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你加入了吗？”夜戚洛眯了眯眼睛，将剑收起，分外平静的问道。

“……没有。”男人微微沉默，而后答应。

“为什么？”夜戚洛将问题成功抛了回去。

“不想。”男人的声音里出奇的带了几分笑意，令夜戚洛毛骨悚然。

“我也不想。”

男人笑了笑，从阴云中走出，昏黄的月光下只能模糊看到他比夜戚洛高出一头。绕着夜戚洛走了一圈，这才在开口:“和她一样聪明。”

夜戚洛保持着沉默。不要去问别人的私密，这种意识在她三岁之前早就养成了。警惕。男人的手突然便是搭在了她的肩上，喉头滚动，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终了，开口道:“警惕点。”

“如果想要出去的话。”

借着月光，夜戚洛这才看到他的手。那是一只白赞的手，与他的声音完全不符。

“快到午夜了呢。”

“最好忍一忍。”

言罢，男子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而后没入烟云消失不见。夜戚洛不觉有些后怕，一瞬之间的空虚感虚幻的可怕。

“当————”

“当————”

未等夜戚洛多加喘息，空悠的钟鸣声打破了这般寂静。再度抬头，圆月竟是叫血色全部沾满，悲戚戚一片鲜红。

午夜至，万鬼生。

凄厉的嘶鸣一如适才刚刚进入鬼域般疯狂，沉痛的忏悔。

痒，麻，胀，无数的情感涌入，挤占了她的内心。夜戚洛这才知道为何鬼域之人如此恐怖这午夜。那根本不是纯粹的痛——没有一个死过的人会害怕痛。那种感觉，是腐烂，是虫子在身上爬啃，是遗忘，是长长久久永无天日的黑暗与痛苦。

是她，亦是千千万万的亡灵。

仇恨，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