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心里“咯噔”一声。试探的问道:
安笒之前H&C和马氏集团之前合作了一个案子,怎么会忽然……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心里已经明白,想来是马嘉祺挖了坑,马皓阎带着马氏集团跳了进去。
马嘉祺如你所想。
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定定的看着她,似是在说:是我做的,你想续和?
安笒不可以!
安笒脱口而出,见马嘉祺变了脸色,急急道,
安笒在彻底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之前,先不要这样狠心好不好?
马嘉祺眸子倏地收紧,嘴唇抿成冷笑的弧度,
马嘉祺狠心?你说我狠心?
安笒自知失言,但这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各种情绪,硬着头皮去抓他的手:
安笒我们先找到妈妈,找到她之后再决定要不要……
马嘉祺不可能!
马嘉祺身上气息陡然变化,像似的躯壳里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他逼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的缓慢,
马嘉祺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木美辰的事情,他就生出了这个念头,箭已射出,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
安笒马嘉祺!
安笒着急的喊道,
安笒你一向聪明果断,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为什么这次这么冲动?你要对付的人是你父亲,我不希望你变成残忍的人。
她说的又急又快,脸色涨的通红。
马嘉祺你太让我失望了。
马嘉祺拿了外套离开,门“砰”的关上,震的安笒心口一缩。
安笒嘉祺!
她反应过来,着急起身去追,但是麻痹的双腿不给力,她重重的跌倒在了地板上,膝盖传来的疼一下把眼泪逼了出来,
安笒我只希望你好……
凉风从窗口吹进来,渗透皮肤,想到他临走的眼神,安笒觉的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冷了下来。
外面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到。
在渐行渐远的声音中,安笒心一点点沉下来。
“咚咚——”
李叔少夫人,小小少爷一直哭着要找您。
李叔在外面敲门。
安笒我这就来。
安笒抹了一把眼睛,起身去洗脸。
马飞的卧室在隔壁,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小小的人在床上嚎啕大哭:
马飞妈咪,我要妈咪——
小家伙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眼泪从紧闭的眼睛中掉出来,哭的伤心极了。
安笒妈咪来了。
安笒心疼的将孩子抱进怀里,轻拍他的后背,
安笒妈咪在呢,不哭了。
她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声音温和的哄着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马飞妈咪——
马飞扯着安笒的衣服,抽噎着呢喃,不多会儿功夫慢慢睡了过去。
孩子完全都信让她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伤心,混乱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安笒叫住李叔:
安笒您跟在嘉祺身边多久了?
李叔从少爷出生开始。
李叔道。
安笒睡熟的马飞轻轻放在床上,轻声问道:
安笒那您应该知道嘉祺的亲生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找到当年的真相,就能解决眼前的困局。
李叔少夫人。
李叔打断安笒的话,言辞之间仍不失恭敬,
李叔少爷做事有自己的主张,您还是不要插手。
安笒皱眉:
安笒可是……
李叔欠都债总要还,不管少爷做什么,都是马家应该承受的。
李叔道,
李叔少夫人早点休息。
他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卧室门。
安笒我真的错了吗?
安笒喃喃道。
整整一个晚上,马嘉祺都没有回来,早晨起床的时候,安笒眼底一片乌青,脑子闷闷的疼,对着工作有些力不从心。
“叮咚叮咚——”
安笒拿起电话,是刘耀文来电:
安笒什么事儿?
刘耀文怎么无精打采的?
刘耀文曲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刘耀文是不是马嘉祺欺负你了?说出来,小爷帮你削他。
安笒合上手里的文件:
安笒到底什么事儿?
刘耀文刚好路过辰心之家,请你吃饭。
刘耀文笑道。
安笒好,我这就出去。
安岑关上电脑,脑子里嗡嗡响,出去走走也好。
进了餐厅,她靠在沙发上,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
刘耀文喂,我请客吃饭,你好歹给个笑脸好吗?
刘耀文撇撇嘴,摆了一个风流倜傥都姿势,挑着眉梢道,
刘耀文你这样很伤害刘少感情的。
安笒被他“我很美”都姿态逗笑,伸手按了按额头:
安笒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有点头晕。
刘耀文没休息好?
刘耀文眼神闪了闪,正经坐好,
刘耀文马嘉祺体力有这么好?
