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二重封印

“云澜，想知道第二重封印是怎样的吗？”良久的沉默后，沈巍突然问道。

赵云澜点点头，沈巍拂了拂袖子，声色轻微，似是耳语呢喃。

“第二重封印是饕餮的魂魄。他要想活着就必须守护好魂魄，一旦第二重封印揭开，他就得死。唯一不死的办法就是主动将魂魄献于我，为我所控制。”

赵云澜摸摸头，低声说，“有些复杂，不太懂。”

“我的身体被封印有七重。第一重是北斗七星阵。第二重到第五重，是四个上古兽的魂魄，第二重便是饕餮。要集合四个魂魄，才会出现第六重封印。上古兽诸多，又个个习性不同，其中以饕餮最好忽悠。若他能选择归属，就让他做你的厨子。”

“……”虽然沈巍说的那样云淡风轻，但他知道这里面的路并不好走。

展开双手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微微叹了口气，“小巍，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沈巍大手抚上他的背，将他紧紧搂住，沙哑着声音说，“我知道。”

“当当当”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下一秒刺目的光线就从远处射来，沈巍捏了个隐身诀盖住了他的声息。

因为没有魂魄，所以鬼车并没有停留，这次的车子上，他看到了黄昏时候的那四个人，他们竟然还是死了。

“当当当”是鬼车离开的征兆，沈巍突然放开他，压低着声音说，“我跟上去看看，或许可以找到那个半妖的气息，你在这等我回来，有什么事就叫梼杌，她在。”

“好，你自己小心。”

话音才落，沈巍的身影就不见了。赵云澜坐的无聊，拿出手机解闷，玩了一会游戏就听到黑暗中隐约有人的哭泣传来，还伴随着恶言恶语。

他左右张望，最后在马路对面看到两个大男人架着一个瘦弱的男生往里面走去，男生不住着哭泣，反抗却被他们活活的揍了一顿。

其实像这样的学生半夜打架的有很多，他也见过不少，甚至有的时候自己也会参与其中。

“梼杌，走, 去帮帮那个男孩。”

于是乎赵云澜和梼杌一起跑了过去，凑头一看就发现那几个人正在猛揍那个男生，他被揍的倒在地上。

“干什么呢！”赵云澜对着他们吼到然后轻声说“梼杌你快去”

“好。”

只是那两人刚抬头看着赵云澜时就被梼杌打了一拳, 他们看不到梼杌，所以梼杌就是把玩着他俩, 让他俩互揍, 随即胖子被梼杌一拳给打直接飞了出去倒在马路上，这时高个子突然惊恐的双腿发抖，因为梼杌变作一个青面獠牙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大叫一声鬼呀，就跑了。

赵云澜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等他们一走，就走了进去，去看那个男生的伤势。

他满脸都是血，用双手捂着脸，闷吭哭泣，骨瘦嶙峋，侧过的背脊上凸出十分明显，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喂，你没事吧？”他推了他几次都没有反应，心里暗想“不会出人命了吧！得叫救护车。”

“哥哥等等，我先看看。”

梼杌便走了过去。她朝男生伸出手，谁知才碰到他的手就被反握住，然后一把甩了出去，赵云澜看到梼杌瘦小的身子被摔倒在空旷的马路上，一连飞出去好远的距离，周边尘土飞扬。

心下警钟大起，下意识的后退，男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稍前倾，不住的左右摇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背脊上穿透出来，让他面上痛楚尽显，却一声不吭。

“格拉”一下，他看到一个骨头从他背脊上穿透出来，似是五爪挣开，男生瞬间张开双手，头后仰，张大嘴巴似是尖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唯有背脊的五爪越来越多，每一个尖锐上都泛着血色的光辉。

苍白的脸上红色血迹顺着面颊留下，似是两道殷虹的血泪，他伸出舌头将流到唇上的血舔了进去，瞬间漆黑的瞳孔就泛起了红光，凶煞之气激起无声的夜风，变作犀利，打在身上有些疼。

赵云澜背脊发凉，想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动不了即便有九凤羽也没用，只能寄托幻灵宝珠，他想若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面前的男子应该就是牧尘和沈巍嘴里的半妖了。

“吼——”他嘴里发出野兽的怒吼，震慑天际，撼动地面，赵云澜僵持在那里，一颗心砰砰直跳，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尖长的指甲从指尖上伸长，在月光下反射着锋芒的寒光，大手一挥，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凌厉的风如同刀割一样击打在肌肤上，只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凹陷的墙上留下了五道很深的抓痕。

