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埋伏

凤凌快马加鞭往回赶。萧家给了她一千骑兵，五千步兵，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萧惑知道凤凌要连夜离开，自荐要和她一起回去。

凤凌十分疑惑，此子既不参加科举就证明不愿掺和政事，为何要主动请命？

萧惑只说了一句：“朝廷是朝廷，百姓是百姓。”

凤凌想问舅舅的意见，萧理提前回答道：“他既有为民之心，殿下不妨就答应了。”

她这才答应带上他。

她们一路狂奔，转眼间夜色已深。

“殿下，前面是山谷，现在天黑，里面有人埋伏也看不出来，不如先在外面驻扎。”萧惑建议道。

凤凌不想停下，但又清楚萧惑说的有理。她排斥候前去探路。

凤凌轻轻打了个寒颤，她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厚实的云层将月亮遮得严实，火把仅有的一点光亮照在雪上晃人的眼睛。

今天晚上的风很大，吹过山谷发出的呼啸声让人毛骨悚然。隐约还混杂着几声狼的吼叫声。

“退！”凤凌的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可久留。

队伍后军变前军迅速后退。

马蹄声轰隆作响，由远及近。

“步兵列阵，骑兵冲锋！”萧惑高声喊道。他熟悉萧家军平日所练战术，此时他不能当缩头乌龟，即便是要冒着让凤凌不满的风险。

“冲！”

凤凌提着一把亮银枪率先冲锋。萧惑紧随其后。

萧惑在杀敌的同时也在分神观察凤凌的情况，他认为凤凌毕竟养尊处优，两军拼杀之时难免失误。她身份尊贵决不能受伤。

长刀磨得锋利，他轻轻一砍便可将敌军的脖子砍下半个。鲜血溅到他的脸上，留下温热的触感，他起初还有些畏惧鲜血飞溅，但敌人接连不断的攻击、濒死的刺激让他放下起初的畏缩，长刀所过之处，尽是尸体。

骑军自两翼将敌军包围，流星锤专攻敌军的马腿，迫使其跌落马下，被后续赶到的步兵尽数击杀。

萧惑暂时停下饮血的长刀，他本意是想照看凤凌，却不想自己的精力全然放在了刺来的兵刃上，再无力分心。

现下刚有喘口气的机会，他才将注意放到凤凌身上。他注视着她的背影。

明泽公主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的。她一身暗金色甲胄，肩甲上还饰有虎纹，黑色的披风上用银色细线绣着凤鸟纹。甲胄让她显得更为强壮，但她挺拔的身姿更为她的威严增添三分气势。她的右手牢牢地握着那柄亮银枪，枪上缀着的白缨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看不见她的正脸，但光凭背影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她不是寻常被困在宅院里的女子，而是能征战四方的野心家。他只希望她不要步了姑姑——萧太后萧朦的后尘。

感知到背后浓烈的视线，凤凌冷冷的转过头，眼尾的线条锋利绝情，轻轻一瞥就能让萧惑毛骨悚然。她的脸上还溅着几滴鲜血，更显得她像是地狱的修罗。

凤凌扭过头去。

这股势力应该只是刘继东部下的一个小队。凤凌估摸着不会超过两百骑。借着夜色显得人多罢了。

凤凌看着远方的山谷，道：“可有谁愿意进谷探查？”

“臣愿领命！”萧惑的声音略有些哑，带着难抑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