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
“林筝。”
我抬头，握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
对面坐着丈夫的爸爸妈妈。
“林筝啊，这个孩子真的不可以留下来。”
握紧.
“对啊林筝，小天不想要妹妹。”
林筝.如果是个弟弟呢？
我抬头，心头微微一颤。
我撒谎了女儿。
“是个弟弟那更不能要了，现在养一个孩子要话多少钱啊，更何况你有一个男孩了。”
丈夫的爸爸扯了扯妈妈的衣袖，示意让她别说了。
林筝.我来养。
林筝.我可以砸锅卖铁地都必须把她养大。
林筝.至于小天...
至于小天....
很抱歉。
很陌生
“林筝....”
林筝.好了你们别说了。
我站起来，风吹的有些冷。
林筝.我去学校接小天。
我慌忙地逃出家，连门都忘记关了。
我真的不想打掉女儿。
我走下楼，站在街口。
啊小天的学校在哪啊。
“林筝！”
身后传来一阵大喊，我转头。
丈夫来了。
林筝.你来干嘛呀？
头上轻轻被敲了一下。
“傻瓜，你这记忆力能记住小天学校吗？”
林筝.也对。
我傻傻地笑了笑。
其实这样挺好的吖。
我现在才28岁，只有28岁。
我还没老。
和自己喜欢的丈夫在一起，也没有过得不好。
可是...
就是少了那么点啊。
我转过头去望着丈夫。
林筝.呀...
丈夫望过来。
林筝.我可以不打胎吗？
丈夫微微皱眉，阳光下的他好像有点动人。
“不可以。”
“你可以这样想，如果小天这样讨厌这个孩子的话，那这个孩子也不会是幸运的。”
“小天毕竟是这个孩子的哥哥啊。”
“这个孩子如果出生，那我们就要照顾这孩子，小天心里对这孩子矛盾不更深了吗？”
“而且你看看你自己啊。”
“自从怀上这孩子之后记忆力差还总是迷迷糊糊的，很危险啊。”
这个孩子不会幸运的.
不会.
不会....吗？
林筝.小天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因为他担心你啊。”
“谁让你自从怀了这孩子就恍恍惚惚呢对吧。”
啊...
我眼睛迷糊。
绿灯亮了.
“傻瓜愣着干嘛走啊。”
丈夫拉过我的手。
其实我很难过。
当我知道我周围的人其实都输为了我着想的时候我更加的难过。
女儿啊你说这该怎么办。
—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静静等着小天出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林筝.小天！
“妈妈！”
.....妈妈 吗？
小小的个子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吓得连忙蹲了下来
这才和小小的他平视。
我看着笑的非常开心的小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我转头望了一眼丈夫，又重新望向小天。
林筝.小天..
“恩！”
不同于其他年龄孩子的兴奋。
这孩子到底是经过什么了啊....
我以前到底是干了什么啊.....
我才怀孩子三个星期多啊。
林筝.你认真的告诉....妈妈。
林筝.你究竟为什么不想要妈妈肚子里的妹妹呢？
小天白暂的脸颊通红。
“妈妈。”
“我不喜欢弟弟。”
“更不喜欢妹妹。”
稚嫩的声音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天真。
可是抱歉，我还是听出他满满的不喜欢了。
我突然恍然想到在另一个世界里女儿。
那时她十三岁吧。
她皱着眉头问我为什么不给她生一个哥哥。
我笑
林筝.你都被我生下来了还怎么要哥哥啊。
那时.
她认真地望着我。
“那我就先钻回你的肚子里。”
“等你把哥哥生下来，再生我。”
十三岁的孩子有着奇怪的天真。
我曾问过她
林筝.那么想要一个哥哥吗？
女儿的脸上闪出确定。
“对。”
“我很想要一个哥哥。”
女儿.如果你现在听到你千盼万盼的哥哥所说的话。
会不会很失望啊。
“妈妈！”
小天大声地喊了我。
林筝.啊？
“我们回家吧。”
小天小小的手拉着我的手。
很陌生。
丈夫安静地走在前面，我慢慢地跟着走，手里拉着小天的手。
很美好很安然啊。
林筝.你停一下！
我喊住了丈夫。
丈夫转过身来，疑问地望着我。
我眼睛冒出眼泪。
手抚着肚子。
林筝.我.....
林筝.愿意打胎。
眼泪落下。
女儿女儿女儿女儿。
对不起。
—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受。
一岁. “妈.....妈.....妈....妈。”
七岁. “妈妈！”
十三岁. “妈。”
十七岁. “林筝。”
林筝.女儿。我还是妈妈。我没变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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