“吼——”又是一声怒吼，赵云澜有些发颤，拼命在脑海里幻化屏障，右手腕的肌肤自动破裂，鲜红的血液流出更是刺激着半妖的吼声震天，微微睁开的缝隙里，他朝他猛地扑来，却被屏障阻挡在外。

赵云澜顿时身体一松，他所知道的半妖只局限于动漫里，知道他们一旦发狂起来力量很大，幻化的屏障即使能够阻挡，也在剧烈的震颤, 是撑不了多久的。

这样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下一刻梼杌的身影就出现在屏障前，她与半妖交过手，此时出现已经是直接攻击。

这是赵云澜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这些鬼怪打架, 看的眼花缭乱，周围被击碎的墙面尘土飞扬，他蹲坐在屏障里，看着梼杌处处落于下风，心里很是担心，但自己又帮不上忙。

“小巍，你快回来。”他紧张得双手互握成拳看着前方，突然一个冰凉的东西从背后将他抱了个满怀，赵云澜条件性反射的要挣脱，却被大手一把按住

“是我。待在这里别出去。”

知道是谁之后, 他也松了口气

“很久没看到尊上打架了，还是这么的不留情面，唉！”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身旁想起，他猛的一抖，别过头去的时候，发现屏障外饕餮和他一样坐在地上，只不过饕餮是被绳子绑住的。

见他回头，他对他咧嘴一笑，“云澜先生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嗷呜”一声，突然从他怀里钻出来一个白色的小脑袋，然后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对着屏障伸出了爪子，赵云澜一喜，“天缘！”

“云澜，呜呜，云澜！”天缘用爪子拍着屏障，水眼汪汪的十分可怜，他便收起了屏障，天缘一下子窜到他的怀里，使劲的蹭着。

“天缘，你去哪里了？”

“都是他！”天缘爪子怒指饕餮，“他要吃我的内丹，幸好我聪明躲过了一劫。”

“哎哟，都说了不是我吃。”

“你和那个半妖是一伙的，你抓了我就是要把我的内丹挖出来交给他，和你吃了有什么不一样！”天缘忿然，一脸哀怨，“好在尊上绑了他，我才得救。”

赵云澜皱眉，摸着天缘蓬松的毛发问“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发狂逃走，半路就遇到了半妖，就是那只。”天缘的爪子指了指处于下风的半妖说“本来打架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他却偷袭了我，把我抓了，绑着我要我交出内丹给半妖。他们就是一伙的。”

“哎哟, 我的小祖宗啊，天地良心，我那是在救你，要是真的想要你的内丹，何必等到现在？本来想留着你对峙那半妖的，没想到还是错了一步。”饕餮苦苦哀叫，突然一把抱住了赵云澜的双腿，吓了他一跳。

“你干什么？”

饕餮圆鼓鼓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慌张，“云澜先生，求你救救我，这下篓子捅大了，我肯定会死，你一定要救我。”

“我？”赵云澜皱眉指了指自己，见饕餮不住的点头，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开什么玩笑,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咋救你？救你的人在那里！”

他指了指沈巍，相比自己沈巍才是救世主啊！赵云澜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找自己求救。

饕餮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已经抓住半妖的沈巍，见沈巍对他咧嘴一笑，他更是像炸毛的动物，瑟瑟发抖的抱紧着他的双腿。

“求你在尊上面前给我美言几句，我不过就是贪吃，谁知道每次贪吃都会吃出麻烦。我以为尊上今天的提醒只是为了让我自乱阵脚，没想到我去找半妖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已经出卖了我，现在冥界已经知道是我大量屠杀人类，虽然隶属正常死亡，但据说冥王下令要彻查，我不想再被关起来，那样我真的会死的。我愿意把魂魄奉上，求你们救我一命。尊上很在乎你，你向他求情他一定会答应的。”

“和你合作的人就是半妖？”赵云澜略微摇了摇头，感觉不太是，“应该另有其人吧？”

“是的。”饕餮仍旧拉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半妖是那鬼车的护卫，阻挡一切要对鬼车不利的人。你和那个丫头第二晚找鬼车，若是没有那个女人的阻挡，想必半妖肯定撕裂你们了。我不知道他是为谁办事，早在我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告诉我可以让我一尝人之美味不断，也不会被冥界发现。我当时许久未入美食着实馋了，也就答应了。”

