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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他是怎么死的

沉默是爱的证明

乔曼娜老板您的这种小道消息准确吗?可不能胡乱造谣啊!

老板这种事我敢胡编乱造吗?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会了解黑帮的事,听说当晚有目击者看见那场面血腥、恐怖,双方人马群起而攻之枪声密密麻麻的,也就是在这种混乱之中闫门会二当家给交代了,就连他们的老大都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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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围在前台专注的望着老板倾听着当晚的事件,那种顺着脊背直上头皮发麻的感觉,真是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乔曼娜紧紧拽着沈月月的衣袖如同在听聊斋志异似的,又刺激又担忧。

沈月月如此说来这黑帮闫门会真够惨的,不过谁让他们是黑社会的,活该。

沈月月这都说久走夜路必撞鬼,现世报嘛!再说了,次次都是他们砍别人,总是会有栽在他人手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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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乔曼娜月月说的对极了,我妈经常告诉我,那些加入黑帮组织的人无论他的职位有多高,那都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成天担心受怕的,被杀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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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着摇了摇头,屈指过去一人脑门儿轻敲了两下,撸起衣袖眉飞色舞道)

老板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这黑帮组织里面体系不同职位大小也不一。就连底下的小喽啰都有等级之分,而职位越高受伤的机率就越小。

老板你妈告诉你的都是电视上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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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双手自然而然的环抱于胸前,审视着面前的老板没好气的反驳道)

沈月月老板您这话说的,如果真像您说的那么牛掰,那那个二当家怎么会突然就死翘翘了?还有那个黑帮大佬,依旧身受重伤。这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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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间里出来大老远就瞧见前台窝着一堆人,轻笑着以为又是老板在吹聊斋逗姑娘们开心,于是朝着那个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去,无意间听到他们在说受伤什么的便更加好奇,拍了拍沈月月的肩随后冒出一句)

程三琪你们在聊什么话题呀!谁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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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传来的说话声着实给几个妹子吓得半死,所有人无条件反射性的扭头望去

乔曼娜哇咦咦………

沈月月呀!阿琪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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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抚着自己快要跳出的小心脏眼眶已经湿润,抿了抿嘴唇脱口而出)

乔曼娜阿琪你怎么走路不带声儿的,我们正在听老板讲前天夜里,在蓝港码头发生的黑帮枪杀案。老板说好像是什么闫门会,而且听说啊,他们的老大身受重伤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当晚他们二当家就死在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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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把玩的签字笔毫无征兆的掉落在地,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呆呆地僵在原地迟迟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大家如何叫喊都不理不睬,齐穆……死了…吗?大叔呢?大叔他……心中的不确定因素占据大脑,突然的回神)

程三琪老板,我想请一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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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批准她已经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几个人没头脑的面面相觑着。

乔曼娜阿琪突然间怎么了?最近她都好奇怪。

沈月月嗯,哎呀!你别瞎琢磨了,阿琪向来做事都不按常理出牌,她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紧急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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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伸手拉住她,却发现自己反应慢了半拍。手指在空气中虚虚的抓了抓,无奈摇了摇头故意埋怨道)

老板这已经是多少回无故请假了,我是不是太心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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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街道上风驰而过的车辆跟随着时间的流逝赛跑,顺手拦截下一辆载有乘客的出租车,没有回应司机的询问而是专行蛮横的拉开车门,并将里面的人硬生生拽了出来。全然不顾那人困惑愤怒的神色,接着迅速钻进车内扔给司机百元大钞,一副命令式的口吻)

程三琪钻石纯K,快点儿。

(司机自然是见钱眼开的,因此并不在意车内坐的是谁。他一脚油门下去,侧目冷瞥了一眼反光镜内那站在路边怒气冲冲的人,心底却想着那两个男人的安危、脑海中浮现着那两个男人的身影跟面孔,而掏出手机的那一刻还是犹豫了,出现的几行字删除又编辑…最后还是发了出去,大叔,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吗?齐穆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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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程三琪的到来守在门外的黑衣保镖都相继对望了两秒,抬目仰望着镶嵌在正中央那清晰醒目的招牌『钻石纯K』,程三琪站在原地,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心已经冒着冷汗。深呼吸一口气来她还是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往前迈着,见到她的靠近黑衣保镖们赶紧躬身行礼

