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蓄谋

顾知卿倒也不觉得每日花银子寻个办公的地方有什么不妥。这姑娘虽然皮子生的好，却不识几个大字，就连丹青也是勉勉强强，真不知道这一个世家大小姐是怎么当的。

顾知卿闭着的眼睫颤了颤，突然发现了什么，唇角勾了勾。

是啊，一个世家小姐，就算丹青勉勉强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字呢。

顾知卿一个军阀头头，没那么多时间泡在青楼里。以后的半个月，阿雪再也没见过他人。

苏沐言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常客。

“如何了？”

阿雪理了理披肩，懒散道:“不如何。都是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的事，也犯不着麻烦的去告诉你。”

苏沐言抿了口茶，笑道:“我苏家送过去的西湖龙井都落你手里了。”

“你们男人不都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什么好东西都往自个稀罕的地方送，尤其是像我这种还有人抢的。”

苏沐言眼神落在阿雪露在外面的腿上，眸色暗了暗，道:“有人说过你这口齿伶俐的劲儿比那什么温婉妩媚更惑人么？”

阿雪嗤笑，抖了抖手中的旱烟袋子，“要不是您吩咐，我可装不来那作作的样子。”

“你现在可以不用装了。”苏沐言起身，一把将阿雪抱了起来:“以后也不用。”

阿雪受了惊，手中的烟袋掉到了地上，旗袍的叉开的高，苏沐言一伸手就摸到了阿雪的肌肤。

“你不要你的大业了？不要沈筱了？不要顾知卿的命了？”阿雪问的又低又急，手紧紧按着苏沐言的手，不让他为非作歹。

苏沐言却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只回答了一个问题:“破鞋而已，我要做甚。”

说着便附了上去。

“叫。”

阿雪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喊道:“苏公子，这不合规矩，苏公子……来人啊，快来人。”

门被人用力踹开，沈十一娘慌慌张张的带着人进来将苏沐言拉开。

“苏公子，您这是做甚，您要是想要，我们楼里的姑娘多的是，但咱也不能用强不是。”

“沈筱，你真的不愿跟我？”苏沐言被人架着，眼眶微红，面上有些狰狞，语气却悲伤的紧。

阿雪柔弱附身，紧紧捂着身上的薄毯，低声泣道:“公子，奴家现在不卖身子。”

苏沐言收了表情，笑道:“我帮你赎身，从此你就可以只侍候我一个了。”

阿雪抬眼瞧了眼苏沐言，垂眸道:“苏老爷子不会答应的。”

苏沐言似是被戳到了痛处，咬了咬牙，“我可以帮你办一场梳拢。”

“哎哟喂，这，我这楼里的姑娘还从没人给办过梳拢，阿雪，还不快应了？”沈十一娘立刻在一旁符合。

不曾想，阿雪的话还没出口，门外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叭叭叭，作者有话说:“梳拢”的意思是欢场（也就是金枝儿这样的）女子第一次接客伴宿。某位客人钟情于一个欢场女子，只要出资举办一个隆重的仪式，再给欢场一笔重金，这个欢场女子就可以专门为这一位客人服务，这套手续称为“梳拢”。妓院中处女只梳辫，接客后梳髻，称“梳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