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求婚

五十一、求婚

雪蓉看着两人和好如初，心中感慨，既心疼他们，又为他们重逢而高兴。她笑笑，紧绷的神经似乎一下放松下来，踱步过去，提议道:“小燕子，五阿哥抱恙在身，刚苏醒过来，不宜久坐，让他早些休息吧。还有……”

小燕子点点头，扶着永琪身子让他躺平，却在起身时惊叫一声:“糟了，师父的毒!我就这样进宫来了，老佛爷那儿……”她懊恼地一捶床，又蹭地站起来，“我去求老佛爷！我拼命求她！我求到她答应为止！”

雪蓉“哎”了声，及时拉住了她，抓过她的手紧握在手心，又轻拍了拍，“你这孩子，做事总这样火急火燎的，还没听我把话说完。你师父的毒，我已经替他解了。”

“解了？”小燕子愣了愣，奇道，“可老佛爷不是说他用毒控制了师父的身体吗？”

雪蓉笑了笑:“你忘了，姑姑是药师吗？”

小燕子这才想起来:“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她心里激动，转过去就牵起永琪的手，“永琪，你听见了么？师父没事了，他没事了！”

永琪微笑颔首，为小燕子高兴的同时，心里的大石也放了下来，本来还在计划如何说服老佛爷，这下是不必操心这事儿了。如今老佛爷还在寺里祈福暂未回宫，自己可以把身子养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接下来这几日，小燕子回到漱芳斋居住，每天都来景阳宫探永琪的病。而永琪身体底子本就硬朗，小燕子回宫又解了他的心结，加之每日都用雪蓉姑姑的独门药浴，身体已然康复。

这日小雨转晴，永琪身着浅黄暗花竹叶纹常服外搭宝蓝褂子，整个人如高山雪松般，挺拔卓立，备显神清气爽。他阔步来到御花园荷花池旁，远远望见佳人正弯腰凝神在树丛边扑蝶，唇边不自觉染上笑意，慢慢踱步过去。

小燕子这边扑蝶扑了个空，正嘟嘴抱怨着，转头瞬间见是永琪，乐得奔过去，牵起他手就晃了晃:“永琪！你让我来这儿等，是要做什么？”

永琪满眼都是她娇俏的容色，忍不住近前一亲芳泽，笑得眉目舒展:“走，我们去个地方。”

小燕子急忙望望四周，捂着通红的脸嗔了句，仍是挽上了永琪衣袖。两人笑着闹着，很快乘上马车出了宫。

到达目的地，永琪牵着小燕子下了马车。小燕子环顾四周，立即反应过来，拍拍永琪肩膀笑道:“原来是来仙菊草原啊，为何要神神秘秘，不知道的还当你要做什么大事。”

永琪却不解释，只是微笑，拉起她手径直往前走。

两人踏过遍地野菊花的一大片草地，穿过一条浅河，小燕子惊喜地发现，不远处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谷。走近一看，里头景致竟如世外桃源般，绿意融融，小桥流水，再往里走一些，一幅雅致画卷在两人眼前徐徐展开:如茵绿毯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白色花儿，花瓣上还混杂蓝紫色，看起来像是一大群白底紫花蝴蝶在山谷翩翩起舞……

小燕子一时被震慑到未回神，还是永琪轻轻捏了捏她手心，她才啊一声，转向永琪喜道:“真没想到，仙菊草原还隐藏着这块宝地！不过……”她大眼睛忽闪忽闪转，顿了顿又说，“这花儿，叫什么名字啊？”

永琪早已请教过宫里的老嬷嬷，这个难不倒他:“这是白燕花。好不好看？”

“自然好看的！”小燕子今天着了一身月白色浅紫绣花纹褂衫，此刻置身这片白燕花地显得十分应景。她兴奋地提起裙子在花地中转了好几个圈，又闭眼深吸一口气，想起她与永琪被迫分离所经受的折磨，不由思绪翻涌，遂转眸看向永琪，俏脸微微发红，却仍是鼓起勇气道出了心里话:“永琪，这一次我懂得了，你在我心里很重要很重要，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的位置。我也知道，当时我考虑问题不够周到，如果一开始我就把师父中毒的事告诉你，你一定会帮我想办法，我们也就不会痛苦了。”

她说这一席话时，眸中泛着盈盈光亮，如雪原上的冰湖，不掺一丝杂质，真诚而又动人。

从未有过的安然舒坦瞬息之间席卷了永琪全身，欣慰的同时他也为小燕子的成长备感骄傲。永琪抑住内心的波澜，走近前攥近小燕子的双手，握至胸前，与她四目相对，喃声:“小燕子，我好高兴，亲耳听到你对我说，我对你而言很重要，这就是给我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说着说着，他不自觉朝着她慢慢靠近，直到额头与她的相抵，鼻尖蹭着鼻尖:“虽然这一次我们都吃了不少苦头，但这也更让我坚定了和你一同走下去的决心，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你也一样，对吗？”

