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陈情之红豆念相思（34）

闻言，秋练正要开口，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秋练咽下话来，抬头看去，正见蓝忘机匆匆过来。

秋练一怔，“忘机，你怎么来了？”

蓝忘机抿了抿唇，又朝霓漫天行了一礼后，方道：“兄长让我来请嫂嫂和聂夫人，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完，蓝忘机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下，看了看秋练，有些欲言又止。

秋练与霓漫天对视一眼。

“可是我在这里不方便说？”霓漫天体贴道。

蓝忘机摇摇头，“并无。”

“直言便是。”秋练微微蹙眉。

“嫂嫂，金丹之上是否还有其它？”

秋练点点头，“不错，金丹并非修炼者的顶峰，在其上，还有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和渡劫，进入大乘后，才真正区分开人与仙，而只有度过渡劫后，才是得道成仙。”

“兄长是否已经突破金丹？”

秋练虽不解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诚实应道：“的确，曦臣如今是元婴中期。”

“怎么了忘机？”秋练疑惑问道。

蓝忘机眉间闪过一丝犹豫，还是没能解释，只道：“嫂嫂随我来。”

秋练与霓漫天相视一眼，俱疑惑极了，及至二人跟着蓝忘机来到大殿门口，看见殿内被里里外外围着的蓝曦臣，方明白过来刚刚蓝忘机的未尽之意。

秋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原来仙家百门于宴会上陡然见到了失踪经年的蓝曦臣，不仅得知了金丹并非修为顶峰，还得知了归来的蓝曦臣如今已然突破金丹，升至元婴，堪称世家第一人。

又瞧见他的模样，比之多年前也不遑褪色，反而整个人更添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和淡然，要知道多年前他便是世家公子榜第一人，如今再看，旁人怕是更鞭长莫及。

由此，不少家中有适龄女孩的父辈难免心动，不免围拢着蓝曦臣明里暗里打听，秋练还瞧见角落里不少女修更是眼神遮掩又热烈地望着蓝曦臣的方向。

“看来你这棵白菜不少人惦记啊！”霓漫天望了一眼殿内，转头看向秋练，笑盈盈地打趣道。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

霓漫天丝毫不惧笑道：“说来你修为可比蓝曦臣高多了，这个世界的人实力又低的可怕，憋屈了这么久，正好趁此机会松松骨头，出出气？”

秋练睨了她一眼，随后随手朝身后的蓝忘机丢了一道术法，不等霓漫天出手，周身一震，一道威压随即从她的身上释放出来。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大殿之上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实力不济的人甚至有些痛苦的弯下腰来。众人顺着感觉看了过来，霓漫天抿唇一笑，打了个响指，消弭了秋练的威压。

秋练微微蹙眉，不解看向她。

“一下就好，再压下去，他们可承受不了，以后可没得玩了。”

霓漫天刚说完，殿内便有人不满出声。

“聂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聂夫人，你也太嚣张了些吧，不要以为有聂宗主撑腰，又和仙督不和，就拿仙督的宴会开刀啊！”

场内聂明玦皱起眉，目光凉凉地扫过开口的两人。

“嘘！”霓漫天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盈盈一笑，“你们这次可猜错了，我夫君还在呢，我怎么可能会出手？”

蠢货！

霓漫天目光扫过为首的姚宗主和那位曾被蓝氏逐出门墙的苏宗主，嘴角勾起讽刺一笑，这满殿的修士，没几个真正有身为修士自觉性的，贪婪、自私、狡诈、阴险，什么词负面什么词可以用在他们身上。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也难怪魏无羡、晓星尘、宋子琛几个人没一个好下场，这些人啊，逼死人和甩锅的本事倒是厉害的狠，做起好事来却没几个行的。

更难怪系统会有那样的任务了，和他们比起来，茶意满满的金光瑶看上去都顺眼多了，毕竟金光瑶力排众议为百姓修建瞭望台，是实实在在为百姓谋了福祉的，尽管那初衷是为了建立他的威望。

这时，秋练和蓝忘机已然来到了蓝曦臣身边，蓝忘机后退了一位置，将蓝曦臣身边的位置让给了秋练，自己落座于蓝曦臣身后。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惊讶，唯有少数人诸如金光瑶和姚宗主之辈了然于胸。

“这位仙子是……”

秋练没有回答，只端起架子温和笑着，将解释的机会让给了蓝曦臣，全然不见刚刚门口打翻醋坛子的模样，简直要多大家闺秀就有多大家闺秀。

“人设稳得不错啊！”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密音，秋练浅浅一笑，看向对面在聂明玦身侧落座的霓漫天，微微挑眉。

“雅正！”秋练密音传回，霓漫天肉眼可见的嘴角一抽。

聂明玦看了一眼秋练，低下头来，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天儿和那位白姑娘相熟？”

“刚认识的老乡。”霓漫天回道。

聂明玦闻言心中一阵惊讶，作为枕边人，他自然也是知道霓漫天的来历的，却没想到蓝曦臣带回来的这位竟也是来自蓬莱的么。

“我看不透她的修为，但刚刚之举应该不是普通人，所以她的修为也和天儿你差不多么？”聂明玦说着，对秋练的态度又认真了几分。

霓漫天红唇微掀，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径直说道：“比我高。”

说完，身侧坐的近又无意于与蓝氏结亲的人凑了过来惊讶道：“聂夫人，你们蓬莱门派的弟子修为都这么高的吗？”

以前虽有传言赤锋尊的夫人修为高深，甚至连聂明玦都比不上，但因着霓漫天不常出现在世家面前，反而喜好行走普通人中，为他们出手解决一些他们解决不了的难题，所以仙家百门虽知晓她修为高深，却不曾有切身体会，更不知其修为几何。

如今有着秋练比着，生生拉高了众人对霓漫天修为的猜测。

那人说着在秋练和霓漫天脸上来回打量，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霓仙子和那位白仙子是何修为啊？”

那人这次连聂夫人的称呼也不用了，直接唤回了她的姓，聂明玦听了也没什么不满，只觉得有些自豪。

霓漫天道：“在下不才，方至洞虚。”

刚被普及过修为等级没多久的那人咽了咽口水，“那那位白仙子？”

“渡劫之上。”

“咚！”

酒杯落地，周围一片寂静。

聂氏座位附近的人看向秋练的眼神更加热烈了，就连聂明玦也是震惊在位。

“渡劫之上还有其它划分？”聂明玦心血澎湃，问出了众人心声。

“嗯，以前没有渡劫之上的存在，所以没有和明玦你说过，毕竟太过遥远，容易打击人，不利于修行。”霓漫天点点头，“渡劫之后，便是真正得道成仙，可得道后，还有问道、悟道等。道，可道，非常道。”

“那何谓道？”

“道生万物，一阴一阳之谓道。”

“那何谓非常道？”

“不是常而无不变之道，故曰天地道，人居其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霓漫天说到这里，突然话题一转，笑眯眯补充了一句：“其实我并不精深于道，以上所有皆转述我师父的话。”

说完，她把玩起腰间的玉佩，高人的滤镜瞬间碎了一地。

见他们一脸梦幻破碎的忧伤，霓漫天轻轻一笑，“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我们现在的修为还在寻道、求道阶段，就不要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了。只要简单知道渡劫后飞升成仙后，还有十二道划分就好。所以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道无止境，如是而已。”

感谢师父世尊摩严的严格教导，她理解不了，就让她背下来，总有能理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