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古楼（十九）

潘子“小三爷，快走！”

潘子的声音非常虚弱，你看不到他在哪里，手电暗下去的光芒似乎在那片山洞里。

江遥（你）“潘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之前你和解雨臣还有潘子被密洛陀胎冲散，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之后的情况如何，不过眼下潘子所在的位置，他的半副身体似乎被卡在山洞夹缝里，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片刻之后，你听到潘子沉着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着的尾音。

潘子“说来话长，不过姑奶奶你放心，花儿爷应该没事，其他人都死了，那玩意儿太厉害，我醒来就在这儿了。”

吴邪很紧张，他差点往前迈出去，你拉住他的胳膊，神色沉郁。

潘子“小三爷，你有烟吗？”

吴邪“在这儿抽烟，你不怕肺烧穿？”

吴邪心里升起一股非常不详的感觉，不管是从你的表现，还是潘子淡定的语气，都让他非常不安。

他听到潘子爽朗却掩饰不住虚弱的一阵笑声。

潘子“哈哈哈，没关系了，你看不到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吴邪被你按着，他动不了，只能冲那边大喊。

吴邪“你别磨蹭了，赶快过来，你不过来我就过去扶你！”

吴邪打亮手电，一下子就看到潘子的身子融在岩层里，成了人影。

吴邪忽然就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屁股沉重地摔在地上，没过一会儿，他又挣扎着站起来。

吴邪“你等我，我过来，我帮你砸开。”

潘子“千万别过来！小三爷，你不知道我在石头的部分是什么样子，你来也救不了我。”

潘子“小三爷，你有烟吗？你先把烟给我，我和你说几件事情。”

吴邪看了看你，颤抖着掏出烟和打火机，想直接给他扔过去，但他动作很不利索，被你默默阻止，你用打火机点好，朝手电筒亮起的地方扔了过去。

接着潘子又向吴邪要了把枪，可惜的是，这枪是老式枪，早就被淘汰的货色，也不知道吴邪从哪儿淘换来的。

潘子“小三爷，你快走吧，如果你能出去，记得找人搜索整片后山，花儿爷出去后，一定在后山。”

潘子“小三爷，走吧。”

吴邪笑了笑，眼眶蒙着一层水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

吴邪“你可别催我，我前面的路也不那么好走，等下要是挂了，咱们还能再黄泉路上做个伴。”

潘子“小三爷说什么呢，这不是还有姑奶奶在吗？不过也不能让姑奶奶保护你一辈子，但是有我潘子在，就不能让你受累。”

潘子“潘子最后再为你保驾护航一次吧，我去见三爷了，你机灵点，给我和三爷有个好的交代。”

远处响起一声拉枪栓的响动，吴邪大声质问，听到潘子笑了声。

潘子“你往前走吧！”

潘子“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头。”

潘子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

吴邪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去，心中的酸楚无法形容，才迈过一步，一根丝线正好卡在他后脑勺上，在你伸手夹住那根丝线的同时，一声枪响，六角铜铃被打得粉碎，从空中无声无响地落下。

潘子在笑，他的声音传得很远。

潘子“大胆地往前走！”

吴邪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在身后不停响起的枪声中，一步一步走得越来越远。

潘子“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哇，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潘子“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抛撒那红绣球呀，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嘿！……”

雾气已经逐渐笼罩了整个洞穴，你在倒下去之前被吴邪托在了背上，吴邪几乎无法呼吸，只得往前狂奔。

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枪响，潘子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泪水没入鬓发，你只觉得身体沉重极了，头也沉重极了，仿佛每次呼吸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由得靠在吴邪肩上，缓缓闭上眼睛。

江遥（你）“吴邪，对不起……”

你的重量比胖子和张起灵不知道要轻了多少。

吴邪背着你，一边流泪，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察觉到耳边逐渐微弱的呼吸，他的泪流得更猛了。

他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声音断断续续。

吴邪“别睡，千万别睡，姑奶奶！别，你别……”

吴邪“你想想我，想想胖子，想想小哥，小哥还在等你呢，姑奶奶！江遥！”

吴邪“别睡，我求你……千万别睡，江遥！”

你虚弱地呼出一口气，轻笑了一声，哑着嗓子开口。

江遥（你）“吴邪……你以后的路可能会很难走，如果走不下去，就不要走了，抛下所有，做你自己吧……”

感觉到背上忽然卸了力的躯体，吴邪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一路向前狂奔，前面出现一个通往水下的楼梯，他带着你一头扎下去。

再浮起来时，他已经被胖子拉了起来。

王胖子“行啊，我都已经在给你念往生咒了，想不到你还活着。”

吴邪托了托背上的你。

吴邪“继续念。”

边上就是通道，他们一路冲出去，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只是一路狂奔，终于前面出现了光亮，接着，他们终于冲出去，终于离开了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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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我看原著的时候，哭得最惨的就是潘子死这一段，每看一次哭一次，所以这一章真的是一边哭一边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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