黑衣保镖程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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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脖子向里窥探着,却见大厅一片漆黑。拖着一颗跳得胜过兔子的心,拖着两条已经软得没有力气的腿,强撑着没让自己摔倒在地。这样想来闫门会八九不离十是出事了,就算还没开始营业也不至于大厅内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咽下一口唾沫星子泪目闪烁扭头望向身边的男人,蹙眉询问道)

程三琪是帮会出什么事了吗?齐穆人呢?你们首席人呢?为什么看守的人就你们?

黑衣保镖这!………

黑衣保镖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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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打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紧紧拽着手机却并未听到任何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接着鼓起勇气踏入了那幽暗的没有开灯的一楼大厅,整个人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但这种恐惧并非是深处黑暗导致,而是…视线轻瞄斜后方,知道那人跟随着自己一同进入,喑哑着询问)

程三琪告诉我,帮会的人现在都在什么地方?

………

如果能用雨水来掩饰泪水,我们之间的回忆就能被埋葬了吗?如果将思念的你的名字拔掉,是否就能忘掉你的容颜呢?

程三琪直到这一刻也不愿相信那个曾无数次逗乐自己;陪伴自己的男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仿佛那还是昨天的事,在他的车上喷绘的几行字;在那个夜深人静的街头同他辩论;那些点点滴滴如今都化作尘埃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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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螺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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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传颂经文的声音,殡仪厅内供奉排位上全都是英勇献身的门内元首。整个殡仪厅庄严肃穆,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逝者沉重的怨气,又夹杂着至亲好友深感悲痛与愤恨的情怀。祭奠台上使人眼花缭乱的供果酒水,氤氲缭绕的香柱和熊熊燃烧的蜡烛无疑不是在告慰着亡灵,同时又自我宽慰着心。

各式各样的花圈排放整齐有序的布满整个殡仪厅,衬托着四下里清一色的黑衣保镖,他们个个面色灰暗沉重低垂着眼眸互不干扰。正中央,墨连城带领着门内职位居上的管事代表哀痛跪首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身纯黑西装眸似雄鹰深不见底的直视着齐穆的遗像,他的心如同被铁丝穿透又捆绑一般锥心刺骨,他无法将内心的真实情绪表露出来,那种打碎牙活血往肚子里吞的感觉刻苦铭心。

就算眼底布满仇恨;就算眸光闪烁寒光,可他都必须做到从容不迫泰然自若。因为那将近致命的一枪已然算是从鬼门关走过,尽管身心俱疲他也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他绝不让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敌人打败,他可是墨连城!放眼身边的这群人,相继一大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在西装的掩盖下那厚厚的绷带,脸上、额前、脖颈处、手腕儿上随处可见的渗着血的纱布。闫门会这次可谓是受到沉痛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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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苏少,程小姐来了。

苏海……

(立即起身轻快的跟随着前来汇报之人出了殡仪厅,胳膊上裹缠着绷带利用脖颈作支撑点环掉在怀里,随意的披着与本身气质不太相符的黑西装,而最为瞩目的还得是左侧衣袖上圈套的帮会祭章,风肆意妄为的吹乱了发型恰巧的遮挡住一只眼睛,冷眸微转瞄到那失魂落魄的人儿,稳步上前微躬身行礼)

苏海程小姐!

