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噩梦

舒阮齐实在扛不住，她很早就睡了。

但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好像才十一二岁，生活在一个有些老旧的房子，还是租的。

墙上的油漆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墙，她感觉头顶上悬着的灯也比较旧了，总是一闪一闪的，“滋滋滋”的声音让人听的发慌。

“你TM别逼我揍你！死婆娘！”

一声刺耳的吼叫传进了她的耳朵。

舒阮齐现在在自己的房间，吼叫声是从客厅传来的，震天动地。

舒阮齐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走到门口，耳朵紧贴着门板。

门后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一个男人的怒骂声，还有玻璃杯被摔碎的声音，啤酒罐被踢得到处都是的声音。

光是这些，舒阮齐就猜到了门后那副不堪入目的景象。

她不敢再听了，慢慢地走到了书桌前，轻轻地拉开了椅子，生怕弄出了一点声响惹怒了外面的男人。

正当舒阮齐伸手去拿书包时，那扇门“砰”得一声被踢开。

舒阮齐的手被吓得一颤，猛得嗦了回去，她扭过头，愣愣地望着那个男人。

男人身上满是酒气，熏得人不行，手上提着一个玻璃酒瓶，眼神中充满了恶意，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盯着她。

他厌恨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做、做作业。”舒阮齐小声地说。

男人可能是找不到地方发泄，而越来越愤怒，他举起手来，一把将酒瓶砸向课桌，玻璃瓶碎了一地。

“你TM就和那个死婆娘一样！要不是为了供你上学，我TM会穷成这样吗！？”男人怒吼着，一把将舒阮齐扯了过来，扔在地上。

舒阮齐的头撞到了地板，她下意识捂住了头，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接着小腿、胳膊、脸……都开始发痛，她开始绝望，陷入痛苦的深渊，她想挣扎，想逃脱，但就是做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出现了，温柔又熟悉……

·

“起床啦，不然就迟到了。”

舒阮齐猛得惊醒，“蹭”地一下坐了起来，头上满是汗珠，那种感觉就像深海恐惧症患者被扔进了大海，恐高的人被推下山崖，这种感觉让人没有呼吸的余地。

而这么一句话把她从痛苦的深渊拽了回来。

邹顾看她满脸惊恐，还以为自己吓着她了，疑惑地问：“怎么了，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舒阮齐扭头望向她，才发现邹顾已经收拾好了。

“鬼压床。”她烦躁地抹了一把脸，“现在几点了，不会真迟到了吧？”

邹顾笑了一下，摆摆手：“逗你的，还早。”

舒阮齐松了一口气。

·

三班内部群里，一群人讨论起了“今天朝哥会找什么借口迟到”这个奇葩的话题。

[英代-许晴晴]：没猜中，朝哥这套路真是五彩缤纷。

[班长-刘存浩]：还记得开学那天他直接给沈捷安了个什么玩意儿胃病吗，沈捷现在还总朝哥揪着跑医务室开药。

【语代-舒阮齐]：慢性非萎缩性胃炎。

[体委-罗文强]：为什么啊？

[班长-刘存浩]：朝哥说，要废物利用，指不定下回还能派得上用场，做戏就要做足。

[英代-许晴晴]：……

[数代-邹顾]：……骚这儿块还得看朝哥。

刘存浩聊完之后又偷偷摸摸把手机塞回去，发现平时最八卦的八卦之王万达同学仍然无动于衷：“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

万达摇摇头：“我今天早上受到了一些冲击。”

万达手机也一直在震，不过不是三班内部群的消息，都是认识不认识的莺莺燕燕，想他光棍十七载，居然也有被女孩子围绕的一天。

-你们班贺朝，联系电话多少？你就给一下嘛，我保证不说是你给的。

-达达，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就帮帮我？我写了一封情书，想给谢俞，能托你帮忙给一下吗？

-你一个爷们怎么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朋友了！约贺朝出来一趟那么费劲，姐们毕生的幸福就在你手上。

-贺朝有女朋友吗，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万达简直头痛欲裂。

别问了！他们俩可能不喜欢女的！！啊！！！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邹顾正好听到了万达的话，好奇地问：“受到了什么冲击啊？讲出来听听。”

万达沉默了几秒，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半晌，他意味深长地摇摇头：“社会上的事，还是不说比较好。”

邹顾：“……”

·

贺朝那脚腕一回班就引起围观。

刘存浩趴在桌上，从上往下看，还在感慨：“……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体育委员罗文强也来凑热闹，他平时经常积极开展体育运动，对一些常见伤熟得不能再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真的，班长，真的崴了。”

最近体育课在练篮球，罗文强想组个篮球队——虽然并没什么赛事，但是他那颗热爱运动的心一直在蠢蠢欲动。

本来第一个想拉拢的就是贺朝。

现在脚崴了还有点可惜。

刘存浩：“啊，真的啊，怎么回事？”

许晴晴过来收昨天的英语试卷，贺朝一边翻试卷一边说：“这个，你得问我同桌。”

谢俞面不改色道：“我踹的，不好意思。”

许晴晴收到试卷还挺惊讶：“今天居然不是白卷？”

“那是，认认真真写的，”贺朝说，“认真起来我自己都害怕，肯定超强。”

许晴晴粗略扫完第一面，又翻过去看后面的阅读题：“……”以她对这些题目的印象，她就没看到一道正确的。

不过她怕说出来太打击贺朝的自信心，正想随便夸两句，就听谢俞在边上不冷不热地来了句：“强个屁，不如交白卷。”

是的。

说得很对。

许晴晴都想鼓掌。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许晴晴来到了舒阮齐和邹顾的面前。

舒阮齐正在看书，这会儿见她来收作业了，就放下书开始找，找到了就连忙交给了她。

邹顾的卷子就摆在桌上，随手就递了过去。

许晴晴拿到了年级第一、二名的作业，忍不住翻了两下，一眼望去，跟本找不到错题。

她觉得这俩更适合做英语科代表……

但舒阮齐对“英语科代表”这个职位已经没有乐趣了，以前她也经常当英语科代表。

不光当英语，她还有同时当五个科目的科代表的情况。

她都要当吐了。

所以在竞选科代表时，她果断就排除了英语，最终就选了个语文。

作者：看着自己的收藏陷入了沉思 |_・)

努力更新的我好像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