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糯智的问题

祥林嫂似乎自己也觉得没趣。但她还妄想，试图从别的事，如小篮，豌豆，别人的孩子上，引出她的阿毛的故事来。倘一看见两三岁的小孩子，她就说：

祥林嫂唉唉，我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也就有这么大了……

孩子看见她的眼光就吃惊，牵着母亲的衣襟催她走。于是又只剩下她一个，终于没趣的也走了，后来大家又都知道了她的脾气，只要有孩子在眼前，便似笑非笑的先问她：

迅祥林嫂，你们的阿毛如果还在，不是也就有这么大了么？

大家通常会这么调侃祥林嫂，她也知道。祥林嫂只能这样反驳。

祥林嫂胡说什么呢，我和贺老六都是清白的，而且他只是屌爆了。我的丈夫，他只是失踪了，不会死的，我一定会和他团聚的！

祥林嫂辩解道。“呵呵，那阿毛难不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柳妈调侃着她。

她脸上就显出恐怖的神色来，这是在山村里所未曾知道的 她说道了一半。

祥林嫂啊，这是因为我吞了坏蛋，又吃了西瓜……

——

迅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经历讲完，可以走了吗？

在我踉跄地从沙地往回走的过程中，有一个打扮类似祥林嫂那样脏乱的年轻人手拿一根长长的竹竿挡住了的去路。我估计他是祥林嫂的“同伙”

来讨钱事小，如果又像她那么一问，我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负罪感。但当我要掏钱打发他的时候，他阴森森地来了一句

糯智迅，我挺佩服你的。要想心里没有情绪，轻松地从这里回去，就把我想听的经历，关于你，关于这个故乡，关于祥林嫂的故事，和我说一遍。我满意了，自然放你过去。

他说着，把竹竿往地上一横。我心想: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变成了这样？我感到了微默的悲哀，无奈地和他叙述了起来……

糯智那你回答我，这个世界有灵魂吗?

叙述完的我原本如逝重负，他却让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开头，但是他的眼神与祥林嫂不同，对我有着一种吞噬感。

我本是无神论者，他却给了我一种超越对鬼神的恐惧，雪花在我眼前形成了一个圈，随风而飘，我被包裹着，仿佛画地为牢，把我限制在了里面，但我似乎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快要飞起来了。

但我面色不改

迅也许有吧！

糯智那么也有地狱了？

他笑着问。

迅有的，我可以走了吗？

我不耐烦了

糯智那是不是也该有天堂？

迅你说的不太对，应该叫天宫，上面住着玉皇大帝，四大天王，太白金星等等。

话已出口，我却对我自己的话感到吃惊。心想，一个留学过的，接受了西方文化教育的学者，为何会从口中吐出这些词汇。

糯智先生，那我请问，上帝，宙斯，克罗诺斯，瑞亚，赫拉以及其他希腊主神难道不是住在天堂吗？

迅我们是中原人，这些是西方之神，属于西方文化文明，你这是何意？

糯智那佛祖不也是西方印度天竺的吗？为何在《西游记》中与玉帝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