“那你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用鬼车？那些鬼车真的是开去冥界的？”

饕餮点点头说，“鬼车进入冥界这样才不会起疑。只是我发现人死的不多，但车上总是会有很多鬼，他们每日晚上子时过后承载鬼车从这条路离开，我却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开来，又是不是去往冥界的。”

“是不是去往冥界，明晚直接混上鬼车即可。”

沈巍把半妖用锁链捆住，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锁链，半妖被绑着一动不动，浑身的妖气也在逐渐消退，慢慢变回了一个瘦小苍白的男生，身子一软摔倒在梼杌身上。

赵云澜看着那男生皱了皱眉，“他今天出现在这里袭击我肯定是背后那人的安排，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让我们混上鬼车。”

“弄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是他想逼我早日进入冥界。既然如此，我们又何不顺了他的意。”沈巍嘴角微勾，泛着笑意的弧度，眼神冰冷如霜寒，赵云澜能感觉到他嘴里的那个“他”他肯定认识，而且关系不好。

会是那个黑衣人吗？

沈巍走到他身边，把饕餮从他脚边一脚踢开，然后踩在他的身上，半弯下了腰，“先解开封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是、是。”

沈巍这才移开了脚，饕餮从地上爬起来，嘴巴里默念着什么，一道纯白色的光球就从他的头顶升了出来，从细小的颗粒逐渐变大，形成一个头颅那样大的光球。

饕餮的身子陡然一歪，朝后倒去，赵云澜看了过去问，“他不会死了吧？”

“不会。”沈巍解释道，“第二重封印虽是他的魂魄，但事实上只是藏在了魂魄里面，但却是最难取的。只要魂魄受到危险，封印就会发生转变。除非本人愿意，任何魂魄离体都算是受到危险，所以必须他们主动交出。我只是解开里面的东西而不会伤及他的魂魄。但从此以后他便会为我所用，若有违背，我随时都可以毁了他的魂魄。”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云澜发现沈巍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不是身体被封印后的那种生气，而是不甘心被人安排却不得不照着走下去的愤怒。

“究竟是谁用这样的方式去封印你的身体？”问这话的时候他感觉到身边一凉，沈巍身上的气息陡然变成了一片冰霜，低沉的眉眼中是按藏不住的戾气。

他看着前面发生闪动的光球，突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弟弟。”

赵云澜猛地一愣，觉得自己应该听错了，正想要问的时候，沈巍却朝着那光球走去。

修长的指尖逐渐伸出尖锐的利爪，缓缓的进入光球内部，用力一扯，就看到一道比那光球更为纯白的丝线沿着沈巍的手背一路而上，钻进他的手臂里，直到脸颊，沁入眉心。

脸颊的封印咒映衬着白皙的容颜更为透明，一闪一烁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消失。

赵云澜记得大庆说过，封印咒就是封印在沈巍身体上的咒语，反噬在灵魂上就成了那种花纹，只要封印咒全部自他脸上消失，他的身体封印就全部解开了。

可是这次封印咒就闪烁了一下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以为失败了，可那边沈巍已经收回了手，光球重新进入饕餮的身体里，他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巍脚步后退，纯白色的丝线萦绕周身不散，他闭着眼睛似是在调息，他也不敢靠近，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眼前沈巍的身体似乎变得更清晰了。

“小巍？”赵云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那边饕餮就从地上站起，对着沈巍行了一个礼，“恭祝尊上解开第二重封印。”

他一愣，这么简单就成功了？上次可是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沈巍嘴角流露微笑，嘴唇微动，然后拉住了他的手“回去。”

他俩回去之后赵云澜是直接被沈巍勒令休息的，而半妖被放了回去，梼杌跟着，饕餮则被赶回了店里。

沈巍一把把他扔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去，赵云澜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却发现沈巍紧皱的眉宇间竟是疲乏，于心不忍的让他咽下了所有的话，乖乖的躺在他身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小巍，你睡吧, 我守着你。”

沈巍身子一僵，没有说话，只是将他反搂在怀里，他顺势往他身上又靠了靠，看着他额头处泛着的白色光亮，想伸手去碰，却被沈巍喝住

“不能碰！”

他一愣“好。我不碰，你睡吧！”

沈巍睁开眼睛，犀利的墨汁晕染开来，泛起了光的色彩“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别介意。”

