝望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美丽,是真真正正出嫁时女人才有的幸福。
而那个男子,站在原地,黑发束冠,大风吹起他的衣袍,负手而立下是他与身俱来的霸气,无人能敌。
慢慢的云澜看到他朝陆瑶伸出了手,那一刻的陆瑶变得更加欢喜,奔向自己的幸福。
而云澜彻底跌坐在地,因为他看到沈巍对她笑了,眼中是对他才有的宠溺。
心,痛的不是滋味,他不想去看,可是眼睛逼迫他去看,没有华丽的场面,却是惹人嫉妒的画面。
礼官的声音响起,他的心砰砰直跳,心里一千一万个不希望他们成亲,就算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他们在一起。
或许是老天疼惜于他,让人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唤,就在行礼的那一刻,一群黑压压的影子移向冥王殿,一柄长戟朝着紧靠的新人刺去,彻底打破了礼节。
他的心也随之一松,因为长戟飞来的时候,沈巍并没有保护陆瑶。
“沈巍,我道你有多真心,没想到最后娶了一个孩子都不是你的女人,真是可悲!”
来者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眨眼就看到牧尘一身黑衣战袍,手一抬,龙戟再次飞到他的手中,怒指陆瑶。
“陆瑶,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人,他是鬼,你们的孩子就是鬼胎,而自古怀上鬼胎者,除非得到冥王的心头血,否则都是活不成的吗?因为你的自作孽,最后你的孩子会反噬你,我看着还有不多时孩子就出生了吧!”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牧尘大笑,“沈面没告诉你吗?或者他并不知道,但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边的沈面猛地一怔,眼神中闪现惊讶,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随后他朝着淡定的沈巍望去,眼底显露一抹复杂的怒意。
牧尘不再理会面色煞白不可置信的陆瑶,面向沈巍,龙戟触地,让整个大殿为之一震。
“沈巍,当年你杀我弟弟,后又夺我弟弟七魄为一己私欲。上次为了挽救云澜,又杀了我手无寸铁的妹妹,她还那么小,对你全然无伤害,你为什么要杀他!今日我必定要向你讨这笔账。”
云澜猛地一震,那个孩子竟然被沈巍杀了?明明那么可爱。
怪不得之后的他会与沈巍对立,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弟妹报仇。
那一刻,云澜觉得沈巍是真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