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合战

“啊？”Machar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正坐在路边，面前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蓝发女生正在给他的大脑施加魔咒，似乎是解除白色空间的魔法。

Sayori和Frisk站在一旁等待Machar的苏醒，Sayori的眼里有可见的忧虑，在她们的身后，龙骨炮的光波冲破天际。

看见Machar站了起来，蓝发女生松了口气，说：“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奇怪的法术在人间肆虐，如不制止，确实会变成一场天灾。”

“你是？”Machar见此人仪表不凡，又有解除白色空间的神奇力量，想必不是凡人。

“Gabriel，”她回答道，“以你们的见识，应该不会觉得我很奇怪，我受天使长Michael之命，特来镇压此次异变，刚好遇到中了幻术的你们，就帮了个小忙。”

“十分感谢，“Machar确认Sayori和Firsk都无恙后，对Gabriel说，“既然是天使下凡，那肯定能够战胜那些怪物吧！”

“就怕他们有什么奇怪的魔法，不过，我会尽我所能，从这个幻术就看得出来敌人不简单，”Gabriel望了望远处，“我要去支援其他人了，你们保重。”

目送Gabriel离开后，Machar才发现Sayori正紧紧抱着他寻求安抚，他一边抚摸Sayori的头一边问道：“你们……在那个空间里看到了什么？”

“屠杀线的回忆啊，”Frisk表情复杂地回答，“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

Sayori不语，只是抱着他。他从Frisk的话里大概能猜到这个空间会给人带来什么，便不再追问。望着西沉的太阳，他心里已经鸣金收兵了。

“Sayori状态不好，我觉得，应该先回去休整一番。”Machar对Frisk说。

“也好，”Frisk的神情显然是还没从空间的经历中缓和过来，“Asgore和镇政府组建的作战中心就在小镇西郊，我们去那里吧。”

筋疲力尽的不止有他们。

在作战中心，借由Asgore设立的结界保护，战士们饱饮足食，卸下白日的疲惫，聚在桌前，打量着陌生的面孔，共同商议如何对付变异体。

Asgore从主席位站起，开始清点手中的名单：

Alex，Alphys，Cerberus，Frisk，Gabriel，Machar，Malina，Natsuki，Papyrus，Sans，Sayori，Steve，Undyne。

这是Asgore所能掌握的战斗人员名单，其余的人都去负责后方了，还有的人类方面的正规军则另外处理。

“今天的作战十分仓促，所以人员的组成比较复杂，你们先相互认识一下吧！”坐在副席的Toriel明白团结的重要性。

Alex拉着Steve率先站了起来，向在座的各位介绍起自己，丰富的冒险经验令众人惊叹。

接着是Papyrus，他用他那向来夸张的语气再次喊出“我，伟大的Papyrus……”的经典语录，全场忍俊不禁，而Sans略表无奈地用手托头。

Machar刚刚站起，便令四周察觉到他的主角气场，那经历磨炼而坚毅自信的眼神，让Asgore相信可以交与其重任。

最后做自我介绍的是Gabriel，虽然是上级命令的差事，但她天使的本能告诉她这件事绝不能轻视，她向大家讲明自己的意图，并承诺会提供反制敌人魔法的帮助。

经过两个小时的商议，大家确定了明天的作战方案。Asgore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他本来以为这些成分复杂的家伙之间会多有见怪，现在看来根本无需担心，散会后，他督促Alphys务必加快解药的研发。

夜深了，变异体们被结界困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听命蛇之手的调遣，潜伏在建筑里。黑夜只剩下夏蝉的聒噪，倘若没有月光，万家灯火早已熄灭的小镇必然伸手不见五指。

Sunny走进了一座人去楼空的小房子，这个小房子像极了他以前在遥远镇的家，客厅左边的厨房还有些许食物，为了充饥，他便啃了几片面包，但真要说食欲，却并没有多少，心事重重的他此刻只想去卧室好好睡上一觉。借着手电筒的光，他发现一楼似乎并没有卧室，于是便寻向二楼，当他找到楼梯时，将电筒的光顺着阶梯向上照去，竟照出一张人脸来，这可把他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张人脸，是Mari的脸！

关于姐姐的梦魇，Sunny也不是第一次面对，“Something”曾跟随他的意识多年，最后在与Basil的相互救赎中获得解脱，这样的怪异事物本应不再出现，现在居然……