赵云澜又是一怔，嘴角泛起了笑意，殊不知那眼角竟泛起了湿润。

第二天醒来时，沈巍还没起，他发现他额头的白色光团已经扩散至全身，他一直保持那个姿势没动，他有些担心，想要碰他，无人的房间里陡然出现一个柔嫩的女音。

“不要碰他，第二重封印还没有全部调息完毕。”赵云澜从床上坐起来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有其他人，倒是那个声音笑了

“吾是藏在饕餮魂魄里的第二重封印，吾名唤朱雀，你可以唤吾凰，意为凤凰。”

“四圣兽朱雀？”赵云澜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朱雀隶属四圣兽之一，本性属火，代表南。

但上次沈巍说起封印的时候，只说是封印在上古兽的魂魄里，却没说他们的魂魄里还藏有一个神兽。他不禁愕然那个封印他身体的人究竟是谁？

弄出这么多的上古兽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若只是简单的要封住沈巍的身体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万一沈巍压根不想取回身体呢？

换而言之，假设对方是憎恨或者惧怕沈巍所以要分离他的魂魄和身体来分散他的力量，那么用这么多上古兽从表面上的确是为了压制他。但其实仔细想想，对方不会没想过沈巍会取回自己的身体，万一揭开封印那些上古兽都将为他所用，那岂不是对那个人是巨大威胁？

这两点很矛盾，但赵云澜记得沈巍说过封印他身体的是他弟弟。亲情之间的又爱又恨？

“你在想什么？”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转头发现沈巍的头顶上方飞舞着一只火红的大鸟，是凤凰，羽毛柔软带着火焰的美丽，尾巴缓缓飘舞，十分漂亮。

卧室里泛着微微的暖意凰说，“吾属火，冥泽尊上属阴火，所以吾不会对他有伤害，吾要守着他调息封印，你可以离开。”

赵云澜瞧了瞧它, 它应该也不会伤害沈巍, 于是乎就梳理了一下出去了。

外面牧尘和姝琦都不在，显得有些空旷。他看着被窗帘遮住的客厅，想起姝琦一起床看到黑漆漆的客厅就会暴怒，然后去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还碎碎念的说，“人要多晒太阳才会身体健康。赵云澜，过来晒晒太阳，你身上阴气太重了，别整日和那几个鬼在一起。”

他那时总是与她对着干，直到她走了才觉得这个朋友还是很靠谱的，至少她也是为了自己好。

“姝琦，牧尘，你们可一定要平安啊！”

拿了东西他就出门去了因为肚子饿，现在是十点多，吃早餐已经晚了，所幸他就走远一点，准备吃午餐。

走到商业街的时候，发现美味之享店门口还是有很多人排队，心里惊讶，“难道饕餮还是嘴上说说的其实没有改？”

但一看那些人的眼睛，都是正常色彩的，又不免狐疑，“我猜错了？”

“你的确猜错了，这些人身上的摄魂术已经解了。”赵云澜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回头, 发现是之前的那个陌生男子,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 身上依然有那一股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感。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抬头看着美味之享的生意，脸上没有带上笑容。

“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那人转头过来，看着他，微风吹拂他的短发，十分柔软，“我知道你今晚要进入冥界，所以我想给你一样东西，不然待你去了冥界后你身上会透露出极阴体的特征，那样即便沈巍再怎样隐藏，也会让冥界所有的鬼都知道你是极阴之体。”

“谢谢, 但不需要。”赵云澜转身就走，但还是被他抓住了手臂，那人脸上带着无奈，还没开口就被他截了话头。

“这几天发生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那人怔了一秒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等一切都发生了再来当救世主？”赵云澜语速很快，那人却陡然放了手，朝后退了几步，顿了片刻，双眼盯着他, 呵呵一笑。

“对我而言，任何可以让沈巍遇到危险的事我都不会插手。”

他眼睛微微动了动，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为什么？”

“等集齐了催魂铃镇魂铃, 解开封印，你自然会明白。”

那人含笑，突然抓住了他的左手，赵云澜本能想要挣脱却发现动不了, 任由那人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一瞬间赵云澜感觉自己的手腕上像是戴了个什么东西一样, 黑色的细丝在手腕上萦绕着, 而后又露出了一串七彩玲珑的颜色，宛若彩虹般美妙。

“云澜，这是我给你带的礼, 记住, 去了冥界之后千万不要去摘下它，它会保你不受鬼气影响。”说完那人放开了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