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浅死前给他留下了一笔钱,他一直以来都在为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以后的生活着想,如果没有这个儿子,他根本不会重蹈覆辙。
他在一张纸条上留给文泊晓一句话,“就算是星星,也有陨落的时候”。
文泊晓在那个时候哭了好久,在他母亲去世时,他也没有哭的那么伤心,他突然觉得这世上唯一一个爱他的人也死了,他变得一无所有,他开始憎恨,憎恨着每个人,但最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后来渐渐地心理变得扭曲,每天沉浸于酒色中,吸烟,打架,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每天游荡在街头巷尾,见遍了这世间的黑暗。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本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光芒万丈的青春,可这个世界像是容不下他一样,对他处处紧逼。
在那段时间他仿佛孤身经历了人间炼狱,归来已非往昔。
直到高中,他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了和他后爸长的是如此相似的何其,他有了要弄脏,践踏他的冲动与渴望。
而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想方设法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坏学生,不,他现在就是一个坏学生。
他会恰到好处有意无意的看向何其,和他对视,但每次都是何其害羞的低下头。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绝佳的好时机。
事实也证明,何其真的陷了进去,何其被文泊晓的言行举止深深吸引,他的动作,说话的语气甚至是一个眼神,他都会偷偷观察着 。
高一开学不久,何其因为性格孤僻,不与其他人交流而被孤立。
一次下课去厕所,他被几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堵在了门口,那几个少年说着肮脏的话语,用着粗糙丑陋的手摸他的脸 ,触碰他的身体,厕所难闻刺鼻的味道混杂着那几个少年身上酸臭的汗臭味,让他恶心的想吐。
直到文泊晓的出现,他就像穿过窗户照射进来的一道光,为他驱赶寒冷与黑暗。
“你们有些过了吧,好意思吗?适可而止吧。”
文泊晓进来歪头靠在门上轻飘飘地说着。
“呵,行了行了,走!”
只是在没人注意的角度,那群少年和文泊晓对视相笑了一眼。自此,他被他拉入了黑暗的漩涡之中。
何其低着头手指深深嵌进肉里,小声说道:
“谢谢。”
然后别别扭扭的走出厕所。文泊晓看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
后来文泊晓一直会在早晨收到一杯热豆浆,固定的时间,固定的位置,从未变过。
虽然给他送东西的人不在少数,但像这样既没有署名又没有小情话的还是第一次,他看了看坐在角落正惴惴不安的背影后就明白了。
握住那杯豆浆,滚烫的温度令他觉得像是握住了一颗滚烫的心,让他觉得炙热难耐。
文泊晓经常在上课时盯着何其的背影,夏以浅的影子和何其相交融合,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何其就是夏以浅,不然怎么会有长的那么相似的两个人。
他不会放过何其的任何一个表情动作,他有时候看到何其和其他人说话或是眼神交流,都极端到想要把何其关起来,不让他见任何人,让他只属于自己。
但两年来他们却没有任何直接的交流,都只是在互相关注对方,何其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但文泊晓却是在等待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