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静静的听他说完,轻声道:
安笒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跟嘉祺说不更好吗?
让他听到这些话,或许父子两人的关系还能缓和。
马震霆不必了。
马震霆笑道,无奈中透出做父亲的骄傲,他摆摆手,
马震霆你回去吧,一定要找到他母亲。
如果能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见一见美辰,他就再没遗憾了。
安笒您好好休息。
安笒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回头道,
安笒他已经请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团队,手术之后,您会恢复健康的。
马震霆淡淡一笑,脸上少了许多凌冽,多了几分都慈爱和满足。
他已经知道了,儿子还是关心他的。
离开医院,马嘉祺依旧沉默,安笒握住他的手,于无声中传递温暖和力量。
血脉相连的父子,哪里能真的一直恨下去。
安笒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和你站在同一条船上。
安笒郑重道,
安笒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马嘉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马嘉祺放心,我很好。
他启动汽车,慢慢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离,外面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汽车缓缓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安笒这儿是刘泽生的别墅。
安笒诧异道,
安笒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马嘉祺我买了下来。
马嘉祺牵着安笒的手进去。
和那天晚上不同,白天可以看清楚别墅的每一处角落,洋楼、泳池、花圃,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丽。
马嘉祺三岁之前我生活在这里。
马嘉祺忽然道,
马嘉祺陪我去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三岁之后,他再未涉足。
两人穿过花园,走到一座年代久远的房子前面,马嘉祺踩上台阶双手推开一扇红色的门,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脸色变了变,太小进去,安笒见状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房间有些年头,但因为装修考究,每一处都美轮美奂,所以撇去历史的沉重感,无一处不散发着时光的味道。
安笒这儿是书房?
安笒看着墙上的书架,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又放回原处,
安笒书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没想到刘泽生会打造这样一间古风的书房。
马嘉祺手指按在书桌上,心思一动,半蹲下身子,从桌腿的缝隙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安笒好奇的凑过头,打开看到一个个歪歪扭扭,姑且能成为黑团子的毛笔字。
马嘉祺着是外公的书房。
马嘉祺道,冲着安笒笑了笑,
马嘉祺我写的。
那时候,他年纪小,看外公写字很有意思,就闹着要了纸笔,结果写的鬼画符一样,就偷偷塞进了桌腿的缝隙中。
那个时候不过三岁而已,可记忆里却是出奇的好。
当年木家败落,刘泽生买走院子,这里基本上已经没了当初的样子,不过因为这栋书房是清朝修建的,每一处都谓算得上的古董,为此才能被完好无损的留下来。
马嘉祺小时候,妈妈很喜欢在那里看书写字。
马嘉祺看着雕花的窗棂轻声道
马嘉祺她的字很好看。
安笒我们一定能找到她。
安笒握住马嘉祺的手指,眼神坚定,
安笒她一定好好的生活在某个地方,等我们接她回家。
马嘉祺从兜里掏出一个怀表,“啪”的一声打开:
马嘉祺这是妈妈。
安笒探过头,看着照片上低眉浅笑的女人,心中“咯噔”一声,喃喃道:
安笒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马嘉祺这是她十六岁生日时候的照片。
马嘉祺语气沉重。
不知道什么原因,木美辰的照片被销毁十分干净,他费尽周折只找回这个怀表,里面的照片简直是意外之喜。
马嘉祺嘘!
马嘉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安笒躲到窗帘后面。
外面有人进来。
透过雕花的窗棂,花草交错之间,一男一女争执的身影渐近,女人拉扯着男人的胳膊,似在阻拦。
等两人走的更近一些,安笒倏地瞪圆了眼睛,严浩翔和铃铛?
他们怎么在这里?
马嘉祺嘘,别出声。
马嘉祺捂住安笒的嘴巴,在她耳边小声道,
马嘉祺看看再说。
温热的气息扑在安笒脖颈上,她面颊一烫,抿着嘴唇看向窗外。
铃铛老大,您必须马上跟我回去!
铃铛双手抱住严浩翔的胳膊,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
铃铛再拖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严浩翔穿着黑色的风衣,表情淡漠,他推开铃铛:
严浩翔放开。
若是平日里,铃铛一定不敢违抗严浩翔的意思,但这次,她顾不得了。
铃铛我知道真相对小姐至关重要,可咱们已经找了三天!
铃铛带着哭腔,
铃铛你伤的这么重,而且如果家主知道你贸然回来,一定会很生气。
安笒皱眉看着外面,严浩翔已经回来三天?岂不是和她回A市的时间相差无几?
而且听铃铛的意思,严浩翔是偷着回来的?他不是最听那个人的话吗?好奇怪。
铃铛如果您不跟我回去,我马上去禀报家主。
铃铛举着手机大声喊道。
严浩翔皱眉
严浩翔铃铛!
铃铛求您不要插手家主的事情了。
铃铛抹了一把眼泪,
铃铛哪怕您等身体好一些再查。
严浩翔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书房,他找了整整三天,还是没找到。
严浩翔走吧。
看着两个人离开,安笒迷茫的看马嘉祺,
安笒他们、在说什么?