小燕子鼻间全是永琪清冽如雪松的气息，她陶醉地抿唇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眼瞳里映着彼此，眼神里满是情深意切，浓浓爱意，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一阵山风拂过，小燕子垂于耳边的发丝微微飘起，眼前佳人纯真的眼眸，甜美的笑容，明艳的脸庞，无一不令他心旌摇荡。永琪在她唇上印了下，声音略微沙哑又缱绻:“小燕子，我们成婚吧！我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我要娶你为妻！你可愿意嫁我？”

“你说什么？”小燕子正看他看得入神，一时有些愣怔。

“回宫后，我立刻去求皇阿玛，让他给我们赐婚。小燕子，我要娶你做我的福晋，我要你做我景阳宫的女主人！你可愿意嫁我？”永琪一只手轻抚上她脸颊，盯着她的大眼睛，期待着她的回应。

小燕子望着他深情的眼眸，心里还有一丝丝不确定:“你真的要娶我？我淘气，不懂事，又没学识，还老是闯祸，上次在叠翠山还贪玩拉着你去摘红果，结果害得我们陷入危险……我这么坏，你确定要我吗？”

永琪扶住她的肩膀，毅然承诺道:“我当然要你，淘气的你，可爱的你，不懂事的你，没学识的你，闯祸的你……我通通都要！在我心里，你已经是完美的了，不需要再去做任何改变，你就做小燕子，保持你真实的样子。我爱你，也正是因为你是这样的小燕子，你懂了吗？”

在他心里，她是完美的。得深爱的他如此肯定，她还有何理由去踟蹰，去迷惘呢？经历了这许多波折，小燕子早已看清自己的真心，也明白了她和永琪的这份感情坚不可摧，至死不渝，认定了这个为自己执着付出，深情不悔的男人，就是生命里唯一的挚爱，是值得自己托付终生的人。听他这般坦言，小燕子心里一下子软软地塌陷了一块，可她仍是有自己的原则与坚持。她目光闪动，忽地背过身去，望着眼前成片的白燕花，试探地说:“可我也是有一点点贪心的。”

永琪走上前，从背后拥住她，问:“贪心什么？说说看。”

“我很贪心，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我爱的男人，你想要娶我，那你想好了，这辈子，你就只能娶我一个。”小燕子侧脸贴着永琪，声音中有一丝狡黠俏皮，也让人听出了浓浓的占有欲。

永琪唇边漾着笑，是自信且满足的笑。他握着小燕子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捏捏她的脸蛋:“不，你不贪心，在我这儿，这个要求会一辈子兑现。你忘了吗？在梅林，我立过誓约，一生只许你一人。”

“那么，你可愿意嫁我，做我唯一的妻子？”

风柔柔轻拂，不知从何处飘来了粉白花瓣，空气中花香四溢。听到永琪的求婚，小燕子心底涌过暖热的春潮，她不再犹豫了，听从内心最真切的呼唤，转身对着远处，将小手拢在嘴边呼喊道:“我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数不清的愿意！”山谷里回荡着她甜甜的嗓音。

得到了她的热情回应，永琪心里掀起了层层波浪，剧烈翻滚着，无法平静下来，他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双手环抱小燕子的柳腰，将她高高举起，接连转了好几个圈。小燕子顿觉重心不稳，头脑都有些眩晕了，双手无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哎哎哎，永琪你放我下来，我，我要晕了，晕了……”

永琪这才轻轻将她放下，让她脚着地，小燕子脚跟还未站稳，脸上就被永琪狠狠亲了一口。

“永琪，你又偷袭我，你，唔……”小燕子娇嗔出声，又被眼前一双唇封住了话语。

永琪偏头吻着她，伸手轻捏她下巴，在她张口换气之际顺势入侵，略带强势地翻搅。小燕子被他带着节奏，有点儿喘不过气，却也仍是不服输般，双手攀着他脖颈，轻吮他舌尖，尝试着回应。

粉白花瓣不断飘来，轻落在两人发梢和身上。他们在漫天花雨中吻着彼此，山水万物，皆是他们誓约的见证。

许久，永琪才松开了小燕子，他凝望着她被亲得发红的唇，稍稍平复自己微喘的气息。

小燕子轻捶了捶他胸口:“坏蛋。”

永琪捏了捏她小巧挺立的鼻梁:“对，我是坏蛋。不过，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坏蛋。”

两人手牵着手，几乎把山谷都游了个遍，直到小桂子过来寻人，他们方乘马车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