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

“呸！说得什么话！”慕容如烟不再袖手旁观了，她怒目圆瞪，义愤填膺。

连她都瞧出来了，林菀吟就是故意假孕，故意制造意外让自己落胎，不仅能免除后顾之忧，还能栽赃陷害莫珩。

——可是莫珩又有什么错。

慕容如烟挠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按理来说，莫珩与林菀吟无甚交集，也并无不睦，若林菀吟要陷害，理应先拿她慕容如烟下手才是。

若非要说莫珩与林菀吟的矛盾，也只能是莫珩是莫离的妹妹了。

难道，就因为莫离疼爱他这个妹妹吗？这算什么话！

慕容如烟叉着腰，盛气凌人，与榻上面无血色的林菀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照你这么说，你假孕还有理了？你陷害我们阿瑾还有理了？我呸！”

莫离破天荒得没阻拦她，静静的，不说话，表示默许。

“不管你是出于怎样的目的，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功过不可相抵，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能混为一谈。”慕容如烟气鼓鼓的，越说情绪越激动。

林菀吟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鼻尖酸酸的，没一会儿就抽抽搭搭地哭泣着，真真儿是我见犹怜。

然而莫离视若无睹。

他只是微微颔首，用冷淡的声音道：“如烟所言非虚。”

如烟所言非虚。

林菀吟愣了一下，慕容如烟也有几分恍惚。

“如……如烟？”慕容如烟心道。

还没反应过来，莫离已然起身，躬身道：“陷害皇嗣，兹事体大，还望母后定夺，予三妹妹一个公道。”

凌予亦正了色，与莫离并排站着，躬身道：“微臣愿娘娘予三公主一个公道。”

“还请母后还阿瑾一个公道！”慕容如烟敛起平日的笑意，正经起来。

林菀吟鼻尖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心，很是难受。

这回她是真的悲从中来。

皇后微微颔首，没再看林菀吟一眼：“即今日起，林氏禁足三月，无本宫准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再怎么说，莫珩也是她的女儿，是北冥的嫡公主，岂容他人蹬鼻子上脸？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懿旨不够完备，她又开口朗声补充：“包括林相与林夫人。”

莫珩不胜受恩感激，长跪道：“儿臣多谢母后予以公道。”

她感谢皇后，更感谢那个看起来无所畏惧的少年郎。

她微微抬眼，恰巧与凌予四目相对，少年的笑意正浓，不经意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悸动。

曲终人散，莫珩没离开。

林菀吟的睫毛一闪，见莫珩还在，仍是隐忍着泪水不发。

“辞瑾妹妹为何不离开？”她问。

莫珩看向榻上娇弱的女子，低低一笑：“没什么，就是想告诉林姐姐，我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林菀吟的眸光一顿。

“原本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莫珩的声音很平静，“我虽不知你为何陷害我，但如今总是陷害了的。”

她本想自己出面解决此事，谁能料到凌予竟替她出头，先一步让林菀吟百口莫辩。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