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按了按她的肩膀,
马嘉祺我应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
马婉柔这些年,他也不容易。
马婉柔抬手给马嘉祺抚平了衣领,
马婉柔你别怪他了。
人之将死,还有什么怨恨放不下。
马嘉祺归来的消息,像是一记重弹在A市炸开,不少人都在猜测,马氏集团怕要变天了。
马嘉祺人在哪儿?
马嘉祺靠在沙发上,眉眼之间的锋利像是白刃出鞘,于无形中将人凌迟至死。
余弦打了个寒战,眼中闪过挣扎,好一会儿咬咬牙:
余弦少爷,他、他是被逼的。
内奸是张白,被马嘉祺特意安排在安笒身边的张白,人是余弦亲自抓出来的,可毕竟相处这么多年,他还是忍不住求情。
马嘉祺小笒平安,他活。
马嘉祺看了一眼余弦,凌冽的警告,
马嘉祺去吧。
余弦离开,空荡荡的客厅只留他一个人,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嗅到她的味道,满满的、暖暖的。
距离小笒消失已经过去三十个小时,对马嘉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煎熬,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煎熬越来越剧烈。
小笒……
“哗哗!”
毫无防备的大雨,冲刷着高大的椰子树,站在竹楼上,可以看到茫茫大海,还有大概上海岛的轮廓。
从早晨开始,岛上的通讯信号中断,安笒捧着手机,心急如焚。
嘉祺找不到她,一定十分着急。
严浩翔雨停之后就送你回去。
严浩翔敲门进来,看到安笒正站在窗边,淅淅沥沥的雨帘成了飘渺的背景。
安笒真的?
安笒欢喜的瞪大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太“情绪外漏”,不自在的咬咬嘴唇,
安笒你坐。
严浩翔沉默的坐下,安笒默默的倒了水放在他手边。
雨打在屋顶“啪啪”作响,潮湿的空气有些尴尬。
阿炎老大,抓到一伙摸上岛的人。
阿炎敲门进来。
严浩翔眸色一沉,当即起身,走到门口看向安笒:
严浩翔你呆在这里。
安笒好。
安笒点头,看严浩翔带人匆匆离开。
严浩翔到了前厅,看到被控制住的几个人,走到其中一个中年人面前:
严浩翔谁派你们来的?
福叔放了少夫人。
福叔沉声道,
福叔严老大什么时候也做这些抢人的勾当?
严浩翔脸色一沉:
严浩翔马嘉祺派你们来的?
福叔冷哼一声,默认了他的话。
严浩翔转身坐在椅子上,眼神如鹰隼一般,在几个人身上来回巡视,眸子陡然一紧:
严浩翔让他亲自来。
如果不是他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未必能发现福叔眼中的杀气。
福叔开条件。
福叔道,
福叔要怎样,你才放人?
严浩翔手指敲了敲,眸子里烧出黑色的火焰,像是来自地狱一般,灼灼的要将对面的人烧成灰烬。
严浩翔我会亲自将人送回去。
他一字一顿道,眼睛没有错过对面人的任何表情。
果然,福叔脸色骤变:
福叔不劳驾严……
严浩翔不仅如此,我还会顺便带你一起过去。
严浩翔冷笑,挥挥手,阿炎将人带了下去。
深夜,别墅的书房亮着灯,余弦和李叔守在外面。
余弦少爷这样熬着,身体肯定受不了。
余弦担心道,
余弦您老倒是进去看看。
李叔淡淡道:
李叔少爷有自己的主意,去准备夜宵。
少爷分明是想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马上回去找少夫人,这件事儿,谁劝都没用。
“叮咚叮咚——”
马嘉祺快速的翻看手头的资料,桌上的手机突兀的铃声响起,惊得他心脏一缩。
小笒!
他脑子里只闪过这两个字,接通电话的手直打颤,他甚至不敢先开口。
安笒嘉祺,我是安笒。
电话传来软糯的声音,
安笒你在听吗?
马嘉祺你在哪儿?
马嘉祺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微微打颤,
马嘉祺你还好吗?
想到那天在岛上看到的东西,他的心脏绞着疼。
安笒我很好也没受伤,严浩翔救了我。
安笒先报了平安,又道,
安笒开始没信号所以刚刚打电话给你。
马嘉祺听到自己的心“噗通”落回原的动静,她的声音清澈欢喜,所以不是她。
马嘉祺我去接你。
马嘉祺合上电脑,拿起外套朝外走。
安笒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赶紧摇头:
安笒下雨呢,不安全,等雨停了,严浩翔就会我回去了。
马嘉祺好好在房间呆着,哪儿也不要去。
马嘉祺叮嘱道。
安笒捧着手机,低低一笑:
安笒别担心,我好着呢。
挂了电话,安笒捧着手机满足的笑了,三十几个小时之后,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真好。
铃铛小姐,该吃午饭了。
铃铛将饭菜摆好,看到安笒一脸笑意,暗暗叹气。
她和阿炎费尽心思弄坏了岛上的通讯系统,为的就是给小姐和老大制造机会,可老大……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安笒味道真好。
安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铃铛坐在安笒对面,皱眉、舒展又皱眉,忍不住问:
铃铛小姐,老大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安笒其实,爱情也分先来后到的。
安笒想了想,认真道。
铃铛兴奋的瞪圆了眼睛:
铃铛是不是说,如果你先遇到了老大,就会喜欢上他?