好像和她有关,但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马嘉祺牵着安笒的手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书房里的桌椅都很干净,明显有人打扫过。
他眸色沉沉,这儿是木家之前的产业,严浩翔想找什么?
夕阳橘红色的光穿透雕花窗子落在青石地板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马嘉祺走了
马嘉祺抬手揉了揉安笒的头发,
马嘉祺不要胡思乱想。
安笒轻轻靠在马嘉祺胸口,垂下眸子:
安笒我有点害怕。
马嘉祺低头轻吻安笒的额头:
马嘉祺有我在。
不管严天和木家有什么关系,他只要知道他和怀里的人彼此深爱就好。
两人一路默默无言走到门口,安笒才发现停在门口的汽车不见了,诧异的看向马嘉祺:
安笒怎么回事?
难不成倒霉的被人偷走了吗?
马嘉祺我让余弦开走了。
马嘉祺笑道,牵住安笒的手,
马嘉祺我们走走吧。
刚刚看到严浩翔的时候,他就发消息给余弦开走汽车,同时监控这栋别墅的前后门。
不知道严浩翔是在这里藏了三天,还是从后门进来的?
已然是深秋的季节,人行道旁边的法国梧桐树刘飒飒,偶尔有几片枯刘落下来,从眼前飘悠悠而过,静静的坠地。
马嘉祺等一下。
马嘉祺停住脚步,一个侧步绕到安笒面前,
马嘉祺你鞋带开了。
今天出门,她穿了一双白色板鞋,此时右脚的鞋带正静静的拖在后面。
安笒一下愣住,看马嘉祺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受惊的后退一步,忙不迭道:
安笒我自己来
她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事情。
马嘉祺别动。
马嘉祺抬头一笑,宠溺的眼神将安笒定在原地,他修长的手指执起两根鞋带,灵巧的绕了几下,打了个结。
风吹过他额前的一缕头发,轻轻颤了颤,像是瞬间化成无形的手,握住了安笒的心轻轻揉啊揉,直到揉出一汪水。
马嘉祺好了,走吧。
马嘉祺起身拍了拍安笒的脑门,见她眼睛亮晶晶的,
马嘉祺这就感动了?
安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故意撇撇嘴:
安笒我看别人的鞋带能系出好多种花样。
马嘉祺弯弯嘴角,凑到她耳边呵气:
马嘉祺我只会一种。
安笒什么?
安笒红着脸躲开他的挑逗,跑了两步回头笑
安笒我知道了,是打结对不对?
马嘉祺不对,是拴紧。
马嘉祺又向前,抓住她的手腕,嗯,拴紧。
安笒心中一暖,温顺的像是一只猫儿,她低头感动,肚子煞风景的“咕噜噜”响起来,尴尬瞬间袭来,好丢脸。
马嘉祺去吃饭。
马嘉祺眉眼带笑,牵着她的手进了对面一家豪华酒店。
两人刚进大厅,就看到有人在争执,稀稀拉拉的围了几个人在看热闹。
林妙妙蹲下把我的鞋子舔干净!
声音的主人尖利刻薄。
安笒皱眉,循声望过去,眼睛倏地瞪圆:
安笒林妙妙?
那个被人围在中间,高傲如女王一样的女人,可不就是马皓阎的未婚妻,林妙妙,不过这个女人一向很喜欢在人前装温柔,这会儿怎么华丽变身了?
林妙妙我是马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
林妙妙双手掐腰,趾高气扬道,
林妙妙得罪了我,皓阎一定会让你们迟不了兜着走。
能来这里消费的人,身份都不低,但这也架不住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已经有人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众人她说皓阎?难道是马皓阎?
众人这女人可真嚣张的,不知道马皓阎怎么看上的?
众人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马氏集团和林氏联手开发了新项目,这其中……
马嘉祺牵起安笒的手:
马嘉祺去吃饭。
安笒这林妙妙还真宝气。
安笒边走边道,
安笒够马皓阎头疼的。
两人刚离开,马皓阎就脸色铁青的赶来,拨开人群,掐住林妙妙的胳膊:
马皓阎跟我走!
林妙妙撇撇嘴,反手抱住他的胳膊,一手抚在小腹上,
林妙妙慢一点嘛,宝宝会抗议的。
唔…
人群中一阵唏嘘声,马皓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马皓阎林妙妙!
他将人扯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人前端着的儒雅瞬间崩塌,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
马皓阎你给我安分一点。
林妙妙哟,这么凶?
林妙妙挑眉,
林妙妙马皓阎,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甩开他的手离开。
马皓阎气急败坏,顿了顿,又急匆匆追了出去。
马嘉祺和安笒坐的地方恰好临窗,两人将楼下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安笒道:
安笒为什么我觉得马皓阎占下风?
那个刁蛮的小丫头,两句话就能让马皓阎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