安笒倏地瞪大了眼睛,脸颊通红,狠狠瞪了一眼刘耀文:
安笒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昨天晚上,他们明明就是硝烟纷飞……
不过让刘耀文这样一打岔,原本郁闷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菜上的很快,都是按照安笒的口味点的,不过她脑袋一阵阵发晕,没什么胃口。
安笒马氏集团要倒闭了。
安笒喝了一口果汁,看着窗外熙熙攘攘都车流,郁闷道,
安笒我们吵架了。
原本是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不过刘耀文瞬间想通其中关节。
刘耀文我大伯找你了?
刘耀文梅梅的喝了一口鱼汤,声音慵懒不屑,
刘耀文甭搭理他,他上蹿下跳的为了哄好大伯母,让他一个人折腾去。
其实最开始,刘泽伟是希望他劝安笒的,不过他拒绝了。
他不希望她为难,没想到老东西竟然自己出马了,真是可恶。
安笒开始我觉得你伯父说的也有道理。
安笒低低道,
安笒可看马嘉祺这么生气,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
如果马氏集团覆灭,他心中的仇恨了了,是不是也很好?
自从这个念头冒出来,她一直推演各种结局,以及这种结局可能带来的影响,所以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刘耀文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刘耀文夹菜给安笒,
刘耀文好好照顾自己。
安笒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安笒我去洗手间。
眼睛滚烫滚烫都,她想用冷水扑扑脸。
“砰!”
她刚站起来,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单手撑着额头,抵抗天旋地转的晕眩。
刘耀文小笒!
刘耀文赶紧起身,抬手探她的额头,
刘耀文这么烫!我送你去医院!
安笒不用。
安笒摇头,忽然感觉到心脏一缩,视线越过刘耀文的肩膀,对上马嘉祺冰冷的眸子,忍不住出声,
安笒嘉祺?
马嘉祺走过来,揪着刘耀文的领子,身上翻滚出杀气。
之前刘耀文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探着安笒的额头,从某个角度看,动作亲昵,像是在接吻。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最最轻微的一个动作,都会引起崩裂的声响。
刘耀文松手!
刘耀文眯着眼睛看马嘉祺,
刘耀文让自己的女人担心,算什么本事?
马嘉祺身上气场陡然加强,五指攥拳,朝刘耀文砸过去,刘耀文不甘示弱,毫不客气都回击过去。
安笒住手!
安笒又气又急,挣扎着去拉两个人,身影不稳,跌了出去,被刘耀文一把捞进怀里,瞬间感觉到两道逼人的视线。
她去推刘耀文,可这会儿头晕脑胀,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更不要说刘耀文将她抱的很紧。
马嘉祺跟我回去!
马嘉祺一把抓住安笒的手腕,力气之大,让她忍不住吃痛的喊出来。
刘耀文气急:
刘耀文混蛋!
安笒撑着力气看过去,对上马嘉祺冷峻的眸子,只觉如坠冰窖,寒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开,声音却清清楚楚:
安笒你在生什么气?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不信任。
安笒如果因为昨天,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安笒低低笑道,
安笒如果是今天,请你松开手。
马嘉祺身子一震,她声音很轻、很冷,像是无数细细都小冰刀集中一起射进心里:
马嘉祺你可以解释。
安笒需要解释证明你已然不相信。
安笒看着他,讥讽道,
安笒我何必多此一举。
两人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刘耀文马嘉祺,你特么想什么呢?
刘耀文这才明白自己是导火索,顿时脸色铁青,
刘耀文你马上跟小笒道歉!
他喜欢小笒,但不会明知她心里有人,还给她造成困扰。
马嘉祺跟我回去!
马嘉祺皱眉。
安笒用力挣脱他的手腕,身子一晃,刘耀文及时扶住了她,眩晕一阵阵袭来,她只得暂时靠着他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像是有无数绣花针扎在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安笒你走吧。
她声音沙哑,心里是失望的。
安笒挺直后背:
安笒你走吧。
马嘉祺好。
马嘉祺眼底翻滚着黑色乌云,看了一眼安笒,抬脚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安笒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掉出眼泪来。
“砰!”
包厢的门被摔的很响,比昨天晚上还要震慑人心。
安笒脸色一白,身体软软的倒下去。
刘耀文小笒!
刘耀文一把将人抱起来冲了出去。
病房里惨白一片,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安笒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像是毫无生机的布娃娃。
刘耀文一改往日花花公子的模样,神情冷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病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