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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幽香上

罪有可赎

文泊晓在七岁时,他的父亲因出车祸而去世,在他十三岁时,他的母亲和一个长相柔和俊美的男人走到了一起。

  他当时感到极其困惑,他觉得他妈妈和这个男人完全不搭。

  文泊晓第一次见到他后爸时很吃惊,他觉得眼前人是他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人,皮肤像玉一样纯白无暇,感觉像被握在掌心捂热的宝石一样细腻光滑。

  他常常感到困惑,这样柔弱的人怎么就是个男人呢,而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像晨间的清风掺杂着露水和栀子花的香气。

  文泊晓至今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个夏日炎炎的中午,烈日当头,好像要把这世界的污浊都一一炼化一般,灼烧着每个人。

  十三岁的文泊晓和附近的几个小伙伴玩的大汗淋漓,不亦乐乎,忘记了回家的时间,正当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家时,突然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文泊晓被撞倒在地,他皱着眉毛,手撑着地面,在抬头的那一刹,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唯一的念想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真好看,柔和的气质让他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人,这个男人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蓬松的短发遮住眉毛,面部轮廓柔和顺滑,狭长的杏眼好像随时都在摄人心魄,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清新温柔却好像又有点忧郁,在阳光的照射下全身好像在闪着白色的光芒。

“小朋友,你没事吧。”

这个男人弯着腰微笑着向文泊晓伸出手。

文泊晓愣了好几秒,才抓住男人的手,男人冰凉的双手让文泊晓心情舒畅,甚至都不想松手,

“我没事的,谢谢哥哥。”

然后文泊晓便快速跑回家,跑的过程中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向他,他也在笑着看着文泊晓。再后来这个男人居然就成了文泊晓的继父。

“你好啊,泊晓,今后你只要叫我叔叔就行,我们今后要好好相处呀。”

夏以浅温柔地抚摸着文泊晓的头说道。

然而时间还不到一年他的母亲便因为一次意外而全身瘫痪,他那个看起来柔弱的继父便独自一人在外工作。

后来有一次因为提前放假,他在回家的路上都是笑着一路奔跑的,可是当他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在他后爸身上起伏,空中弥漫着膻腥的气味。

随后他立刻关门慌乱地逃跑,跑了很远才停下,因为他下面羞耻的疼痛感实在让他没有力气奔跑。

在他第一次梦遗的时候,那个梦中的性/伴侣正是他的后爸夏以浅,他为自己感到羞愧并深深厌恶着自己,他觉得夏以浅是纯净的,洁白的,不容玷污。

夏以浅在他心里像是阳光折射进玻璃杯中的那道光线,圣洁永恒。

可当看到这道光线因为水的混浊而消失时,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在无人的街道痛苦着,崩溃地嚎啕。

文泊晓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才回去,可回去之后便迎来了噩耗,他的母亲因为内脏功能衰竭,呼吸不畅窒息而死。

从那以后夏以浅就开始陆续带一些男人回家,从不避讳他,文泊晓也经常半夜听到夏以浅哭泣的呻吟声和尖叫声,躲在自己房里自/慰,也是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闻到那阵阵幽香。

夏以浅对他说过,不干净的人,不管再怎么隐藏,身上散发的恶臭都会无时无刻吸引来蛆虫,与其躲避,不如欣然接受。

后来的某一天他才知道,夏以浅以前就是靠这个工作活的,他和他的妈妈也并非相爱,只是两个孤独的灵魂互相取暖罢了。

然而在他十六岁中考结束后,夏以浅被确诊为艾滋病,在家里服药自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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