程三琪带我进去…

(看似平淡无味的简洁话语却从中蕴含着深沉的痛,并没有抬头去看他,仿佛四周的一切都感到不重要进而变得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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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三琪的强烈要求下苏海只能顺从了她的决定,在去往殡仪厅的这条小道上她丝毫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此时此刻思绪凌乱地像是结成了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间断性的隐隐作痛牵引着全身的血管。进入了殡仪厅视线略过那些无关紧要的黑衣保镖,笔直的投射到正前方那尊遗像上程三琪侧底傻眼了

她抹了一把眼角泪花踉跄着缓缓向前挪动着步子,墨连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孩儿,他冰冷的眸子此刻越发的寒凉,墨连城没有言语只是那么冷冷地望着她,那种眼神冰冷到瞬间可以冰冻住任何一个活物,并且霎那间崩裂。而程三琪呢!她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个男人身上,来到祭拜垫前不过短短十米远可对于程三琪而言,她却感觉自己走过了一个严冬那么刺骨难耐。

程三琪你平常吊儿郎当的也就算了,可这样的生死关头……齐穆,你这个笨蛋我来看你了……

(祭拜过齐穆,替他上完三柱香闭眼沉默了良久却也无法完全的平复心绪,拭去点点泪珠扭头望向不远处的男人,沉步走了过去,主动握起他的手,肆无忌惮的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他走出这令人感到窒息的殡仪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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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吸嘴唇眺望着远方,漆黑的眼眸中,射出一阵阵寒光,彻骨的寒意,能让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犹如身在冰窖。双手自然而然的揣在裤兜里,余光却不断在她的侧颜上打转。不知其然她今日为何要背着书包,既然她不说自己也就不过问)

墨连城你去过会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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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平调的开场白确实出乎自己的意料,果然~也只有像他这样的男人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镇定不迫泰然自若。并没有从痛惜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这淡淡的余味好似一把利剑不紧不慢的刺激着心脏。风阵阵的吹拂着,发丝随之起伏荡漾,抬手将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侧过头来,仰望着看向他)

程三琪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叔为什么要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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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的质问墨连城并未回答,可她能明白,他心中的痛比任何人都要深都要漫长。他深邃凌厉的眸子即便是被冷严肃杀给掩盖,却还是能被自己给参透出那深埋眸底的忧伤与落寞。程三琪深有同感,十年前母亲的惨死那无疑不是在告诉自己,心中的信仰倒塌了。回过神来,望着他眼中那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黯然神伤,程三琪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过激的语气

程三琪齐穆,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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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然的任由这丫头细致入微的打量自己,揣摩自己的心思跟眼神。一如既往的平视着远方,然~她后面的询问却让人心底瞬间发紧,无法随心所欲心安理得的告诉她实情,揣在裤兜里的手已经被自己捏的发了白,而面上却是毫无波澜淡然平静。沉默了两三秒,接着堂而皇之的编造出一段莫须有的说词)

墨连城当时……场面很混乱,齐穆为我挡下那一枪,说到底我的这条命是他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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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紧紧拽着书包的肩带,听他这么说着又脑补着那个画面,刹那间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在一起不在流动,而这颗心像是被老虎钳子钳住在纹拧一般,渐渐地收回了视线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勉强扯出个苦笑来。对于他的话可谓是深信不疑,因此更能理解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了解到真相心底也相较感受了些,却还是喑哑道)

程三琪嗯!如果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和齐穆做出同样的选择。

(深呼吸一口气来,尽可能的调整好心态重新看向他,关切的询问着)

程三琪知道你也受了重伤,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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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沉溺的眼神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轻言道)

墨连城很痛~

墨连城我好久没挨过枪子儿了,好痛!我本来都忘了,原来有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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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对视了良久,从来不知道这个万众瞩目、威风八面又孤高冷傲的男人,也会叫疼!或许正是应正了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吧!轻皱着眉头,眉宇间透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随之脱下背包从里面取出那只保温杯递了过去)

程三琪给~

墨连城这是什么?

他诧异的眼神下意识的伸手接过,程三琪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一段话

程三琪止疼药!冰糖炖雪梨,可以润肺止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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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浅笑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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