如果那样的话,只要他们干掉马嘉祺,老大还是有机会的。
门外的人脚步一顿,收回了准备敲门的手指。
安笒我不知道。
安笒单手拖着下巴,想了想又道,
安笒可是遇到嘉祺之后,我再也没想过会爱上别人。
雨“嘀嗒嘀嗒”的敲着屋顶,沉沉的脚步声默然离开。
吃过午饭,卸下心思的安笒坐在床上看书,不多会儿就眼皮打架,沉沉的睡了过去。
嘉祺……
梦里,她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指腹感觉到触手可及的温暖。
安笒蹭了蹭脸颊不想醒来,她真的好想他。
马嘉祺小笒?
马嘉祺哭笑不得,看着拽着自己胳膊当枕头的小妻子,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安笒弯弯嘴角,梦如此真实,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不能醒来,不能……
马嘉祺小猪,起床回家了。
马嘉祺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马嘉祺小笒。
柔软的唇瓣扫过,带着他特有的清冽和味道,安笒心中“咯噔”一声,猛然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安笒我还在做梦吗?
她伸出手抚上马嘉祺的脸,抚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唇,指腹的温度真切熟悉,
安笒马嘉祺!
她欢喜的叫出来,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兴奋的语无伦次:
安笒你、你怎么来了?
刚刚通电话的时候,他还在A市。
马嘉祺迫不及待的想见你,一分钟都等不了。
他揽她进怀里。
所以挂了她的电话,他直接联系了严浩翔,两个人男人于无形中交锋几次之后,他找了过来。
安笒抱住他的胳膊轻轻咬下去,扬起小脸:
安笒疼不疼?
马嘉祺再用点力气。
马嘉祺笑的宠溺,他也想证明此刻抱着怀里的人不是做梦。
自从她失踪,他像是坠入阿鼻地狱,每一秒钟都是蚀骨的煎熬和折磨。
安笒真好!太好了!
安笒抱着马嘉祺的脖子,将脸颊埋在他胸口,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哭着哭着又笑出来。
马嘉祺低头吻去她的眼泪,吻干她颤抖的睫毛,盘旋良落在他思念已久的嘴村上,轻轻打磨,一圈圈的诉说担心、想念、欣喜。
安笒颤抖的抱紧他,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她只想紧紧抱着他,亲他、靠近他。
竹床很大,放下四周纱帐,隐隐绰绰中,两人迫不及待的纠缠在一起。
“吱呀吱呀——”竹床唱起了歌儿。
安笒身子一僵,双手撑在马嘉祺胸口,面红耳赤道:
安笒你、你……
马嘉祺我轻一些。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吮吸,一根一根疼爱过去。
酥麻的感觉扩散开来,安笒羞红了脸,别过头,隔着纱帐,看到窗外高大的椰子树,雨打在树刘上的声音真好听。
身体力行的诉尽了相思,安笒靠在马嘉祺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肢,耳朵贴在他心脏。
“砰!砰!”
强劲有力,安笒觉得心一下从嗓子眼落回到了原处,踏实。
前厅,严浩翔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峻,沉沉的眸子像是裹着厚厚的风云。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淡淡道:
严浩翔坐。
马嘉祺坐在严浩翔对面的沙发上,看向他:
马嘉祺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严浩翔不需要。
严浩翔冷淡道,他为的从来不是他。
马嘉祺抓的人交给我。
马嘉祺不再纠结那个话题,眸色沉沉,
马嘉祺我会处理。
福叔的事情,见安笒之前,严浩翔已经说的清楚,除了他的判断,还有厚厚一沓证据。
严浩翔如果还有第二次,我会将她藏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地方。
严浩翔冷冷道。
马嘉祺:
马嘉祺不会。
只此一次,他已经尝痛彻心扉,放佛在生死之间走了几个来回,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安笒你们在说什么?
安笒出来,感觉到客厅里紧绷的空气,忍不住打起十二分精神。
严浩翔起身:
严浩翔雨停了再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笒坐在马嘉祺身边,不安道:
安笒他难为你了?
马嘉祺你觉得呢?
马嘉祺揽着安笒,捉了她一缕头发轻轻把玩。
安笒眨了眨眼睛:
安笒他难为你了。
马嘉祺小笒!
他咬住她玲珑的耳垂,幽幽的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