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姑娘

侍女微微低垂着眸子。

莫宁回首瞧了瞧榻上熟睡的秦湘，低低一笑，随后轻声细语道：“随本王出去说，莫吵到阿湘。”

侍女点了点头，替莫宁打开木门，随莫宁蹑手蹑脚地出了房。

“何事？”莫宁面色再无半分柔情。

侍女不敢造次，急忙禀道：“有位姑娘求见，正在偏殿候着。”

“那位姑娘所谓何事？”他问。

“奴婢不知。”侍女答道，“那位姑娘说要亲自告与殿下。”

莫宁微勾着唇角：“倒是有趣。”

……

那斗篷姑娘被人领到了主殿上。

主殿烛焰摇曳，灯火昏暗，莫宁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来人，却是看不真切姑娘的面貌。

斗篷姑娘将覆着螓首的衣帽缓缓取下，轻笑着瞧着莫宁的眸子。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仿佛不识人间愁滋味，但却能在无形中使人发怵。

莫宁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剑眸中的错愕稍纵即逝。

“不知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莫宁抱胸，玩味着开口。

斗篷姑娘盈盈一笑，声音宛如叶间黄鹂般轻快：“我想同殿下做一笔交易。”

莫宁笑道：“倒是个爽快的。”

他顿了顿，微微启唇：“本王并非凡夫俗子，能否同本王做成这笔交易，还要看姑娘的诚意是否能打动本王。”

斗篷姑娘勾唇：“我能助殿下得到殿下想要的东西。”

“就凭你，一个女子？”莫宁微哂。

他还道眼前姑娘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是个信口雌黄的丫头。

他想要的东西，不外乎皇权。

他苦心经营筹划数年，观之大局，也不过是凤毛麟角地动摇了莫离的地位。

莫离嫡长子的身份，自始至终都是他最大的威胁。他无论付出多大的努力，依旧无法得到东宫的太子之位。

哪怕皇帝对他青睐有加。

斗篷少女闻言，倒也不恼，她早料到莫宁会如此轻视她。

“若我说，我能助殿下得到三公主呢？”

烛影摇曳，一阵微风穿过雕花的木窗飘进房内，烛焰霎时熄灭了。

她能让莫珩嫁给苏虞，而非凌予。

莫宁不觉间握紧了双拳。

以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份，的确可能让莫珩下嫁苏虞。

“姑娘想让本王用什么做交易？”

斗篷姑娘的眸子依旧清亮亮的：“我想做凌王妃。”

……

华年这日起了个大早。

她展了展腰肢，匆匆赶去内务府领了些华美的布料，刚回府便见苏虞恭恭敬敬地在公主府门外候着。

华年一愣。

苏虞一大清早在公主府门口站着，也不着人进府通报一声。

得亏她这日起得早，如今街道上还没多少人。若是再过半个时辰，只怕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能看见苏虞在公主府门口，有损莫珩的清誉。

华年端端正正地向苏虞行了礼。

苏虞转过身来，温文尔雅地笑了笑，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三公主是否在府上？”

结业考试那日，锦瑟与华年随莫珩前往百花园，自是见过苏虞一面，然而苏虞却不识得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