“哈哈哈哈。”人脸用男孩的声音发出嘲笑，令Sunny一时不能分辨梦境与现实。

突然，人脸消失了，Sunny环顾四周，不见异常，便心怀忐忑地向二楼走去，一步一个脚印，生怕滑倒跌下楼梯。

上了二楼，那人脸依旧不见踪影，让Sunny疑心自己中了幻术，又想着是否是自己为了姐姐复活，心中挂念而产生的幻觉。

他决定停止精神内耗，在二楼卧室的单人床躺下，只等天亮蛇之手的援军到达。

此时此刻，遥远镇，那个承载了Sunny无数悲欢离合的地方，那个被他唤做“故乡”的地方，那个依然祥和的地方。

“一株白鹭兰。在花语中，它象征着......我的思念将追随你进入梦乡。”

Basil紧盯着手机屏幕，那是他与Sunny的聊天框，自从Sunny搬出遥远镇后，这成为了他们仅剩的联系方式，然而，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交流过了，Sunny最后对他说的一段话是：

“我会让Mari回来的。”

Basil曾经幻想过许多东西，比如死者复生之类的，在那个黑暗的下午更是如此，但他还是不敢相信，Sunny真的有办法能复活Mari。Basil问过其他人，比如Hero和Kel他们，甚至是Aubrey，而得到的回答概括成一句话就是“Sunny疯了”，起死人肉白骨只是说说而已。奶奶去世后，Basil看淡了生死，有时还会蹲在盆栽面前感叹花开花落，“生死有命，不争朝夕之短长”。是他从十几年来几件人生大事中得出的结论。现在，他只想珍惜眼前，特别是他的朋友们。

去年的秋天，是Mari的六周年祭日，那是Basil最近一次和Sunny面对面，在墓园里，Mari的坟前，Hero、Kel、Aubrey也都在，这是属于他们特有的时间。Sunny从远方赶来，被朋友们围着，比起两年前，Sunny稍微长高了一点，但也就和十六岁男孩的平均身高一般，他明显有了笑容——虽然在他的脸上总有几分不自然。这一年对于Sunny来说意义非凡，他将手中的白菊放在Mari的墓碑前，墓碑上依然清晰的字在泪眼朦胧中变得模糊：“我们最亲爱的Mari，当她在这里的时候，阳光都更加明媚”。Sunny跪在墓碑前，双手抓着墓碑的边缘，他将脸靠近墓碑，试图透过泪珠看清碑文，嘴里喃喃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听不见，一旁站着的朋友们沉默不语，低着头表达自己的哀思，Basil蹲下来，用手抱住了Sunny的肩膀。

温柔善良的Mari呵！天堂的你可曾看见！你所心爱之人，你所保护之人，你所原谅之人，你的亲弟弟，我的好知音，已经年满十八，长大成人！而你，依然活在大家的心中，止步于十五岁，永远的十五岁！当初是你把大家聚在一起，给予了我们欢乐，长也罢，短也罢，这段回忆我们终生难忘。怎奈何六芒已失其一，破碎的时光无法拼齐。悲也！哀也！多少白鹭兰，也托付不尽这无穷的思念！

之后的野餐，大家收拾了情绪，互相交流起近况，听着Sunny讲述新家那边玩具熊披萨店的传说，Basil倒有些欣慰，毕竟Sunny确实开朗了不少。野餐结束后，Basil拿出相机，请牧师让大家在Mari的坟前留了一张合影，这样，六个小伙伴时隔多年终于再次同框了。

小镇作战中心有结界保护，再加上变异体停止了进攻，大家都睡得还算安稳，不过嘛……

“听话，Frisk，你别跑我这里来。”Sans对于Frisk这种“寝取”行为表示不满。

“唔……可我真不想一个人睡，昨天战况惨烈我现在还心有余悸，你……就陪陪我嘛！”Frisk展开撒娇攻势。

“那我推荐你去找Toriel，安全感肯定比我这个懒骨头强。”

“论安全感嘛……”Frisk冷不丁地怼上Sans的脸，“我可是见识过你的力量，死了那么多次，每次可都会疼的！”

“你这话倒有点地狱了……”

“所以啦——”Frisk恳求的眼神都冲到鼻梁骨了，令Sans难以拒绝。

“好吧好吧，”Sans翻过身去，“你别给我捣乱就行。”

“好耶！”Frisk立刻钻进了Sans的被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睡着了。

这小鬼……从哪里学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Sans十分不解，却也没想到有人入睡速度比他还快。

太阳渐渐升起，为大地带去能量。蛇之手派来的武装援军开始对结界进行全面分析，过了一会儿，直升机的声音从海的那边传来，蛇之手意识到来者不善，吩咐手下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