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一世安（87）

只是唯一令她没想到的是会有北离的势力和南诀东岳搅和到一起。

穗禾脸色沉了沉，心中不由将唐门和暗河两个势力背后的主子骂了又骂。

“娘亲。”萧毓彤也来到了她的身边，扫过周围不下百数的人以及他们身上的图徽，眼底暗了暗。

穗禾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旁人被她们这一来一往的话惊了又惊，尤其是南诀领头的那位目光落在萧毓彤身上充满打量，看得出来他的身份应当不低。

“暗河还有唐门，这样的联手真是少见。”

李寒衣冷笑，目光扫过持刀而立树枝上的南诀人和持棍以待的东岳人，最后落在唐门三人身上。

“有野心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了野心没有了底线。”

随着她的嘲讽，唐门三人摘下面巾来，露出了一头灰白的头发。

为首的老人唐隐摇头叹道：“野心是成大事的第一步，没有野心的人是可悲的，不管他多有才华，没有野心，只会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人。”

“所以这就是你们勾结外敌的理由么？”穗禾突然开口。

唐隐笑了笑，看着面色淡定的穗禾，眼角余光又扫过李寒衣，惋惜叹道：“你们很强，可惜你们只有两人，而我们却有数百人，一对一或许胜负不大，但是若是一齐进攻。”

他摇摇头，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你们是顶不住的，所以今天你们注定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好狂妄的口气，不过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能力了。”

穗禾讽刺一笑，心念一动，白羽扇随着最后一字落下，旋起一股烈风，扇起熊熊烈火，火焰自穗禾为中心，朝四周吞噬而去。

随后她双手结契，指尖灵光一闪，一个最朴素不过的四象阵自她掌心升起变大，又落于她们所站之处。

如果有懂法的仙人在这里，必定要大骇。

因为这虽然是再朴素不过的四象阵，然而这阵却气势磅礴，尽显凶煞，与常人所立的四象阵气息完全不同。

只是这阵布下的时候，穗禾的脸也白了白，喉间更是涌上了一股腥味，强忍着泛呕的感觉将那股腥味吞咽了下去，穗禾低头咳了一声。

强行施术地仙以上才能为之的阵法，到底是她逞强了些。

阵法落下时，挨到其边的人或树瞬间灰飞烟灭，但还是躲开了不少反应快的人。

但很快三道暗器忽然从背后袭来。

“剑起！”李寒衣喝了一声，一剑劈下，风雪枯萎。

像是世界突然陷入冰寒之中一般，那三道飞速极快的暗器在这样的寒气之下慢慢减慢了速度，最后竟被冰冻在了空中，李寒衣轻轻挥动着手中之剑，将三道暗器敲落在地。

“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穗禾瞥了眼地上的暗器，伸手一抓，白羽扇回到她的手中轻轻摇着。

一扇一动间，她的眼底一道暗芒快去闪过，一个又一个阵法在她空着的手下快速形成。

对面的人迅速分成了两拨，一波袭向李寒衣，一波朝穗禾涌来。

聚煞、幻阵、杀阵等一系列阵法快速朝涌向穗禾的人袭去，尽管冲在最前面的人都非死即伤，但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前仆后继。

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陨落，穗禾突然冷不防一下吐出一口血来，气血翻涌，灵力仿佛一下子被禁锢在身体中，慢慢溢出她的肌肤，细密的刺痛从她浑身上下传来。

“娘亲！”萧毓彤急喝，刚要给穗禾输送灵气，却发现她此刻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气的斗一般，不管输入多少灵气，都什么都存不住。

“怎么会？”萧毓彤大惊。

这时一个身穿佛袈裟的和尚缓缓从人群后走来。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一句佛偈，无视穗禾那些阵法走近。

原本为首的南诀人见状，哈哈大笑，朗声道：“国师果真厉害。”

说完又看向穗禾说道：“穗禾姑娘，我等不欲与姑娘为难，只是想请姑娘去南诀做客，太子有令，我等不得不从，还请姑娘多包含。”

穗禾闻言，冷嗤：“这就是你们南诀的请客之道？”

她美眸扫过四下，最终落在闭眸的和尚身上，“没想到这大荒中除了忘忧师父，竟还有这等修禅高手，穗禾失礼了。”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和尚睁开眼，看向穗禾，幽幽一叹。

穗禾并不理会他的话，反而是萧毓彤急急喝道：“你对我娘亲做了什么？”

和尚摇摇头，“不是老衲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自己做了什么。”

穗禾眉间一蹙，“什么意思？”

和尚说道：“数月前，老衲发现天机突然有片刻的混乱，随后便传来了于阗国惊现凤凰之事，老衲怎么算，都只能算到此方天地间出现了一抹变数，它改变了许多人原定的命数。”

和尚叹了一口气，忽而眼中精光乍现，“可一月前，老衲发现天数又变了。”

他笑道：“老衲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什么变了，而这变数于人间却是上吉，老衲百思不得其解，百般推算，大概这个答案只有穗禾施主能给予老衲，于是老衲来了，想要印证一个猜想。”

他修禅入臻，只差一步便能摸到那真正仙的门槛，所以一月前的变化自然让他摸到了些冥冥之中的东西，也仿佛看到了什么。

天之下，万物当平等。然天道不全，规则有漏，因果混乱，无至公正。

直至一月前，漏洞被补上。

“禅师有话不妨直言。”穗禾冷声说道。

“因果反噬。”和尚说道。

穗禾闻言，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和尚也没有动手，只是又念了一句佛偈，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和另一边打得“精彩至极”的唐门暗河和李寒衣相比，简直是渭泾分明的存在。

“国师！”南诀首领见状，有些不满催促道。

谁知那和尚只手捻着佛珠，淡淡瞧了他一眼，南诀首领顿时寒意席卷全身，愣在原地。

题外话我不知道南诀有没有国师，但北离有个齐天尘，所以南诀我也设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