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禅院甚尔甚至感觉对方在敷衍自己。
他确实搞不懂这个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我没有咒力吗?”
他其实知道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对啊。”
红发的少年态度非常坦荡。
“你喜欢硬一点的面还是软一点的?这家店味道不错哦。”
。。。果然是这个答案吗?
这个人也没什么不同吗。
“所以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心底的一点点小火苗被自己掐灭了。
……
“嘲笑?为什么?”
在自助机上点了拉面的少年坐在了自己对面,真情实意的为自己的话感到疑惑。
“你有什么值得我嘲笑的?”
他像是想了一圈以后想明白了。
“你是说咒力的事情?”
“我干嘛在这个方面嘲笑你?你没有咒力带你出结界很方便啊。”
他一副不然呢的样子。
“这种话!”
我怎么可能会信!
“那你昨天在我房间想要干什么?”
“因为我就认识你啊,想和认识的人住一起。”他还可惜的咂咂嘴,“我还想半夜带你出去打游戏的,结果看你伤挺重就算了。”
?
可能是因为对方回答的太过自然,禅院甚尔甚至觉得他居然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仔细想想居然有点道理,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给自己上药的事。
但是?这?你不觉得有点离谱吗?
“那今天呢?”
“不是来找你玩的吗?”
“那打劫队长呢?”
“出去玩要钱的啊。”
“那为什么之前打斗的时候不用咒术?”
“你不觉得用拳头打人很爽吗?”
“。。。”
他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
“那为什么只认识了我?”
“?这有什么为什么。。。”
对面的少年看起来有些疑惑,但是看到他认真的眼神没把这句话说完,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
“硬要说的话?我俩都挺讨人嫌的?”
。。。这是什么破理由啊!!!
他,禅院甚尔,他不承认自己能比面前这个家伙更讨人嫌!
他觉得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他面前这个人。
怎么可能有多余的脑容量思考嘲笑的事情?
这人真的是神宫吗?
神宫不是都是那种?比较高深莫测?比较傲然一切的那种?
还没有被社会蹉跎的禅院甚尔仿佛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是滤镜裂开的声音!
……
“你问题好多哦,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点了我一样的。”
他像是没看懂自己复杂的心情,兴高采烈的张罗着把拉面摆到他面前。
“一会想去哪里玩?要不要去赌场?我很久没去了手痒痒。”
。。。你说你想去哪里?
拿起筷子的禅院甚尔都有些麻木了。
“我们这个年纪去赌场是违法的吧?”
啊,我怎么也在认真的考虑这个选项?
“啊?那就去违法的赌场吧,问题不大。”
“那样会很危险吧?”
“打起来那不是更好玩吗?”
。。。算了,我和这个疯子说什么呢。
“不是。”
红发少年吃了一口拉面,声音有些模糊。
“你说了半天,这不是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吗?”
“啊?”
“所以你呢?你到底想不想去啊,我问的是你要不要去啊。”
“会很危险,而且我没有钱。”
“哈?”
对方对自己的回答非常不满,不满到吃面的牙都咬的更用力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在问你,你心里到底愿不愿意去啊?”
……
心底的火苗好像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不去呗。”
依旧是很自然的态度。
“之前问你半天你也不说你想去哪里玩,你要是不乐意去你说就行了啊。”他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汤,“我很民主的。”
虽然依旧是让人很想吐槽的回应,禅院甚尔想着,不过这可能就是神宫鲜的说话方式吧。
“你是真的想和我当朋友?”
“。。。不然呢?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啊?”
对方很无语的说道,如果没有面纱的话自己说不定能看到他翻白眼的样子。
“我是天与咒缚也没关系吗?”
“这种事情怎么都好吧?这会影响我和你吃拉面打游戏吗?”
。。。说的也是,禅院甚尔突然笑了起来。
神宫鲜重视的好像和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果然啊。
这个家伙是个脑子有病的家伙。
不过这和自己这个怪胎不是很配吗?
“拉面我喜欢硬一点的,下次记得不要葱花。”
“什么,葱花才是精髓好吧?”
“一会去游戏厅玩吧,赌场等我们大一点再去。”
“也行,只要有意思就行,我不挑。”
……
你最后和伏黑甚尔打了一下午的拳皇。
一开始你还能压着他打,不过他学的很快,没过一会你就没办法赢的那么轻松了。
“。。。我要苦练我的游戏技术了!统统!你陪我!”
“好!今天晚上就苦练八百回合!”
你俩正义愤填膺的走着。
你倒是不担心伏黑甚尔会受到什么惩罚,如果挺不下来那就不是伏黑甚尔了。
而且大不了他撑不住了过去救一下不就好了。
现在还是这边比较重要一点。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禅院直毘人?”
“如果加上先生我可能会更高兴。”
人到中年的禅院直毘人从角落里露出身形。
“不要那么无聊嘛,这不就是个称呼?”
“好吧,你高兴就好。”
“你出现在这里是想要给神宫留一套房吗?”
少年调笑的声音响起。
禅院直毘人的额头一跳,赶忙看向周围。
还好没有人,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我以为我们应该谨慎一点。”
他赶忙用咒具设下了结界,以防止对方又语出惊人。
“我很谨慎啊。”
罪魁祸首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算了,你说过你会帮我,怎么帮?”
“哦,那不是很简单吗?”
少年也没看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认真的在拔一个小小的倒刺。
“我把他杀了不就好了?”
???!
禅院直毘人这会是真的惊了。
“。。。我以为你真的想帮我。”
“我在帮你啊。”
对方笑了起来,锋利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有点阴森的光。
“他死了,你不就顺理成章的就当上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我还有一个弟弟。”禅院直毘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那就把他也杀了呗。”
少年的语气里隐隐已经有些不快了。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思考,如果你想要寻求帮助的话就不要指手画脚。”
“我会帮你纯粹是因为我对他很不爽,而愿意帮你杀了他也完全是因为这件事不那么无聊。”
“我没有兴趣做无聊的事。”
“你最好别太自以为是了。”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禅院直毘人第一次有了一种与虎为皮的感觉。
他感觉到一点恐惧。
他可以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杀了现任家主的话。
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在他当上家主的时候,也真的做呢?
很危险,这个人很危险。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
他的父亲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现在即使再优秀,他的父亲也不可能把禅院家主交给他了。
要不要合作?
他心中的天平正在疯狂的摇摆。
让他把禅院扇也杀了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家主和禅院扇都突然暴毙,那自己绝对摆脱不了嫌疑。
但是如果同意了合作,神宫鲜就会有自己的把柄,以后他只会更加的肆意妄为。
他咬咬牙,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同意了,你只需要杀了他,剩下的我来解决。”
不打紧,如果在成为家主以后,他就把神宫鲜的存在捅出去,让他背着杀害禅院家主的罪名,这样的话他就是在挑战咒术界的权威,一定不会被咒术界放过的。
到时候之前的照片还有和他合作的事情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啊,合作愉快。”
粗糙的手包裹了他的手掌,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了出来。
少年握了握他的手,另一只手却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一支录音笔。
他感觉到手脚冰凉。
“我说过了。”
“要把我好好的藏起来哦,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禅院家曾经来过一个神宫。”
“我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为此即使我不乐意也是会动脑子的。”
少年挥了挥手里的录音笔。
“合作愉快,未来的家主大人。”
富有磁性的声音里是赤裸裸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