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她也不想骂，但是忍不住

 体育课还是照常练篮球。

  女生占用的课堂时间比较多，基本上平时都没有接触过这项运动，球直面砸过来第一反应不是去接而是捂着脸蹲下来躲开。体育老师干脆带着她们单独练，男生领了篮球自由活动。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舒阮齐也很无奈，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提醒过自己：千万别躲！别躲别躲别躲……

但球砸过来的那一刻，她永远会心里一惊，然后立马转过身往旁边跑。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跟本克服不了。

反过来看邹顾，每一个球都能接住，丝毫不慌。舒阮齐和她的反应简直是天差地别。

练了好一会儿，舒阮齐也只能做到偶尔不躲。

她觉得越来越没意思了，而且因为剧烈运动，舒阮齐感觉肚子隐隐作痛。索性就和体育老师请了假，溜走了。

·

舒阮齐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弯下了腰，像有针在肚子里扎一样。

邹顾还在练球，忽然发现舒阮齐人不见了，她向四周望了望，终于在某个角落看到了一个坐在地上，弯着腰的人。

舒阮齐正在忍受着巨大的悲痛，她的心情仿佛一颗炸弹，一点就炸。

偏偏邹顾就在这时候过来了，她蹲下身，刚想开口说话。

“滚。”舒阮齐直接骂道。

邹顾：“……”

然后，她才发现舒阮齐的手一直捂着肚子，校服被她揉得皱巴巴的。

“啊，你肚子疼你直说呗，骂我干嘛？”邹顾有点委屈。

舒阮齐：“……”

她也不想骂，但是忍不住。

邹顾坐到了地上，凑过去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舒阮齐本来想说“没事”，可她忽然在开口前止住了，换了个说：“现在是几月几号？”

邹顾从口袋子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给她。

当舒阮齐看到了日期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阴冷。

如果说刚才的她一点就炸，那么现在的她不点就能把人炸得渣都不剩。

邹顾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些奇怪的气氛，或者说是……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空气寂静了几秒。

“我回教室一趟。”舒阮齐先开口，然后晃晃悠悠的，就想站起来。

“等等。”邹顾一把抓住她的手，率先站起身，“你肚子疼就别乱走了，我去拿。”

“……”

舒阮齐愣愣地坐了回去，眼睁睁看着邹顾向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她也不知道邹顾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

邹顾从教学楼飞奔到操场，手上拿着个水杯。

她将水杯递给坐在地上的舒阮齐，解释道：“我刚给你泡的红糖水。”

舒阮齐接过了水杯，还有点发愣，打开喝了一口，又甜又暖。

邹顾跑得有点急，现在满头都是汗，她又坐在了舒阮齐身边，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汗。

邹顾一只手揣在包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然后，她偷偷将手伸向了舒阮齐，戳了戳她。

舒阮齐低下头，邹顾立马将东西往她口袋里塞。

然后，她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表情凝重，小心翼翼地说：“要我陪你去厕所吗？”

她们俩现在的样子，犹如黑帮老大交换货物。

舒阮齐想说，真没必要啊，来例假而已，哪个女人没来过啊。

但邹顾死活要陪她去，理由扯了一大堆，她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你多么多么弱不禁风，我多么多么温柔体贴”。

·

体育课下课，贺朝和谢俞两个人的英语试卷已经被贴在黑板报边上的小展板上，公开处刑。

班里人陆陆续续从球场回来。

刘存浩过来围观，半天说不出话：“你们俩吧……你们俩个……为什么要互相抄呢？”抄谁的不好，要抄对方的，成绩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因为我相信我同桌。”贺朝就坐在最后一排，离小展板很近，他转过身跨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跨在两边、极其惹眼，“我同桌也相信我。”

刘存浩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擦擦上节课打篮球出的汗，说：“你们俩可真有勇气。”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邹顾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还鼓励似的：“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咱班就应该这么互相信任。”

舒阮齐：“你可拉倒吧。”

“……”

事实上，谢俞本来没想把试卷做成这样。

但是昨晚观察下来，贺朝的答题质量实在是可怕。

谢俞终于明白为什么高一的时候，他为了考试挂科、成绩垫底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每次挖空心思控制分数，却只能屈居全年级倒数第二。

原来这年纪倒数第一的宝座，贺朝镇着。

于是谢俞做题的时候刻意避开正确选项，立志要在这次月考当中压下贺朝，拿个第一。

倒数第一。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