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目不斜视,径直到主位上坐下。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叶澜依立马跪下给曹琴默行礼请安。
“叶官女子起来吧!”曹琴默平淡无波的声音从上面响起,也没有去纠正叶澜依的口误。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叶澜依掩藏于袖中的手指尖埋进手心,略微长的指甲将肌肤划破,她也未曾感到疼痛。
“谢娘娘。”
敛下所有思绪,叶澜依谢恩起身。
曹琴默不想与之多言,“走吧,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言罢,她便起身自顾自地往外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叶澜依是否跟得上。
真真是将自己对叶澜依这个叛主爬床的奴婢的厌恶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澜依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走在曹琴默的肩舆旁,朝着景仁宫而去。
等到了景仁宫,率先到的齐妃一行人,一看到曹琴默身后的叶澜依,眼中溢满了不屑与嘲讽。
曹琴默长袖善舞,与后宫诸妃相处还算融洽,关系也还说得过去,现在倒是没有人挤兑她。
叶澜依可就惨了。
她们最厌恶的就是吃里扒外,叛主爬床的奴才。
对着叶澜依自然是不客气。
言语中更是把叶澜依贬得一文不值,言辞极为难听,就好似叶澜依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一样。
碍于叶澜依是自己宫里的人,曹琴默故作坚强地维护了叶澜依一二。
丽嫔看着她强颜欢笑,还维护叶澜依,恨铁不成钢地道:“她就是个奴才,你这般护着她作甚?枉费你当初救她一命,将她留在身边。她可倒好,忘恩负义,背主爬床。”
曹琴默面露苦涩,“丽嫔姐姐切莫再提了。不管如何,她现在也是妹妹永寿宫里的人,还望各位姐妹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再为难她。”
坐在她上首的敬嫔破天荒地开口道:“你就是太心善。”
众人虽是看不起叶澜依,不过在看曹琴默的面子也没有再言语嘲讽她。
殿内发生的事,瞒不过后殿的皇后。
皇后并没有阻止,只是等她们说完了,才慢悠悠的出了后殿,到主位上坐下。
“妹妹们聊些什么呢?竟如此热闹?”
齐妃率先开口,“臣妾们在和叶官女子说话呢!可是臣妾等人打扰到娘娘了?”
皇后:“并未。哪位是叶官女子?出来本宫瞧瞧。”
叶澜依从最后面走出来,来到殿中央,蹲下给皇后行礼,“嫔妾官女子叶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并未叫请,而是说道:“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瞅瞅你。”
叶澜依将头微微抬起,眼睛目视皇后的衣襟,这样既不失礼,也可以让皇后看清她的样子。
片刻后
皇后看得差不多了,才让她起来,“是个标志的,难怪皇上喜欢,本宫看了也喜欢。你如今已是皇上的嫔妃,望你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后嗣。你刚侍寝,身体不适,别跪着了,快些起来吧!”
“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叶澜依谢恩起身,到最后的位置坐下,而坐在她对面的正好是被华妃降为官女子的安陵容。
安陵容看着叶澜依那张秀美的小脸,自卑心再次浮起,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不甘与嫉恨。
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居然和她平起平坐,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不嫉妒?如何不恨?
安陵容的自怨自艾无人知晓,她们都在等着华妃过来。
毕竟她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对于皇上新宠幸的新人,她向来抱有敌意,她们还等着她过来看好戏呢!
一盏茶后,华妃不负众望终于到景仁宫了。
她敷衍地给皇后行礼请安后,一坐下就对着叶澜依一通刁难和讽刺,连带着曹琴默都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